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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外面的人贩子给捉了去罢?阿蝉妹子可别恼我,我也是一时嘴快没动脑子,只是玩笑话罢了。” 阿蝉没有半点不快,笑得眉眼弯弯:“姚家嫂子要是做正事也不动脑子当即就能赶出来,也不愁主家不赏识你了不是?嫂子也别恼,我只是替你急,林嬷嬷已经盯了你许久了,再这么下去怕是……” 姚娘子先是不信,可是平日里林嬷嬷时常找阿蝉说话这便不好说了,都是女人家,哪能全说正事,万一不小心说到她……脸色顿时发白,心里却是更恨更嫉妒阿蝉,面上也只得赔笑说:“妹子这话不是说笑?我向来本分,怎么就惹得林嬷嬷看不过去了?” 阿蝉在进隔间之前回头冲她笑道:“不过是个说笑的话,没想到嫂子竟然当真了,我先去忙,总不能光吃人家的不干事。” 姚娘子能在方家绣房里耀武扬威,随意编排别人的不是也不过是仗着她家的一个亲戚是方府的小管事,里里外外都帮她打点过了,姚娘子才能坐在那里领闲钱。只是这人闲不住,正经活计做不来,拉着一帮长舌妇生事的本事倒是半点不差。阿蝉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懒得和她们计较,今儿本就心里不大爽快,她还没眼色的撞上来,自然得好好的恶心她一回,至于林嬷嬷看她不顺眼的事倒不是自己凭空捏造的,她不信也没办法,总得吃了亏才能老实些。 方夫人指过来的几个丫头都是手脚麻利的,阿蝉也不客气有什么轻便的活都让她们去做,她们再不乐意也顾着方夫人的颜面,阿蝉光身一人更是无所顾忌,前阵子还有铺子的掌柜想挖她去帮忙,再方家这几年虽也有些烦心事,不过尚算太平,都是靠真本事吃饭,她也不想随便挪窝,就拒了。她向来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该是她做的绝不会假手他人,能偷得半刻闲的,也不会自己撞上去滥做好人。 衣裳大概的样式已经定下来,接下来的活全是阿蝉一人忙活,那些丫头们终于也得了闲,听到阿蝉说那句:“这几天苦了几位jiejie,先回去歇歇罢,待有别的事阿蝉再去叨扰。”嘴上客套,心里早已欢欣雀跃起来。 阿蝉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在醒目的胸口、袖摆等位置绣讨喜的花色,那些丫鬟不在,她也乐得清静,就着窗口照进来的光穿好线,埋头飞针走线,大半天过去,针脚平整,色彩鲜艳又活灵活现的含苞待放的粉桃出现在眼前。方瑶生得白皙娇艳,桃花当真与她配得很,那日必能让她在众人眼前大放光彩,也算是阿蝉送她赏识自己的谢礼罢。 阿蝉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管林远南心中还有没有方瑶,她也不想和方瑶有什么过多的往来,但愿这一次能互不打扰,安安稳稳的过彼此的日子。 第九章 阿蝉这几天都是听到外间传来响动声就跟着收拾东西回家,只要想起那个无缘无故消失的女子她心里就一阵后怕,生怕自己不觉间成了别人眼中的那根刺。 这天才进家门,她莫名的觉得家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周良早已经在灶火前忙活开了,他虽然是个糊涂蛋,对王秀却是疼到骨子里的,家里杂活都是他做,把本就娇嗲的王秀更是惯成了‘富家大奶奶’的派头,阿蝉倒不觉得有什么,男人宠女人又不是错。 缝缝补补用了多年的破帘子遮挡了外面的光,以至于阿蝉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屋子正中间坐着什么人,直到往前走了两步,祖母靠着墙壁一脸苍白无奈地站在那里,满眼的忧伤绝望,而另一边周良搓着双手,一脸兴奋喜悦的样子,阿蝉顿时明白过来。 她停下步子,冷眼打量着坐在家中的陌生人,为首的人头发已然花白,穿着很是贵气,正是那要讨她做姨娘的张员外。此时他摸着下巴的胡须上上下下的看着自己,良久才点头笑道:“差点被那贼婆娘给糊弄过去,她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竟然想断了我张家的香火,真是好大的胆子。周良,你这妹子模样生得周正,胸大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要是争气些给我怀个儿子,往后少不了你们周家的好处。” 周良走到阿蝉身边推了她一下,咧嘴笑着说:“还不快谢张员外的恩?妹子,你往后可是发达了,别忘了哥对你的这份心。你趁早断了和那人的来往,穷酸不说,往后能有多大的出息?要是秋闱不中,还得跟着他丢人,更何况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人家张员外先来咱家提亲的,你和林家秀才便做不得数,听明白了吗?”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见阿蝉半点不应,怒火升上来,声音这才重了几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阿蝉两只乌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张员外,轻笑一声说道:“阿蝉倒是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和张员外说我这个人的?张员外还是把事情打听完整了再考虑要不要我嫁到你家去。” 周良一听阿蝉的话顿时心里一喜,只觉得这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弯着腰讨好道:“张员外您别听我妹子这么没大没小的话,她向来手脚利索,什么活都能干,人是没话说的,嘴上面说不出几句讨喜的话来,可是心不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 张员外再度眯眼细细地看了一遍阿蝉,只觉得越发和心思,连连说了几个好字,捋着胡须的手停下来放在腿上一下一下轻叩着。 周祖母有气无力地指着周良直骂:“周良,你的心真是给狗啃了,你妹子为了给你娶媳妇吃了那么多苦头,大冬天的给人做工不说,大晚上的还得接缝补衣裳的活,差点没把一双眼给劳累瞎了,你不说报答她,居然要把她卖到别人家讨富贵,你真是活该受天打雷劈,你早晚要遭报应啊。我这老婆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就应该让这个混账东西和他爹娘一并去了,也省得这般害我的阿蝉。” 周良顿时拉下脸来,也不客气地顶撞到:“祖母,你总怪我不孝顺你,我平日里哪点不是先紧着你?吃喝穿,哪样亏着你了?我敬你是长辈,你就是打我骂我总归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什么都不计较。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怎么帮着meimei做糊涂事呢?谁家女儿不想嫁到富贵人家去做姨太太?穿金戴银的谁见了不高看两眼?我好话歹话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非得等妹子受了害,你才甘心吗?我瞧着你是老糊涂了,这个家里的事你也做不了主了,往后我来张罗着就是了,阿蝉她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成了,我已经收了张家的聘金,阿蝉必须给我嫁过去。” 阿蝉看着张员外那张贪婪好色的脸实在恶心的很,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