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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说谁? 梁潇冷冷的目光瞬间扫了过来。 孙子菡暗暗瞪了子宁一眼,可他却全然无视。 子宁梨涡更深,笑着对周兰道:“兰jiejie,你说是不是?” 周兰僵着脸,腰一下子被男人的大手搂紧了,她抬头就对上梁潇阴沉的目光。 梁潇目露威势:“这位是……” 眼看气氛一触即发,孙子菡连忙把子宁拉到身后,用两个人才能听到音量,低声训斥:“子宁,你快给我闭嘴,不然我回去告诉爹爹给你禁足!” 子宁听说要禁足,才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然后孙子菡赔着笑脸对几人道:“呵呵,我来介绍一下,这时舍弟子宁,这位是小兰家的正君,这位是我们一同读书的李jiejie。” “舍弟生性顽皮,冲撞了诸位,请多海涵,请多海涵……呵呵……”孙子菡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脸都要笑僵了。 但比起她,可能周兰要更惨一点。 早就听说梁氏跋扈,周兰要把正君哄好,恐怕今天晚上要吃点苦头了。孙子菡悄悄给了对方一个怜悯的眼神。 周兰勉强地回以微笑。 “不如这样,我请诸位去前面的客栈喝点茶,一会儿再逛也不迟。”孙子菡打着圆场道,算是为子宁刚刚的话赔罪。 梁潇不置可否,周兰和李涿也没什么意见,几人便一同去了。 子宁跟在子菡身后,牛皮糖一样黏着,被子菡一记眼刀警告:“你给我安分点。” “哦。”子宁懒懒地应了。 到了客栈内,周兰招呼着伙计上菜。 “爹爹他们就在这里吗?”周兰问。这镇子不大,左右就这么一间客栈,往来的行人大多都住在此处。 这个“他们”自然是包含了林玉的,梁潇有些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嗯。” 周兰欣喜:“不如叫他们一起下来吧。” 周父和林玉住在楼上,梁潇坐在原地慢慢地摇扇子,淡淡道:“走不动了,要去你去。” 周兰于是真的起身,跟孙子菡他们说了一声,准备上去找爹爹。 梁潇霍然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就那么想那个小妖精?” 周兰一脸无奈:“夫君,你说什么呢,来都来了。就这样不见爹爹吗?像什么样子。” 见她都搬出爹爹来了,梁潇冷笑更甚,偏偏就不让她走。 “不准去。”他强硬道。 子宁见他二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只听得只言片语,不很真切。 他眼珠子一转,便朝周兰笑道:“兰jiejie,你要做什么?姐夫不让的话,不如我帮你吧。” 周兰摇摇头:“没什么……” 夫妻之间闹别扭,她也不好跟子宁一个外男说。 梁潇气笑了,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乱献殷勤,还显得他嫉妒。 梁潇本想发作,忽然福至心灵,不仅放开了周兰的手腕,还一反常态地对周兰温和道:“妻主不是想念林侧夫吗?快叫他下来吧。” 说完梁潇意味深长地看了子宁一眼,心中冷笑。 79. 周兰没有想这么多,先去柜台问了爹爹他们住在几号房,便从楼梯上去。 这时,林玉抱着一件衣裳,正好从上面下来了。 周兰一抬头,便见到他,惊喜道:“玉郞?” 林玉听见女人的声音,抬眼望过来,微微惊讶,然后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兰儿,你来了。” 下面几个人听见两人的对话,纷纷望了过去。 李涿和子宁也是第一次见林玉。 只见楼梯上那男子容颜俊美,肤色白皙如玉,黑发如墨,一双桃花眼含情,和周兰站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仿佛只看得见彼此,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了一样。 子宁神色微僵,捏紧了手心。 李涿则远远地望着两人,沉默地喝茶。 梁潇瞧着几人的神色,摇着扇子冷笑,反正这下伤心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了。他竟然还莫名找到一种快意。 周兰对上林玉温柔的眼,压下激动道:“我和同窗一起逛街,正好来到这里。” 她有着白净的尖下巴,清澈透亮的双眼看他的时候充满热切,亮晶晶的,像新荷般清新蓬勃。 林玉心中一片柔软,很想将她拉近怀中亲吻,不过此时他感受到了楼下几道视线。 他侧过身挡住了她的身体,手指抚上她的脸,轻声问:“好久不见了,兰儿想我了没有?”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呼吸可闻。 她双颊微红,浅浅点头,又问:“你这是去干嘛?爹爹呢?” “坐了一天的车,爹爹累了,在房里睡下了。”林玉指着手上的薄衫,道:“路上衣裳被树枝刮到了,我去楼下买点针线补补。” 周兰微怔:“不是坐马车来的吗?为何衣裳会被树枝刮到呢?” 林玉淡淡一笑:“不过是我坐在马车外面,被不小心蹭到了而已,不打紧的。” 她沉默了一瞬,大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怜惜道:“郎君,你一路辛苦了。” 林玉摇头:“没有,哪里比得上娘子读书辛苦呢?对了,上次说要给娘子绣个荷包,已经绣好了,现在去拿给你吧。” 周兰听到自己有荷包,眉眼弯弯,拉着他:“不急,一会儿再拿吧。你先跟着我下去一起吃饭,我的同窗好友都在,正好见见。” 林玉见状,便放了衣裳,跟着周兰下了楼。 到了桌旁,菜已经上齐。众人的视线齐齐向林玉投来,只见他面色平静,等周兰介绍完众人之后,一一都见了礼。 他本就是大家出身,举止有度,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孙子菡心中羡慕,朝周兰挤眉弄眼,暧昧地笑。 “不错啊。”她做着口型。 周兰嗔她一眼,拉着林玉在一旁坐下了。 林玉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感觉到了气氛的一丝异样。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梁潇那可是规矩大得很,今日竟然就这样让他坐在周兰旁边,也没说两句酸话,似乎有点大度得不正常了。 在家里的时候,梁潇每天早上都要林玉去请安,不磨蹭半个时辰,把他折腾够,那是不能够罢休的。 梁潇的理由也很多,今天是要林玉给他修指甲,剪不好不行,明天要林玉教他绣花,他自己绣了个四不像,就脸色阴沉地指责林玉为了狐媚妻主藏私。 要不然就是抄各种佛经,说是要为周兰读书祈福,月初抄了月中还要再抄一遍,以便在佛祖面前显示虔诚的心意。 林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一一受了。 此时,林玉轻蹙起眉头,对上梁潇的目光,带了一丝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