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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哪，我送你们。”陈霆走了过来说。 “叫个代驾吧，齐宁开车来的，今晚先去我那。”周然想了一下，还不知道齐大医生明天上不上班。 “走，先扶她上车。” 周然扶着手舞足蹈的齐宁和一众人告别后，找到那辆醒目的红色小车，打开后座门将人塞了进去。就见陈霆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调整着座椅距离。185的大男人坐进去，小红车看起来像跑跑卡丁车一样，周然不禁失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你的车怎么办？”周然问道。 “司机开车跟着，不用担心。”男人一如既往的温和，随着年龄增长，气质里更添儒雅。 “去哪？东阳山顶？”上学那会儿开始，父母家一直都在东阳山，没想到他还记得。 “临海楼盘。”报出新家地名，周然系好安全带，等候发车，控制自己忽略来自陈霆的目光。 “一期二期？”车点火。 “一期。”说完，余光可见陈霆修长的手指轻触电话屏幕好像发出了一条消息。 红车一路沿着跨海大桥，匀速平稳的行驶。刚刚活动的地方和新家隔海相望， 去年刚刚建好的跨海大桥像一根纽带，将遥远的两部分联系在了一起。也托这跟纽带的福，临海楼盘房价也是扶摇直上。二期初始价几乎是一期价格的二倍。 周然打开车窗，半个身体慵懒的扶靠在车窗边，下巴垫在手臂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咸湿的海风灌进车内，将有些暖燥的空气稀薄。 “听齐宁说叔叔病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陈霆温和低沉的声音将周然的思绪拉回。 “嗯，谢谢，主刀医生已经定了，元旦之后就要手术了。”之前查阅了一些资料和病例，虽然不知道在抗癌路上还要走多久多远，至少能手术还是有希望的。 “那你呢，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然又将想把楼下咖啡店兑下的想法和陈霆说了一遍。考虑到周传明的手术以及术后治疗，办好最快也要二月才能开始动工装修，那时又临近年关，各行业人员都十分松散，也许一拖就会拖到三月才会真正进入状态。 陈霆单手扶着方向盘，边开车边听着周然的碎碎念，没有说话。期间后座时不时传来齐宁的鼾声。 “车停哪里。”保安放行，红车缓缓驶进小区。 “左手边，8号栋，开去b1，317号停车位。”周然指着路。 车停稳，周然解开安全带看了一眼后面睡的像死猪一样的齐宁。挑高眉毛，长舒一口气，带一只醉猫回新家还真是需要很大勇气呢。陈霆将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无奈的笑了笑。 打开车门，连拖带拽的将小醉猫从车里掏出来，从陈霆手中接过车钥匙。 小醉猫有些回醒的迹象，努力眯起眼睛看清拖着自己的是周然，立刻反扑抱紧。 “然然，然然你回来了真好。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嗝～”齐宁死死的抱着周然，无尽依恋的说。 周然轻轻拍着她的背，便和陈霆道谢道别。并没注意这人转身朝9号栋电梯走去。 电梯上楼，打开指纹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齐宁放在了客房的床上。虽然周然也喝了些酒，但看到陈霆后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清醒，不知为何很想在那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很多人都说周然是典型的女大十八变，现在和中学时期清淡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想着齐宁醒来会口渴，周然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客房床头柜上，就半掩了门离开了。 刚洗好吹了头发无聊翻着手机，看到大家发的关于聚会的朋友圈，周然一一点赞留言的时候进来一条消息。 “关于装修可以联系这个人，不用考虑时间问题。”陈霆推送了一个名片过来。 “谢谢。平安夜快乐。” 第六章 老周 转眼过了元旦。 1月5日，星期三。 周然花了一上午在华科附属一大医院給父亲办好住院手续。回到单人病房时，医院工作人员正在帮周传明剃发。 看到周然回来，他斜目睨了她一眼，丝毫没有病人的虚弱，永远一副强势有理的样子。 傍晚主治医生和主刀专家一起来进行最后的查房确认，齐宁也跟在后头，偷偷和周然俏皮的眨眨眼。 “家属请放心，大概的情况都清楚了。关于病灶病理化验，要在切割施术时同时进行，很快会出结果，看病灶大小，我们尽量做到不损害病人的进食吞咽功能和声带。”专家最后交代好，便同周然和李女士握手告别，边低声对主治医生嘱咐，边走出了病房。 “刘教授是咱们滨城最顶尖的喉部肿瘤专家。”齐宁上前一步握住周然的手，以示安心。 周然点点头，看向周传明，只见他双手枕在光头下，面朝窗外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 简单的吃过晚饭，李女士想留下陪夜，周传明坚决反对，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令李女士备受伤害。 “妈你今天可得好好休息，明天手术完了才是该出力的时候。”周然赶紧打圆场，好说歹说把mama劝回了家。 回家路上李女士一边开车一边默默流泪，两人都各揣心事，一时无语。 车停在了东阳山顶的洋楼前。 周然想了想告知李女士自己还有事情，便嘱咐她今晚一定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接着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伴着月色周然又折回了病房。 屋里暗黄色的室内灯下，周传明正俯在窗台看向外面。 他心里也是害怕的吧，周然想。 之前的术前说明会上，主治医师解释了手术全过程。脖子上的皮肤从左向右横向划开，上翻，喉管处全切开，实施手术。 也许明天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英俊，棱角分明的周传明了。 虽然已经59了，略显老态，但他184的身高依然很挺拔，常年应酬肚子也只是微微突起，同龄人中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更胜几筹。 骨子里比谁都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