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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快,仍是表达不清,含糊到听起来带了心虚的色彩。 温凛觉得混乱,他今天好像频频出错,而且都错得离谱,连晕车药该提前吃的常识都忽略了。 傅观宁听了他的话,理所当然地毫无触动:“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回温凛倒是毫不迟疑:“为什么不信?” 喜欢是真的喜欢,不然他何至于三番四次地退让? 要知道,在谈判这个问题上,他向来是只进不退的。 “总有人说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怎么可能。”傅观宁的声音是冷若冰霜的平静,“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有理由,外貌,声音,气味……甚至是嘴唇的弧度,落在纸上的笔迹,总有一处是让人动心了,才会喜欢。” “是有理由……只是一时形容不出。”温凛怕他不信,据理力争,“我就是觉得回忆起过去,和你待在一起很舒心,很快乐,我抱着你的时候觉得你特别好,想要多抱一会儿,那不都是喜欢你的证明吗?” “你养一条狗,也会有这些感觉的。”傅观宁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可我不是狗,我是人,我要的不是那种喜欢……或许在以前,这样的喜欢也会让我觉得很开心。但是温凛,我不会再为了你那一点点喜欢去犯jian。” 犯jian。 两个字,一个像只狗,狠狠咬了他心尖一口;一个像两把叠在一起的长戈,直直贯穿了他的心脏。 喜欢我,怎么就变成了犯jian? 温凛难以置信般的连连摇头:“你怎么能这样比较?以前的我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你是我的妻子,一条狗怎能跟我的妻子相提并论?” 傅观宁看着他干涸的眼睛,心中一痛——那是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痛得并不太厉害,好像拔了牙,麻药劲过了后的第二天。 “我倒想劝你清醒一些。装深情装得连自己都骗过了吗?那个每次摆弄着我看我哭泣痛苦,然后就会高兴地露出笑容的难道是别人?别说什么以前,在海岛上你也还是那个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犯jian的样子吧。” 温凛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最后,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嘴巴微微张着,看着妻子介于痛苦和愤怒之间的表情。 “怎么样?分清了吗?” “……不一样的,”温凛机械地又摇了一下头。他感到背后的冷汗在几秒之内浸湿了衣服,他听见自己无力的辩解声,“舞会那次,是试探,海岛上……我没想弄痛你,我只是……” “那司远走的那天呢?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喝醉了闹情绪。你喝酒也不是一回两回,酒品什么样我还是清楚的。” 温凛的脑袋里嗡嗡直响。 “对了,你那时候还以为我喜欢着别人。”傅观宁侧过头,深深吸了口气,“毫无负担地拉别人和你共沉沦,笑话别人yin荡,这就是你,温凛。” “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在想反驳我的理由?” “……”温凛还是摇头,仿佛他今天只会这个。 “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按谈判桌上的话术来说,从一开始你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 “你拉着我回忆往昔,就是希望我念旧情,要我放不下过去。可是你难道不懂,在呆账坏账上,是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的?” 温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我爱一个人,就不会在爱中计较得失,不会把我对他的感情当作筹码。所以你要知道,当你我本着谈判的目的去讲感情的时候,你手上持有的、准备要给我的那些东西,在我心中的价格就已经很低廉了。” 温凛无措地看着傅观宁。 咽喉肿胀着。 眉骨处生疼。 每一块骨头都在冷气里冻得僵硬。 傅观宁并不怜惜他,趁着他发呆,把挂在那儿的车钥匙拽过来按了解锁,拿上自己的手机打开车门:“下次记得带结婚证。” 第75章 癖 傅观宁下车一路逆行,随便找了家大的服装店拐进去,拿了一件衣服进入更衣间。 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滚落,划过他没有表情的脸。 还是难过的。 决定不再爱一个爱了十多年的人,这种感觉太复杂,这个决定做得也太艰难,根本不像温凛看到的那样,举重若轻。 他赢了,赢得惨烈,带着一身看不见的伤走了,和输家区别也不大。 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怎么对人说过重话,也不曾和谁发生激烈的冲突。今天他在车上的时候却一直说一直说,说到温凛哑口无言了还在说,除了遏制不住心里积压了许久不能向任何人吐露的那种难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进一步的、彻底的死心。 因为他发觉自己看到温凛着急解释的时候,看到温凛整个人被他说懵的时候还是会心软,还是会觉得温凛可怜。 温凛喜欢他吗? 应该有一点点,毕竟温凛脸上那烦恼的神情,跟他们圆房第二天早上他从温凛睡颜中读到的一模一样。 也许他就此答应了温凛,跟着他回“家”去,往后的日子应该会比较太平,毕竟温凛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可是谁知道这好是一时半刻的,还是过两年就会到期的呢? 万一温凛只是演戏呢?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温凛对于自己喜欢着的司远,不也是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如果他听信了,认真了,等到温凛再次放弃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要过那种自我欺瞒,凭借回忆苦中作乐的日子?那时他还有心力和体力去狠下决心全身而退吗? 他因为爱而拥有的热情与动力几乎消磨殆尽,只剩一颗火星那么多,余下的皆是死灰,熬不过后半生数不尽漫长的夜。 所以,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 擦干眼泪,叫了出租,涂好防晒,戴上墨镜,傅观宁从更衣间里出来,把衣服拿到前台结账,然后对收银员道:“把这件衣服送给刚才等在更衣间外面,背黄色书包的meimei吧,如果她不喜欢,这些钱就算给她做购物抵扣就好。” 说完他打着伞出了门,顺便打了个电话给教练:“我中午十二点练车行吗?好……嗯,麻烦您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程利懿打量了进入房间的温凛,替他倒了一杯热茶,邀他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 “谢谢。”温凛坐下来,两眼发直地望着热茶里一片卷着的茶叶,没有继续说话。 程利懿见他点失魂落魄,不像是简单地求复合失败,就主动发问:“在我这儿挂个号也不容易,赶紧说说看这次的困惑吧。” 温凛抬起头,目光却如沉沉暮霭,并不看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