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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路上,这个问题一直回荡在温凛的耳边。 他想来想去,觉得司远不是故意吊着他索取好处的人,所以,真的是后者? 可是怎么会有人混淆友情和爱情?怎么会呢?他当时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和司远在一起,为什么那不算爱?而自己不肯放妻子离开身边,这又算是爱了?爱的准则到底是什么? 混乱中,他想起了周围人的那些话。 司远在临别时说:“你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管家在交还戒指的时候说:“您明明很喜欢傅先生,为什么不对他说呢?” 邵一成告诉管家,自己心不在焉,总是恍神。 ……难道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爱的、想要的都是傅观宁? 那为什么,傅观宁却说我只把他当成一个金丝雀,一个床伴,而不是妻子?就因为我没打电话回家,让他干着急了是吗?难道我非要把自己的行程交待得清清楚楚才算是对得起他,才算是个合格的丈夫了?我要是真把他当成一个金丝雀,又何必匆匆忙忙赶回家? 午餐不肯吃,点心也不肯吃,炸鸡也不肯吃,你到底要吃什么啊! 他想到这里,心里头又烦躁起来,打电话让管家把傅观宁给刘姨的菜谱拿过来,又要管家把以前没收的零食的名称全部记录下来给他看。 回家反复研究了半天,他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他闭上眼睛回忆每一次和妻子吃饭的场景,好像妻子总是很高兴,没见他有什么挑剔的,唯有吃撑了的时候才会跟他撒娇说可不可以少吃点。 温凛喝着啤酒靠在床头,喃喃自语地问:“你的喜欢和讨厌怎么没有边界呢?” 一个很柔软的声音响起,带来一股温暖的气息:“喜欢你,所以怕也变得不怕了……” “喜欢你,所以不好吃的也觉得好吃。”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吃,只要是你给我吃的,我都不会拒绝啊。” “何必……”温凛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脑袋里稍稍有些发晕,“不需要这样做的。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你能那么问,我很高兴……”对方笑了笑,音量却突然急转而下,“只是你问得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一起进餐了。” “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都不到,才刚刚好上,不晚……”温凛朝旁边抓了一把,想去抓妻子的手,却抓到了那只食梦貘,“不晚……别让我久等,快回来……” “我不会回来啦。”对方轻轻在他耳畔叹息,“我已经等了比十一年还要久的时间,那么久——也没等到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喜欢你了。” “不行!”温凛脸色忽变,把食梦貘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你不喜欢我,你要去喜欢谁?” 对方不说话了。 温凛睁开眼睛,空旷的婚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妻子已经走了。 手中的酒瓶落地,在地板上滚出了一段距离,酒液中泛起泡沫,像浪花一样冲出瓶口,他记得,婚礼上他和妻子一起倒香槟时,剔透的酒液也是那样落入杯中,司仪的话犹在耳畔。 “祝这对新人的爱情像香槟酒液一般源远流长,愿他们永浴爱河……” 然而酒是应有尽有,妻子对他的爱却走到了尽头。 “我只恨你从来把我当成一个没有自尊、不需要尊重的人!” 不但没有了爱,还有了恨。 恨啊…… 他重重倒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清醒过来时,房间里萦绕着醒酒汤的味道。从微开的眼缝中望出去,是婚房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自己回到了那个醉酒后被邵一成扛回家的第二天,妻子给他倒了牛奶,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观宁……”温凛轻声呼唤妻子的名字。 来的人确实管家。 “孙少爷。” 苍老的声音把他拽回了现实。他坐起身,表情恢复到往常平淡冷漠的状态:“几点了?” “七点半了。” 他点头,两条腿从被子里拔出来,两只脚在床边找拖鞋:“该上班了。” “咳咳。”管家看了他一眼,“孙少爷,今天是周六。” 温凛的动作顿了一下,整个人放松下来:“观宁回来了吗?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没回来,但给我转了两笔钱,说是近来谢谢我和小刘的照顾,让我在你们离婚之后把另一笔钱转给小刘。” 管家说着,眼前面前的主人整个人委顿下去,目光中仅存的一丝睡饱过后的神采彻底灰暗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寂静的室内,只有床头一碗晾着的明太鱼汤在冒热气。 眼见那碗汤上的些 微白气即将彻底消失,管家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温凛却骤然站起来。 “不能离婚。”他想,“好不容易等到我喜欢你,你却走了,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温家的媳妇,不能做这种亏本生意。” 第73章 二追 有些道理,在商场和情场是通用的。 舍不得沉没成本,总是一个人在感情濒临崩溃时还肯再回头的理由。一个人为感情付出越多,他就越是不容易放下。 这个理论让温凛看到了一丝成功的曙光。 妻子固然是气伤心了,但绝不是不能够回头,一个爱听经典老歌,爱记日记的人,必然是怀旧的,看重往日情分的。如今双方矛盾已经明晰,他做出适当的让步,同意对两人的沟通频率做一点改进,自然不愁对方不动心。 温凛摆脱了酒精,他不急着去找妻子,而是像一个备考的学生,一个全力以赴要拿下订单的商人,开始搜集他记忆里所有傅观宁喜欢的东西,厌恶的东西。 同时他派人盯着妻子的一举一动,何时上下班,下班住在什么地方,最近和谁接触了…… 所有的准备都以谈判基本准则看齐——知己知彼,互惠互利。 在此期间,温凛还在不断试探妻子对自己的态度。 他变着法子换着手机卡给妻子打电话,可惜每次没说几句妻子就直接挂他电话。后来妻子貌似不堪sao扰,索性拒接所有陌生号码,他就发短信,每天固定时间发一些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他今天几点回家,他今天加班不回家,观宁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新上映的电影里有没有你喜欢的,爸妈最近好吗我们一起去看他们吧…… 大多数情况妻子都不会回复,偶尔回复也还是老话:不谈离婚事宜,就不要见面。见面就带律师去。 温凛又开始给妻子打钱。 非常俗气的数字,5201314。 倒不是为了沿袭某种土味爱情惯例,而是看准了妻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