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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让他后怕的一个决定。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那天他闯入那间空荡荡的屋子时,谢一北惨兮兮地昏睡在墙角的情形。没有及时与内应联系上,那一刻他真的以为,电话里秃顶男说的□了谢一北是真的。 稳稳地一枪爆头后握着枪垂下的手,居然有不知缘由的轻微颤抖。明明说好了要把人带回去拷问一番,居然失去了控制动了真火。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得知谢一北安全后,他是有多么的后怕。 那种令人恐惧的陌生的新鲜的心情。 “老大,你要的资料打出来了。”小弟乙敲了敲门,探进了一个脑袋。 “拿来。”曾白楚点了下头。 小弟乙递上了打印出来的材料,又递了张名片给曾白楚:“老大,在你办公室门口捡到的,是不是你掉的啊?” 曾白楚接过一看,上面印着的是谢一北的名字。没有电话,只有一行公司的名称和翻译的职位。 想必还是程函故意丢在那的。 “嗯。”曾白楚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没事就下去吧。” 小弟乙出了门,曾白楚往椅背上一靠,翘起的腿轻轻晃悠着,将那张名片在手指间把玩,心里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他本是没有吃回头草的兴致的。不过如果是谢一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何况如果那人真想程函说的过得那么糟糕…… 就当是补偿他也好。 这么想着,曾白楚拨了公司的内部电话。 “老大?”不一会儿小弟乙推开了门,探进了脑袋。 “去查查这个人的资料。住处和最近的行程。”曾白楚将那张名片放在桌上,轻轻朝前一推。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场景写了一个章节……我这是肿么了,何年马月才能完结啊= = 不许说人家短小○( ̄﹏ ̄)○ 好困T^T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谢一北一般对于庆功宴同事聚会之类的饭局是能免则免的。原因很简单,他不会喝酒。 以前中国人谈生意,尤其是在北方,常常是以酒量说话的。在酒桌上觉着你这人豪爽,这生意也就谈成一大半了。 好在谢一北现在就职的公司是家外企,这里也不是北方,他才能勉强逃过一劫。这家公司是做药品和医疗器械的。虽然他不是专业学英语的,但英语一直很好,以前又读过很多原文资料对许多医疗方面的专业词语很熟悉,因此上手并不困难。 只是这一次逃不掉了。一单大生意做成后老板亲自请客去饭店吃饭,怎么也没法推。谢一北还在一桌人的起哄声中,硬着头皮喝了好几杯白酒,辣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谢一北看局势不妙,趁自己还清醒给许方晓发了个短信。 「和同事在喝酒,要晚点回去,自己找东西吃吧,抱歉了。」 没想到短信发出去几分钟许方晓电话就打过来了。谢一北告了声假,无奈地出去接了。除了他身边的人好像对短信这种慢吞吞的交流方式都没什么兴趣。 “喂?” “你喝酒了?” “嗯。” “喝了多少?” “一杯,两杯,三杯……”谢一北抬头看着天花板,认真回忆。 “……行了别算了!”许方晓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起,“你在哪里?” 谢一北乖乖报出了饭店的名字。许方晓斩钉截铁道:“少喝点,吃完了在那等我,一会儿就去接你。” 谢一北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你才来N市不久不认识吧”,许方晓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进了包厢,拼酒还在继续。好在谢一北一贯坚持不肯喝酒,这次他们也就没太为难他。谢一北舒了口气,自告奋勇陪几位喝了酒没法开车的女士去拦出租车。 出了酒店门被凉爽的夜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谢一北送完人,眼看许方晓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来,想再回包厢坐一会儿。 走到门口时,眼角却瞥见那里站着个身形有些熟悉的身影。谢一北暗叹白酒真是不能乱喝,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 “谢一北。” 他听见有声音在叫。 怎么回事儿,明明没喝几杯啊。 “谢一北。”那个熟悉的声音还在唤。接着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那样的体温和触感真实到不可能是幻觉。谢一北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慢慢转过身,礼貌地冲曾白楚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曾白楚顿了一下才回答。 曾白楚提议要去旁边的咖啡厅聊聊,谢一北却坚持不肯走。僵持了一会儿居然是曾白楚让了步,两人就在饭店门口的马路牙子边两手插袋地站着。 其实谢一北这会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实在是荒谬,简直有想戳一戳他看看是不是实体的冲动。要说是无意间碰到的未必也太巧了些,若是曾白楚故意找了来,他此刻一言不发又是想干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半响。曾白楚见谢一北前还没想那么多,真的见了人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哪说起。最后还是一句老土的开场:“最近怎么样?” “很好,承蒙关心。”谢一北勉强勾了勾嘴角答道,心里却觉得有些讽刺。以前听人说过,当旧情人问你过得好不好时,根本没有第二个可以选择的答案。如今终于能体会那种心情了。 “程函跟我说你也在N市,便想来看看。”曾白楚道。 ……果然是程函。谢一北再次皮笑rou不笑地点点头,真不知道他想来看什么。 “你现在不做医生了?” “嗯,想换个新鲜的。” “做翻译辛苦么?” “还成吧,也是半脑力半体力的活儿。工作哪有轻松的。” 谢一北一时摸不着曾白楚的来意,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闲扯,心里却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说真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见曾白楚,更不想随着交谈让那人的音容形貌又重新清晰起来。 好不容易才过了三年的。 好不容易才要忘了的。 那一边其实曾白楚也不怎么好过。他从小就特立独行惯了,之后做事也是一向直来直去,何时看过人脸色讲些口不对心的场面话。以前和谢一北在一起都是那人在说,终于风水轮流转了,他才知道找话题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这份工作做得不顺利,可以过来找我。”曾白楚讲了半天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切入正题。顺手拿了一张名片递给谢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