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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将奏疏丢回去就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出门,只出门没多久就被武英殿派来跑腿的宫人将他们几人全部传了过去。 “你们先看一下吧。” 奏疏是朱瑾睿递来的,原本西北之事他从头至尾都不想插手,可战事要起,他身在边城就定是会事料理不急。 董昊诚的奏疏递上去了四五日都不见景帝和内阁有任何动静,他也不愿再等下去,直接将战事报了上来。 张乾远摊开奏疏一目十行的看过后脸色瞬间就已是变了,国库这两年才刚刚充盈一点,这战事若是开启怕是又要被掏空。 身为户部尚书,手中攥着的是整个国家的钱袋子,哪里有事都要来问他要钱。 现在战事若是打响就绝非一日两日能够解决,若是无法解决,国库就又是空空荡荡,张乾远就觉得这是无法破解的命题,偏偏被他遇到了。 “陛下,豫王殿下所言属实否?” 他不死心的又问上了一句,换来景帝的一道白眼。 如此重大之事朱瑾睿又如何会随意上奏。 几人返回内阁,此时再看西北的那道奏疏就觉格外讽刺。 “曲大人,战事将起,此事你一早就已是知晓了吧。” 张乾远瘫在椅背上,此时看着面容平静的曲文海,越看越是觉得格外不顺眼。 “本官也是前一日才从家中小辈的口中的得知。” 见鬼的前一日!张乾远心里已是开始爆粗口,难怪朱瑾睿对此事格外重视,将那三人直接就派了回来。 “曲大人觉得西北一事当如何解?”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曲文海其实对西北那里的情况并不关心。 在他看来这西北不过是蛮夷未开化之地,就算有战事也烧不到这京城来。 他身为礼部尚书主管礼法教化一事,战事离他太远太远。 他挑着眼皮很是平淡的说着:“鞑子若要来犯自然是要极力击退,一城一池也不能落入对方手中。” 这话自然是这个道理,可谁让他这般唱高调了! 张乾远目光一转就看向顾恩阳:“顾大人以为此事当如何去解?” 顾恩阳更是老jian巨猾,眯缝着眼睛说着:“这鞑子几乎年年来犯,若是能将他们打退让他们元气大伤,我大明边土也能安稳上数年。” 又是说了同没说一样。 张乾远就只觉同这二人已是没办法好好说话。 “曲大人,顾大人,曲清言同余有台返京已是有几日,这西北一地的状况他们二人应是格外清楚吧?” 钱疏本想到之前被曲文海丢回的奏疏,面上就难掩移几分愤懑,只现在的曲文海不再是他的属下,再不能让他捏搓揉扁。 “清言那孩子说她在寿阳县呆了数月,一直在查证县衙中的公私两套账册,至于旁的她都还未来得及处置。” 曲清言旁的事一概不插手不过是猜不出朱瑾睿的具体打算,生怕自己再被算计了去,所以一切力求稳妥,也便什么都不再插手。 只这番话落在钱疏本的耳中就觉她这是有旁的用意,稍稍有些心虚的看了张乾远一眼,见张乾远丝毫未给任何眼色又有些不太甘心都是收回视线。 他们这番变故自然是落入了曲文海同顾恩阳的眼中,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顾大人,虽说你家中有小辈在甘肃,余有台现今又住在你的府上,可你身为吏部尚书这西北的吏治想来你也脱不开干系。” 张乾远这话就已是说的格外直白,顾恩阳收了收身上的懒散,坐起身倒也算正色的回着。 “西北因着状况特殊,吏治向来看管不严,这也算是成祖遗留下来的。” 往上数能数出几十年,所以这事也别想着往她的头上落。 顾恩阳将自己摘出来,他这般钱疏本自然是不愿看到,那西北吏治的治理之法他拟了好多法子都被景帝驳了回来。 这事今日里他必须要丢出去,不论是丢给谁。 “顾大人这话就有些不对,我等身为一部尚书,自是要以前朝良相为榜样,顾大人主管天下吏治,这西北的问题按说顾大人应该一早就发现才对。” 钱疏本这话明显是想职责顾恩阳失职,失职一事可大可小。 正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一不留神’捅到了景帝那里,这小鞋顾恩阳就定是穿上了。 他的背脊已是彻底挺直,双眼中的厉芒直直的射向钱疏本。 “钱大人这话是何意,若是这般逻辑,那这天下尚有如此多冤案错案岂非都是钱大人失职之过?” 他们二人,针尖对麦芒。 张乾远忙摆了摆手,做起了和事佬:“你们两个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不过是一道奏疏也能让你们吵起来。顾大人,钱大人这几日拟了多个办法都不合陛下的意,你身为吏部尚书与他相比有极大优势,不若……” 他的话并未直白的说完,顾恩阳哼了一声别开视线,显然是不想给钱疏本面子。 钱疏本简直恨极,可都已是眼下这般地步,他再说什么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张乾远倒是听出这声冷哼中坚定的意味并非太重,又劝了几句终于是将这奏疏递到了顾恩阳的手上。 顾恩阳本就没有甩手不管的打算,撇开顾若鸿不谈,他身为吏部尚书这事不论怎么样他都逃不脱。 若当真一直缩在背后不问不管,景帝那里怕是也会惹来疑心,而顾若鸿还在西北,他又如何能不为他打算。 两道奏疏一道归了顾恩阳,一道归了张乾远,两人各自回府去想对策。 出午门,曲文海状似调笑的打趣顾恩阳:“倒是没想到顾大人会如此顶不住张大人的劝说,就当真是应下了这份苦差事。” 顾恩阳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玩味,答非所问的说着:“曲大人,老夫看上的孙女婿一直是曲清言,若非她上面三个哥哥都尚未定亲,老夫更像将孙女嫁给他。” 曲文海面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又是曲清言,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 若不是她,他现在如何会如此担惊受怕。 “顾大人倒是爱说笑,清言那孩子出身不显,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两家既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