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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急了,不该让曲大人过来。” “不是祖父就是钱大人,以京中局势祖父主动请命还能搏来一二好感。” 许是刚刚受教过,曲清言此时倒是有些知无不言的架势。 “有老师在,曲大人就算不来这一遭,他礼部尚书的位子也照样能坐得稳。”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余有台就知只要不涉及谋逆,不论犯下何事景帝怕是都不会轻易的动顾家。 这是他当年欠下的。 有顾恩阳的照拂,曲文海又是老jian巨猾之辈,他在内阁就能呆的稳。 只他能看透曲清言却是不知,她这身子的前世里,顾恩阳因着之前的科考舞弊一案元气大伤,就算保住了吏部尚书一位,可在内阁中已是势弱。 而曲文海前世里没有这般机缘一直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刑部侍郎,因着在京中经营的时限短,就算最初有钱疏本照拂也还是没混开。 他手中能动用的资源有限,全部要留个曲清闻又如何会分给曲清言。 至少在曲清言能梦到的梦境里,她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还在想着办法升职回京,想办法在杨建贤面前表露心迹…… 前世那样的处境,如何刚让她将所有的希望落在顾恩阳身上。 若这不是一个行将踏错就株连九族的时代,她早已是同曲家划清界限,又如何还要处处为曲文海谋划。 “顾大人……呵,向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老师当真就会将全族上下的性命去交由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吗?” 余有台面上的笑意散去,在曲清言不解的目光中只淡淡的说着:“我……同孤儿无异。” “抱歉,是学生口无遮拦。” “不过就事论事,何必道歉。” 曲清言将面前的棋子一颗颗的收进旗盒,突然就说着:“不喜又一定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这个……就罢了吧。” “也好,明日你到我书房来,我教你写大字。” 还当真是做老师做上瘾了。 曲清言无奈的点了点头,各自回了房中休息。 练大字对曲清言来说要较下棋容易得多,至少她没有太过排斥的心。 只这样练了不过几日曲文海几日就已是到了长安城,同张乾远等人不同,这一次朱瑾睿没有再刻意赶回长安城,也没有交代府中长吏将几人接入王府。 曲清言同余有台二人就算不愿也要将几日接入自己的院子。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进的院子本就不算大,又因着院中人数不多,不论是余有台还是曲清言都没有细细去布置过。 现下突然迎来三位大员,虽是长安府知府乔永明为他们安排了住所,可曲文海这次本就存了在曲清言面前刷好感的心思,自是不会去。 他不去吴金川也不愿去,拉着脸住进了余有台的院子。 孔慕贤最后一个下手,就发现已是没了他的地方,而他因着那分看不上曲文海祖孙的心思有心避开,就单独一人住了出去。 曲文海虽说是长辈,可让曲清言将自己所住的正房让出来又有些于礼不合,恰好之前余有台在后院住过一些时日,她就命王嬷嬷将后院布置出来。 来西北也不会存了游玩享乐的心思,曲文海倒是不计较这些,他现在最为在意的是曲清言为了要叫他来西北。 “祖父就算不主动请缨这一遭怕是也躲不过,又何必不去卖个好。” 祖孙二人关紧了门窗,又命千山大安在关键处守着两人这才准备将话说开。 曲文海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这虽是事实但他私心里总以为曲清言已是有了应对的法子,所以才会劝他到西北来。 “确实收到消息,钱疏本在陛下面前一直在谏言由我来西北最适宜。” “在陛下心中你们二人不论谁来都没有差异,陛下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曲清言毫不客气的拆穿曲文海心下的最后一丝幻想,不客气的又说着:“若是祖父不主动请缨,若是这趟前来差事办的不合圣意,怕是还会落了排头,所以还不若识相一点。” 曲文海的脸瞬间就黑了,哪怕是他明知道曲清言的口中就说不出什么顺耳的话,可被她如此奚落他的老脸还是受不住。 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又问道:“你现在对这西北也算了解,你觉此事如何处置最好?” 曲清言摊了摊手:“我不过一个六品小官,祖父以为我能接触到多少事?” 张乾远和顾恩阳那两个老狐狸不知是想要避着她,还是觉她身份和官职都还不够在他们眼前晃荡,自始至终那二人将她接触到的都格外有限。 她现在最多也就是知道三府中一共收缴了多少银子。 她回答的光棍,曲文海就忍不住已是有些糟心。 “陛下那里给出的时间不多,豫王那里也命人送来消息说新兵需要cao练,他希望半月内看到结果。” 半月内,这朱瑾睿倒是不论做什么都是急性子。 别说曲文海他们几人现在还没思绪,就是已经寻到对策,想要彻底的给张乾远他们擦完屁股怕是也要两月的时间。 “祖父,你可是问过吴金川的意思?” 那人身为兵部尚书同朱瑾睿应该有着往来,这样的人放着不用就太过浪费了。 说到吴金川曲文海又是一阵头疼:“他的想法自然是公事公办,一切按照旨意来。” 公事公办?倒是个有意思的。 只这公事公办中到底有几分是他的本意,有几分是朱瑾睿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祖父,吴金川既是要公事公办,那不如就如此,你们拟了名单和人数交到各州府就是了。” 哪有那般容易! 曲文海就觉曲清言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能公事公办,张乾远和顾恩阳又如何会把烂摊子丢下就跑了。 “哪有这般简单,你当初定的……哎,你可知你这是要让他们绝后啊!” “绝后?”曲清言冷笑,看着还有些糊涂的曲文海,厉声说着:“怎么,祖父是觉得孙儿当日定下的条例太过苛刻?还是还没开始处理就想要帮那些认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