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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出了汗。 这时,听得外面有人的说话声,许是学生们下课回来了。 孙子菡就住在周兰的隔壁,周兰想起孙子宁带来的那个包袱,便跟绣球说:“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绣球应了声好。 那包袱用浅粉色的绸布包好,看形状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中间好生地打了一个结。周兰拎着就出了屋门。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李济。 李济是一个清瘦严肃的女子,平日里不苟言笑。 在门口遇到了周兰,她微微一愣,接着露出一个难得的温和笑容:“兰妹?你回来了。你上次借我的笔记我已经抄完,什么时候还你。” 周兰见了李济,也是一笑:“我不急,李姐你用着吧。我先去找一趟子菡。” 她扬了扬手中的包袱。 李济便点头:“无事,你先去吧。” 说着李济便一头扎进屋子里面,又继续读起书来。 周兰看到李济这样刻苦,心中微叹。 李济原也是同她们一块读书的,成绩优异,还年长她几岁,几年前就有机会乡试。 但是那年她父亲忽然病逝,按照惯例,必须回家守孝三年。 李济整个人都懵了,她原来从不知道父亲有什么病。回去问了,才知道是家人一直瞒着她。 读了许多年的书,本以为马上要飞上青云,结果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再回到书院,又有了许多年轻举子进来。李济与她们相比,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但若要向别人讨教,又有些下不来面子。 她心中郁郁,人也越发沉闷起来。一些喜欢嘴碎议论他人的女学生也看不惯李济,越发孤立她。 周兰一直把李济当jiejie对待,见她如此,心中很是不忍,于是经常便把自己的试卷、笔记等借给李济。 李济心中感激,对周兰也与别人不同。 李济自己十分努力,今年八月便中了举人,现在更是拼着一股劲儿,要在来年春闱出人头地。 周兰出了院子,经过花园走廊,敲了敲隔壁的门。 “谁呀?”里面一道女声传来。 周兰知道那是孙子菡,有心捉弄一下她。 “学监查寝,快开门。”她憋着笑。 只听得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撩开了一道小缝儿,孙子菡狐疑地露出半个脑袋来。 见是周兰,她先是瞪了一眼,接着打开门,半是怒、半是笑地道:“好你个周兰,几日不见,学会调戏你jiejie了。” 说着就要去揪周兰身上的痒痒rou。 周兰哎哟两声,笑个不停,将手里的包袱举起来,连声道:“好jiejie,饶了我吧,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孙子菡这才停下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问道:“谁送来的?” 周兰回:“在书院门口遇到子宁,他让我带给你的。” 听到周兰说道孙子宁,孙子菡顿了一下,她试探地道:“他没说什么吧?” 周兰诚实道:“他就只是让我把东西带给你。” “哦……”孙子菡好似这才放了心,转头咬牙道:“他就是一天天不好好在男院读书,跑到这边来晃悠。下次你见了他,不必理会。” “哦……” 见周兰脸上一片茫然,孙子菡脸上又带了笑,揽着她往院子外面走:“走,去你那里聊会儿。” 周兰道:“我那里有什么好的?和你这里也没什么两样的。” 孙子菡笑:“风水好。” 转头见周围没人,又问起周兰:“上次我在街上遇到你那夫郞,你还没有仔细同我说呢。” 周兰低头:“也没什么好说的。” 孙子菡缠着她讲这些私密话,周兰拗不过她,只道:“……回了屋再说。” 进了屋里面,绣球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孙子菡环视一圈,寻了个位置,坐在周兰旁边。 周兰让绣球去沏茶,结果发现茶叶已经没了,一时间犯了难。 绣球道:“娘子,我刚刚收拾东西,发现几罐蜜饯。” 周兰想了想,虽不记得自己何时放了蜜饯进去,但此时也不纠结这个,道:“就这个吧。” 绣球用蜜饯泡了水,端来放在桌上。 孙子菡很少喝这个,瞧着味道不错,于是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她仰头一口饮尽,结果差点呛了出来,指着周兰道:“咳咳,你这是什么蜜饯?” 59.遗落 周兰不明所以,尝了一口,瞬间被酸了个仰倒。 她捂着牙,问绣球:“这蜜饯……哪里来的?” 绣球也觉得奇怪,道:“许是不小心放进去的。” 孙子菡取笑周兰:“莫不是得罪了夫郞,给你悄悄放进来的?一坛子的醋,都不上这所谓的蜜饯。” 周兰嗔她一眼,低声道:“可别笑我了。我家夫君哪里会做这个?” 想起梁潇那冷着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模样,孙子菡顿时点头:“那倒也是。” 周兰没有放在心上,转而跟孙子菡说起其他事情来。 * “阿嚏!”梁潇正在和人下棋,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取过一张洁白的丝绢,矜持地擦了一下,然后继续淡定地落子。 对面坐着的人是沈氏,平日里和梁潇交好。 沈氏瞧了他一眼,笑道:“梁兄怎么了,今日看着精神不太好?” 梁潇眼下略带青黑,一举一动都心不在焉,闻言只淡淡地抬眸:“是吗?” 昨夜,他本来都要睡了,忽然想起芝兰说的“自己做的吃食才最有诚意啊”,又想起林玉靠做些汤汤水水去献媚邀宠。 顿时睡不着了。 芝兰半夜起来,看见房里面没有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吱声,先去旁边转了一圈。他见后厨亮着灯,叮叮咚咚声响了一片,便打了帘子进去。 里面一个高大的人影,听见脚步声,就警觉地转过身来,冷峻的脸上还带着一点黑灰。 “公、公子?”芝兰以为自己眼花了。 梁潇身上穿着名贵的藏蓝缎衣,挽着袖子,那架势看着像是在做什么风雅之事,然而手下却一片狼藉。 “哦,你来了。正好来帮我。”梁潇继续转过身去忙碌。 “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柚子蜜饯。” 芝兰看了一眼周围剥得血rou模糊的几个橘子,又看了看周围的材料,勉强道:“……不用放糖吗?” 梁潇顿了一下,道:“我原是打算放的,但想了想,她好像不喜欢吃甜的。” 他曾经总送她红豆糕,她看着也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哦。”芝兰擦了擦汗,欲言又止。 “你去找几个罐子来。”梁潇吩咐道。他搅拌了两个时辰,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