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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他跟郑嘉言会装作普通的朋友,普通地会面寒暄,然后普通地与其他人打成一片。 他几乎一进场就找到了郑嘉言的位置,没办法,a市商圈几个说得上话的人物都聚在那一块儿,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相比之下他这样的小明星真是黯淡多了。 他没见到郝野和他那个齐总,细看之下,好像大齐那边就没什么人出席,他们银盛的王总倒是来捧场了,正在跟郑嘉言和于家的当家于志昭相谈甚欢。据此他基本可以推断,大齐可能已经跟纳吉斯划清界限了,毕竟大齐和博瑞斯特之间的矛盾日渐尖锐,而且本身家底够殷实,没必要来硬拉什么关系。 没有高冷男神“好哥哥”跟他一起插科打诨,尚哲觉得有一点点寂寞,但周围觥筹交错的,他还是打起精神,端着高脚杯与人周旋。恰恰不是会场中唯一的孩子,不算很受瞩目,不过大多数经过他的人都会驻足一下,夸上一句“好可爱”,然后顺道认识一下他爸爸,所以说起来尚哲还沾了不少他的光。 除此之外,恰恰无形中还帮他爸爸挡掉了一些麻烦。在这里物色包养对象的金主富婆不在少数,春心萌动的千金们也蠢蠢欲动,尚哲本身是个挺不错的资源,但是看见他身旁的小拖油瓶,绝大部分人还是会默默退散的。遇到两个有意搭讪又识趣而退的狩猎者之后,尚哲算是明白了郑嘉言要他把恰恰带来的真正用意。 去跟王总打了个招呼,又照顾恰恰吃了点东西,尚哲就有些意兴阑珊。没一会儿,郑嘉言脱了身过来找他,就跟掐准了他的耐性一样。 “怎么,觉得无聊了?” “怎么会?”尚哲朝他举杯,“多难得的社交场合啊,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被某人坑害的体验。” “咳……”郑嘉言适时转移话题,“彭导和韩先生在那里,我陪你去见见他们。” 彭元和韩树新是资深的圈内人了,地位跟他们这些靠脸吃饭的自然不一样,尚哲端正了态度,恭恭敬敬地问了好。 郑嘉言将尚哲以自己的朋友身份介绍给他们,言谈中随意提起驰泽与他们之间的投资计划,谈得那叫一个顺畅周密,既不失礼,也不冒昧。尚哲在边上陪陪笑,搭个两句话,就得到了韩树新“有机会很想跟尚先生合作合作”的示意。 彭导看上去对这种形式的推介不大感冒,算是很给面子地应酬了他几句。此时樊导也过来凑了个热闹,拍着彭导的肩膀说:“老彭,我最近拍的那个网络剧看了没有?这位就是我那部剧的主演之一,很不错的年轻人啊。” 彭导斜眼看他:“网络剧?没看过。” 樊导气结:“你这样不行啊老彭,你这是跟不上时代了。” 彭导冷哼:“哪天电影也在网上排片的话,我就关注一下。” 两人互相斗嘴,彼此一点面子都不给,显然是老朋友了,尚哲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樊导肯定了自己,这给了他不少自信。 宴会的主角于惜熙长相平平,跟场内的女明星比起来没什么看点,但她的气场还是很足的,游走在各个领域的名流之间丝毫不见局促,不得不说于志昭这个女儿挺给他长脸的,这一场生日会下来,想必他在a市的脚跟站得要更稳几分。 于惜熙的舞伴尚哲是认识的,也坐实了郑嘉言的说法,是孙俊。 孙俊跟着于惜熙也算是大出风头了,特意把自己捯饬得帅绝人寰,经过尚哲这边的时候还特地询问他胳膊的伤痊愈了没有,那语气凉飕飕的,好像尚哲的伤跟他没关系似的。 尚哲礼貌回应:“都好清了,孙先生好福气,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孙俊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冷笑一声,扬着下巴走了。 尚哲憋着笑对郑嘉言说:“我仿佛看到一只花孔雀从我前面晃过去。” 郑嘉言抿了口红酒:“不必理会,有它掉毛的一天。” 原以为韩树新那句话就是客套客套,谁承想之后他就单独找尚哲来谈了,说他这儿有一个准备制作的电影项目,问他有没有兴趣。 尚哲自然要与之畅谈,但恰恰到了要喝奶的时候,正在跟他哼哼唧唧地闹,郑嘉言见状,主动接下了带恰恰去冲奶粉的任务,为此韩树新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两眼,大概是对他们两的关系有所揣测。 尚哲略觉尴尬,但也不想越描越黑,就低声跟郑嘉言嘱咐了句“奶粉和奶瓶在前台”,然后朝着韩树新歉意一笑,继续谈论他的项目。 郑嘉言抱着恰恰出去,坦然接受了一干人等诧异的目光。恰恰对离开他爸爸还有点不太满意,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着屁股。 郑嘉言秉承“不惯着”的理念,警告他说:“你爸爸在忙,你乖乖的,我就给你冲奶喝,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家,没有爸爸,也没有奶了。” 他也不觉得这话听着怪,反正起到吓唬小孩子的作用就行了。果然,恰恰屈于yin威,立即就老实了,但他也是有小脾气的,气鼓鼓的皱着小眉头,扭过小身子愣是不搭理他了。 郑嘉言问前台要了尚哲寄存的一个包,舀了两勺奶粉到奶瓶里,去找侍应生要水冲泡,这边刚弄好,迎面走来一个生面孔,犹疑地看了他一眼,唤道:“恰恰?” 恰恰记性不错,视频里也常见到这人,不认生地叫了出来:“舅爷爷。” 郑嘉言:“……” 谭杰确认了,面对郑嘉言,勉强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节:“请问你是?” 在恰恰喊出那声“舅爷爷”的时候,郑嘉言的内心有一瞬间的动荡。 这人有一副精明干练的相貌,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三十多点,是尚哲的舅舅?郑嘉言对他进行了一个初步的评估,没得出更有效的结论。 他不动声色道:“你好,郑嘉言。” 郑嘉言抱着孩子,谭杰也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 恰恰专心地嘬着奶嘴,丝毫没有受到这诡异气氛的影响。 谭杰心思电转,道:“原来是驰泽的郑总,久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谭杰,纳吉斯新聘的法律顾问。” 郑嘉言从侍应生的托盘里取了杯酒:“谭律师,纳吉斯不惜花重金把你从b市聘请过来,也是煞费苦心了。” 谭杰也取了一杯,向他致意:“另外,我还是小哲的舅舅。所以我想问一下,郑总为什么抱着我家恰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尚哲的母亲是王素霖女士,你这姓谭的舅舅……”郑嘉言抿了口酒,状似疑惑地摇摇头。 “这是家事,郑总也要管吗?”谭杰玩笑一般地说。 两人颇有风度,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二人颇有交情,然而不过寥寥数句,已是暗藏杀机。 谭杰放下酒杯,作势要去接恰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