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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芊予 文案: 爱情,该有多坚强,才能念念不忘? 夏停云的爱情夭折在2001年,一晃九个春秋,她形单影只,独随悲伤次第流转。宋明远亦认了这种心境,与她一同,虔诚苦守。 然,静水流深,萍碎不过是早晚之事。九年的积压,九年的谎言,九年的沉沦与伤痛,秘密与阴谋,渐渐揭开…… 爱情,并不是最初的模样。 2001年11月2日,夏停云有过一次终生难忘的越洋电话,电话的内容是质问,质问的对象是她的男友卢一川。 当时,夏停云秉着20出头的年轻气盛,用尽了难听的词汇来发泄被背叛的愤怒。但那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幕剧,卢一川从未参战,他只静静地接受辱骂,始终没有肯定夏停云的判断,也没有做任何辩解。 过来人一定笑了,若日后他们和好,那次通话便不过是情侣斗嘴,若就此分手,也最多算一场不懂爱情的青春祭奠。 然而,老套的情节在卢一川放下电话5分钟后被彻底颠覆,他死了。 曼彻斯特一座留学生公寓楼下的大街上,卢一川狠狠瞪着双眼,躺在一辆体型庞大的劳斯莱斯旁边,狰狞而安详。 夏停云在半个月后得知了爱人的死讯,消息来自他们共同的朋友宋明远,然后,她顺理成章地崩溃了。整整半年,她拒绝和母亲以外的任何人说话,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命地写着曾经和卢一川的琐碎点滴。 “我甚至觉得你已经快疯了……”母亲在为她办完休学手续后的下午,终于泣不成声。 “只是怕,怕忘了他。”夏停云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射在脸上,开始微笑。 所有人都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她会好起来,但世间总有长情的女子。 此后,夏停云心如止水地钻在书本里,拼命攀升学位以穿过繁华的年纪,而后留校任教,终日处在故纸堆中,一晃9年。 “是不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母亲小心地问她。 夏停云没作答,自从卢一川死后,她的性情便如吸了水的海绵,起初低沉,而后便风化枯竭。 “宋明远怎么样?” “他很好。” 母亲暗自抿嘴,她觉得女儿心里已认定了这个人,不然,绝不会如此轻易地赞赏。 “不过,他已经有结婚对象了。”夏停云洋溢出嘲讽的姿态。 “那你怎么办?” “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母亲盯着耸着肩,一副满不在乎的女儿。 “哦,对了,我有个紧急的事情要做处理。” 夏停云觉察出母亲的怒气,她想,若是回到小时候,自己一定会被揪着头发狠狠修理一番。于是,逃跑策略及时发挥了效用。 半小时后,她接到了宋明远的电话。 “听说,你在处理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的要务就是,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那是否介意在呼吸之余,跟我喝杯咖啡?” 夏停云听到左侧一声利落的响指,宋明远高耸的鼻梁便映入眼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谁说我知道,只是巧遇而已。”宋明远戏谑。 “光天化日之下哄骗女性,该当何罪?” “光天化日之下给他人随意捏造婚姻事实,又该当何罪?”宋明远反戈一击,让夏停云不好意思红了脸。 “那是为了堵我妈的嘴,她老人家想乱点鸳鸯谱,把我和你,两个未婚大龄男女青年送作对。” “男人30一枝花,可别给我乱扣帽子。不过,若是你求我,说不定我还真会心软,一咬牙娶了你。” “我不喜欢鼻梁太高的男人,接吻都有障碍。”对于宋明远,夏停云说话是百无禁忌的,也只有这时,她的灵魂才会与从前握手。 “真想塞住你的嘴。” 当然,宋明远的选择,并不是吻,而是一杯黑咖啡。 夏停云却并不满意咖啡的味道,她拼命将糖和奶融入其中。 “够了。”宋明远及时抓住她的手。“再放下去,就变成奶昔了。” “可,我嫌它太苦。” “那我帮你叫杯别的,柠檬蜜怎么样?” “不,我就喜欢咖啡。” 很多时候,没有人可以理解夏停云,包括她自己。 两个小时后,天色暗淡,宋明远做了新的提议。“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免得我妈又生出联想。” “可我不是快结婚了吗?” 夏停云突然间有了精神。“天哪,你没说实话,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在家长面前不会说谎呢。” “我那么乖过?” “可不,记得那会儿……” 那会儿,是和卢一川一起的日子吧。 夏停云咯咯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不想触及,多少次,却还是……“他被车,应该撞得很痛吧”? “停云……” “哭丧着脸做什么?”夏停云又笑起来,并用手揪起宋明远的嘴角,调皮地往上提。 不过,她再没力气开玩笑了,每次卢一川的影子闯进来,她便会xiele气力,只想钻进被窝里睡个痛快。 “晚安,宋明远。”夏停云虚弱地摆摆手。 晚安?宋明远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他回家洗个了澡,套上属于20岁的衣服,穿梭于熟悉或陌生的夜店中。 “先生,请我喝一杯好吗?要不,我请你也行。” “都不需要。”宋明远喊得很大声,即使在喧闹的音乐中,依旧震耳欲聋。 “傻叉……” 总会有女人找宋明远搭讪,可能是因为他的高鼻梁,和深挖的眼眶有些像外国人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一个孤独的男人喝酒,多少有些迷人的忧郁气质。 但他的回应,永远是拒绝,然后对着那些女人的背影苦笑,这种姿态,让他想起夏停云。 “你在想一个人吗?” 宋明远被吓了一跳,仿佛是心底的声音不耐烦跳了出来。 抬眼,却看见个女孩,一身不谙世事的校园打扮,脸上却像七色板般涂满了胭脂水粉。 “我在问你话。” “去找和你年纪相当的人玩吧,我老了。” 女孩没做纠缠,也没撇下骂嘴儿,只笑了笑,便溜边走了。 宋明远倒有些遗憾,事实上他很想让女孩再多讲几句,说不出的好听。 凌晨一点,醉醺醺的男人从斑斓世界里晃出,酒精让他的皮肤呈现老态,再也不是几件衣服便可衬得起的青春。 突然,左手边出现了个支力,宋明远一惊,随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劫匪呢。” “莫三三。” “什么?” “我的名字啊,你呢?” 透过眩晕仔细瞧去,原来是刚才那女孩,卸了妆,倒是秀美可人。“小朋友,我不需要你的名字,也不需要在七老八十未来临之前被人搀扶。” “都不需要。”莫三三学着宋明远在酒吧里的口气,故意拉长了音调。 “小声点,这可是在街上。” “知道了,宋明远律师。”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