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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上,今日乖学生活学活用,全拿来挑战他的自制力,亲到喉结时他便受不住了,伸手将她捉住:“没规矩。” 温离慢眨巴着眼睛看他:“官家明明没睡却骗我,官家才没规矩。” 天底下还有人敢说他没规矩呢,只官家不舍骂她,只得揪她耳朵一下算作惩戒,温离慢随即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放在官家臂膀上摇来摇去:“饿啦饿啦,我饿啦。” 一天天的净知道找事,官家坐起身,睨她一眼:“……磨人精。” 温离慢假装没有听到,快快乐乐等饭,御膳房有人守夜,很快便送来了一笼水晶虾饺,温离慢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官家觉着她这副模样十分的没有出息,便提醒道:“擦擦口水。” 温离慢下意识摸了摸嘴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流口水,不高兴地挠了他一下。 蒸笼一打开,里面虾饺的鲜香更是藏不住,半月形的虾饺一个个都胖乎乎的,饺子皮透明,可以清清楚楚瞧见里头包裹着满满当当的粉红饱满的虾仁,又因为虾仁,看起来便是白里透粉,光是从外表来看便令人食指大动。 这一笼虾饺个头都小,顶多两口就能吃完,一笼共有十只,排列的整整齐齐,随之送来的还有一小碟子香醋,温离慢迫不及待想吃,她乖乖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官家,官家将筷子拿起来亲自喂她,免得她自己饿着肚子吃起来着急。 面皮看着薄且透明,实则十分有近道,而里面的虾馅儿嫩滑鲜香,汁水丰富,虾仁用蛋液裹过,因此除却虾的鲜,还有鸡蛋的香,再加上切碎的笋子丁,真是令人舌头都要跟着一起吞下去! 温离慢觉得不是自己馋,而是肚子里的小孩馋,所以她尽量克制自己过于渴望的目光,因为有点烫,所以先咬掉半个,剩下半个推了推官家的手腕,意思是让他也吃。 一共就十只,官家怎么会跟她抢?便只专注喂她,第二只水晶虾饺沾了一点点醋,有了醋做提味,温离慢觉得好吃到自己头发都炸开了! 最后她一共吃了八只,剩下两只非要官家吃,她从不吃独食,藏起来的除外。 吃好了宵夜,再以香汤漱口,又被官家强硬地牵着绕着内殿走了一圈,温离慢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赖在官家怀里不肯动,要他抱着去睡觉才可以,而且不承认是自己懒,非说是肚子里的小孩懒。 官家不跟她计较,他不爱提她肚子里那个小孩,恨不得它不存在,温离慢躺下后很快便睡着了,他在她身边躺下,她就很自然地朝他怀里拱,官家搂着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只有在温离慢不知道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平时不敢叫她知道,只得随着她乐观的活,可他没有一日睡得好,总觉得若不时时刻刻看着她便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官家才入睡,又是光怪陆离的梦,他在梦中沾染满身鲜血,想要抱她,又惊觉会将她弄脏,待到自梦境中挣扎而出,寿力夫正在内殿外隔着屏风唤他起床,又到了早朝的时辰。 接下来几日,温离慢该吃吃该喝喝,一日要吃四顿饭,还不算饭点以外的零嘴跟蔬果,官家也召了薛敏,问了许多有关女子孕期之事,免得再遇到时手忙脚乱,他还亲自做了记录,将薛敏所说记载下来,多看几遍牢记于心才不会忘,否则她一哭,他便慌了神,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算日子,她是四月下旬在弋房山狩场时怀上的,如今七月底了,将将满三个月,头了这消息压根儿没传出去,除去太和殿的宫人及太医院的御医们外,便是天子近臣也不知温皇后有孕。 官家本就没打算昭告天下,皇宫虽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他不愿去赌那极小的可能性,谁知计划赶不及变化,八月的第一天夜里,温离慢照旧起来吃宵夜,吃了两口突然吃不下了,没等官家问她,她便哇的一声尽数吐了出来,本就没吃几口,又饿着肚子,这一吐,便一发不可收拾! 官家问过薛敏,自然知晓女子孕吐乃是正常现象,但温离慢身体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吐得这样厉害,连喝水都要忍不住,更何况是进食? 当天晚上,整个太和殿灯火通明,太医院亦是人仰马翻,温离慢靠在官家怀里,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因此努力想要压抑想吐的欲望,她吐得太厉害,胃里又没有什么食物,反胃如此强烈,导致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脸色也随之惨白! 薛敏连忙为她施针,只是治标不治本,仅能给予温离慢片刻宁静,她慢慢在官家怀里睡了过去,一口东西也没吃。 薛敏心里直打鼓,头三个月娘娘怀相甚好,胃口也不错,所有人都庆幸,惟独他心中担忧,如今头三个月过去,剩下的日子才真真叫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能不能熬过去,只能看造化了。 昨儿个还好好的,吵闹耍赖想吃甜糕的女郎,今儿个便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官家小心翼翼地抱着,动都不敢动,她好像不能平躺着睡觉,只能这样趴在他怀里,他便干脆坐着让她在怀里睡,眼神冰冷,脸色极为难看。 温离慢吃不下的不仅仅是宵夜,还有正常的一日三餐,吃什么吐什么,甚至有些食物刚刚送来,她便已经捂着嘴开始吐,有时就是喝两口水,胃里空落落的难受,便忍不住要将水都吐出来。 她什么都不想吃,且吐得太厉害时心脏也极为不适,喘不过气,于是她把更多的时间都拿来睡觉,玩是不想玩了,故事也不听官家念了,成日躺着睡觉,但沉睡时眉头也因为病痛微微蹙着。 不仅如此,她连药都喝不下。 晚膳时好不容易逼着自己吃了点进去,剩下的怎么都不愿意吃,觉得到了极限,再吃肯定要吐,官家拗不过,只得如她所愿。 可药是必须喝的,否则她身体承受不住,药碗一靠近,温离慢原本想一鼓作气全部喝下去,没想到捏着鼻子都不行,她只要一想到那药的味道,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反胃。 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吐了不知多少回,胃里的食物早已吐了个干净,到最后竟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眼睛也因为强烈的呕吐而酸涩流泪,官家因此暴跳如雷! “这也没办法,那也没办法,那朕留你们何用?!” 除却薛敏外,还有数名专精妇科的御医跪在地上,一个个体似筛糠,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都给温皇后号了脉,可妇人有孕,随着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反应也各自不同,若温娘娘身体康健,他们可施针开方,对症下药,但前提条件是温娘娘没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大病! 药不能随意开,针不能随意施,一切能起到效果的方法都不能用,别说是御医,便是大罗神仙降世也要斟酌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