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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家里统共那么几个人,管家和刘姨又是素来不起争执的,傅观宁觉得奇怪,跑过去看究竟,人还未至,先听正在晾晒被褥的刘姨喊:“不要在被子上拉!” 另一个声音道:“那你给我瓜子!” “给了你你拉得更多!”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治不了我!” “天呐我的祖宗啊,这床被子可要四千多块,你就那么糟蹋……老徐啊……” 在刘姨的呼喊声中,傅观宁看到了正在阳台撒野的多嘴鹦鹉,一边盘旋一边播撒着白绿色混杂的不明半流质,并且丧心病狂地嘎嘎大笑。 可怜的保姆拿着晾衣叉试图赶他,又不敢靠太近,毕竟主人买的宠物,她也没胆子弄伤。 “刘姨……” 傅观宁这轻轻一声喊,保姆可算是见到了能拿主意的人,放下晾衣叉朝他过去:“哎呀,傅先生,老徐好像不在家啊,平时都是他管这鹦鹉,今天也不知道这鹦鹉怎么就跑出来了,一出来也不飞出去,就缠着我耍流氓,还把被子都弄脏了,这可怎么办……” 傅观宁安慰她道:“没事的,被子脏了不是你的错,我会跟徐伯说的,你先到边上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刘姨苦着脸点点头,赶紧撤到角落里联系管家。同时旁观着傅观宁 跟鹦鹉的情况——她觉得傅先生文文弱弱的,怕也不能顶太久。 而那鹦鹉此时见了傅观宁,停在了一床被子上,气势十足地问:“来者何人?” 傅观宁听他声音里还带着点首都口音,怕是以前在戏院边上养的,觉得有点好笑,就随口答了一句:“我是傅观宁。” “傅观宁”三字一出,鹦鹉扑棱棱朝他飞来,在他惊疑之中停到他抬起的一只手上:“傅观宁,给我吃瓜子,我就爱你!” 第86章 是我 听了这令人哭笑不得的表白,傅观宁忖度了一下,试探鹦鹉的反应:“好,只要你不再飞来飞去弄脏东西和人,我可以给你拿瓜子。” 如他希望的那样,这只鹦鹉还是挺聪明的,能听懂他的话:“那你不能骗我哦!” 他小心地架着鹦鹉,慢慢走出阳台,同时使眼色给刘姨,让她去拿笼子。 最终他们合力把鹦鹉塞回到笼子里,不过傅观宁也没食言,抓了一小把瓜子在边上喂它。 “哎哟,老婆,我爱你哟,”鹦鹉一边转述着很可能是从温凛处学来的情话,一边夹带私货,“再给我一粒,我会更爱你!” 傅观宁见他这样讨好人,笑着问:“要是不给呢?” 那鹦鹉一听,眨巴几下眼睛,忽然变了嗓音来了段深度模仿:“老婆,我好难过,我要死掉了……你理理我好不好……我都很乖了……” 情至深处,还要抽泣几声。 它把温凛的声音学得很像,不过自由发挥得有点过分——温凛是不会哭的。 傅观宁眯了眯眼睛,认定它是在添油加醋,然而手指伸到笼子里摸摸鹦鹉的圆脑袋,他却忍不住调侃:“你不会藏了个录音笔在身上吧?” “录音笔!录音笔!”鹦鹉又把嗓音拽回到原来的怪异人声上,“我学会了!给我瓜子!还要一粒!” 傅观宁给了他一粒,他用嘴轻轻巧巧地一叼,砸吧着吃了下去,随即又抖豁几下翅膀,模样近似人类孩子的蹦蹦跳跳:“还要!” 它很贪嘴,但因为是动物,所以瞧着格外有趣。傅观宁拿着一粒瓜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你还会点什么?” 它眨了一会儿黑豆大小的眼睛,不答话。 “不再给我说点话了?”傅观宁逗它,“那这粒不给你吃了。” 鹦鹉还是一声不吭,脑袋毫无规律地动动,是人类看不明白的若有所思。 “真不说?”傅观宁拿着瓜子诱惑面前这只忽然呆滞的鸟,心里有几分是逗弄着鸟玩,几分是想听听温凛说过的话,他自己也不清楚。 “喵~喵~喵~”鹦鹉开口,却是学了猫叫。 “哈哈哈……”傅观宁忍不住捧腹笑起来。 鹦鹉看他只顾着笑,委屈道:“猫跑了,还不给我瓜子,哭哭咧。” “好了,给你。”傅观宁把手中最后一粒瓜子给它,笑着起身。 管家赶回家后,他把鹦鹉交还给管家,下午却又忍不住再次去找那只鹦鹉。 于是当温凛下班回家,看到他正笑着跟鹦鹉聊天的时候,温凛呆了一呆,他也呆了一呆。 两人无话地四目相望过后,傅观宁抛下鹦鹉,转身往自己卧室走,温凛也回过神来,赶上去拉住了他。 “观宁。”温凛也不顾家里其他人其他鸟了,直接在房间外把人拉进怀里抱住了,“你跟它说话都那么高兴,为什么总是躲我?” “你知道原因的。”傅观宁不挣,任他抱着,“我们见面总是能唤起双方痛苦的回忆,不见面过得会更轻松些。” “不是痛苦,是心疼你。”温凛低语,“我现在能懂你的感情了。默默付出,远远观望,试探着关心,这些都不容易。我知道的。过去的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开心的。” “你愧疚了。可是愧疚并不是爱啊。”傅观宁侧脸贴在他的肩上,轻轻闭了闭眼睛,“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你。” “什么意思?”温凛的声音颤抖了,仿佛是有些慌张。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除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在思考自己这么多年来是否真的爱你。”傅观宁贴近他的耳朵,“我真正爱的,很可能只是一个幻影,那个十七八岁、好心缓解我难堪的那个男孩,是那个所有方面都很优秀,特别有道德cao守,不会去绑架别人的爱慕之情的男孩……那样一个形象。我一直仰慕着那样的你,因为仰慕,所以我们不曾平等过,因为仰慕,我站得离你太远,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发觉你早就和我心目中的那个身影不一样了。” “不,那就是我!”温凛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一双眼睛盛满了痛苦,“你不要怀疑自己,你爱的就是我,真正的我!一直都是我!别人所不认识的我!只有你……只有你察觉了……” 傅观宁伸出手,轻轻按在丈夫的唇上。 他摇头,眼神倦怠,用淡然的口气回复丈夫:“我的爱并不成熟,像你说过的那样,只是在感动自己。唱独角戏的感觉很累,凭着一丁点甜蜜鼓励自己支撑下去,到最后只会力竭,你不要学我。” 他将肩头的手拂去,转身走了:“今晚我去客房睡。” “不是独角戏,我真的喜欢你。”温凛追过去,却又不敢太大声地说话,保姆还在楼下,有的话他当着外人的面说不出口。 傅观宁对此似乎也心知肚明,步速飞快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