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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杀掉了不少我们这边的人?”白发男人选择长话短说,毕竟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标是查明医院惨案的真相,而汉格尔·维拉德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 中世纪之所以黑暗混乱,不单纯是因为频繁的女巫狩猎和肆虐的黑暗生物。 猎魔人不分好坏地猎杀黑暗生物,普通人则是把猎魔人当做邪恶的巫师送上绞刑架,黑暗生物既憎恨猎魔人也憎恨普通人类。 谢天谢地他们没有把另外几方杀到灭绝。 “我姓维恩,这样说你能理解了吗?”他指了指自己领口别着的银徽章,上面是个被藤蔓缠绕的W,“安蒂亚戈·维恩,你叫我安迪就好。” 听到维恩这个姓氏,埃德加态度软化了一些,“埃德加·弗格尔桑。” “我听过你的名字。”看起来安蒂亚戈的记忆力相当不错,“你是十年前被从……就出来的那个吸血鬼对吧?” 但埃德加没空跟他废话,他迅速地追上了汉格尔·维拉德的身影。他们正要上车离开。 安蒂亚戈忙不迭地跟上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捕这个男人,但如果你真的和当年的破晓有关系,我建议你少参活这个案子。” 不知道这个来自维恩家的猎魔人用了什么手段,他居然能跟上身为吸血鬼的埃德加,半点都不见落后。 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汉格尔的汽车,看样子他今夜的目的地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家。 “你们还要多少人来了这里?”埃德加没有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是开车来的,所以我应该是最先到这里的。拉文纳他们搭火车,大概黎明时分抵达。”安蒂亚戈严肃地说,“这个案子我们采取赏金猎人制度,在不干涉对方进度的情况下,所有人自由活动,直到逮到真凶为止——也就是说,如果今夜你碰到的是拉文纳他们,他们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哪怕你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吸血鬼,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埃德加讥诮地扫了他一眼。 “毕竟拉文纳他们……就是我刚刚说的那种中世纪猎魔人家族。” 和近几年逐渐改善与部分黑暗生物关系的维恩家不同,拉文纳所在的希克斯家从来都不分善恶,只要是黑暗生物就是他们的猎物,比起弘扬正义更接近于无条件的杀戮。 “……就当是我好心吧。”安蒂亚戈说不准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吸血鬼这样,但自从知道他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他就无法坐视不管,“希克斯家在调查破晓的一切。我不知道十年前破晓到底在研究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办。” “我们这是要去哪?” 上了车以后,年轻的妓女有些无所适从地揪紧了身上的衣服。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客人出去,但这肯定是她见过最古怪的客人。 除了她主动的那一次,这男人就再也没有触碰过她的身体——而别的客人总是会在正事开始以前想尽法子靠近她、触碰她、和她调情,而她也不怎么讨厌这样。她听见他打开了广播,夜间广播正在呼吁镇民快点回家,不要长时间逗留在外面,以免前段时间的悲剧重演……啪,这男人又关掉了广播,寂静总是格外地令人不安,她焦躁地换了个姿势。也许这是个格外古板的男人,不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触碰女人,想到这里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和刚认识的客人出去过夜而已。 忽然,刚开始做这行时,几个比她年长的妓女教导过她的话又闪过脑海:保护好你自己,因为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消失了,法律是不会为我们找回公道的。 法律从来都不会保护像她们这样的边缘人物。法律是用来保护中产阶级和那些上等人的,就算她们去报案,警察也最多草草问几句话,把失踪的原因归类为私生活混乱和吸毒过量。她咬了咬嘴唇,“……这看起来不像是要去您家啊。” 从男人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住在南边的富人区,比如威格尔森大街那带。 专心开车的男人很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因为车上没有开灯,从在暗处看,那眼神让她汗毛倒竖。 为了等会少受点罪,她讷讷地缩回手,不再说话——惹恼客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沿途的景物越来越偏僻,她心里的不安逐渐积累。她看出来了,这是通往镇郊的路,这男人在把她往韦尔伯特庄园那边引……韦尔伯特庄园,她连再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了。这男人根本不是要带她回家或者去旅馆——布洛迪卡镇所有的旅馆她都熟悉,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经过两家小旅馆了。 “停车!”她惊慌地伸手去抢车门,“这笔生意我不做了,停车!放我下去!” 作为回应,开车的男人踩下油门,再度提高了车速。 原本只有一丁点的恐慌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先是拉车门,发现拉不动被反锁了,再度扑上去抢夺方向盘。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必须逃走,如果此刻她不逃走,那么下一刻她就没有机会了——连环杀人狂最喜欢把妓女还有流浪汉当做目标,而他们这样的人即使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太大sao乱。她碰到方向盘的一瞬间,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车辆前进的方向变得歪歪曲曲,为了防止撞上电线竿引发车祸,男人不得不踩下刹车,迫使车子歪斜地停在路边。 求生的欲望使得她疯狂地砸着车玻璃。她必须逃走。 车玻璃上倒映着男人扭曲变形的五官,她唾骂着半个钟头前的自己。早知道她宁可饿肚子都不会跟这个恶魔出来。她努力地拉着车门……直到一块沾着东西抹布被男人按在了她的口鼻上。她只吸进去很少一点,但力气还是快速地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蜷缩起四肢,努力和沉睡的欲望做着斗争。 她说谎了,她还有个meimei在家里——她怎么可能告诉第一次见面的客人,自己还有个亲人在家里等自己养活?如果她在这里死了,那么她的meimei是不是会被送到福利院,或者走上和她一模一样的道路?意识陷入模糊,她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逃不掉了。 但是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张脸出现在车窗玻璃上。这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动。 “……救……救我。”她用口型朝车窗外的金发男人喊道。 “这就是惨剧的开始。” 希拉悲伤地诉说着五十年前那个染血的黄昏。黛西听得有些入迷了,险些忘了自己还在跟捆在手上的绳子做斗争。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开始不敢面对后面的东西了。 因为从希拉说的这些,她都能推测出某些黑暗生物伪装成孕妇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