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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料之中,她放下手中的书册只说着:“王爷带了多少人走?” 这个问题到是把千山为难住,他想了好半晌只能回着:“少爷,小的只打探到王爷就快马出的长安城并没有乘坐马车。” 再有半月就要过年,不快马进京怕就要赶上封笔,以朱瑾睿那急躁的性子又哪里能容忍这般事发生。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再之后的事就由不得她cao心,她只要寻个时间将前面几年寿阳县中的私账全部整理好,命千山和大安誊抄一份,待钦差大臣到此就乖乖的交上去,旁的她也便不用去做,乖乖的等着这事之后升官离开西北就是了。 她私心里还想回平县,那个她当初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平县离京城不算远,远离西北没有战乱,她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格外熟悉,正是刚刚好。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想的太过美好,朱瑾睿虽然应了她,会让她离开,可那毕竟是口头上的承诺,若他反悔,她也没有办法。 寿阳县中一应事宜被冯典簿架空,除了必须由知县出面的一些活动和仪式外,旁的她竟是什么都插不上手。 不让她碰触县衙中的事务倒也正合了曲清言的本意,那道奏疏从寿阳县递出去,以后这里就是重灾区,这县衙中的众人怕是谁都保不住脑袋。 她现在避嫌都还来不及,又哪里会愿意直接凑上去。 “少爷,您想成亲的人选,嬷嬷给你物色了两个月,怎么看都觉得这西北的姑娘配不上你。” 王嬷嬷这段时日以来每日里早出晚归,只差将这县城中所有适龄的女子摸个遍。 只这到底是西北不是京城也不是开封,因着气候和环境的原因,这里的姑娘都长得稍稍有些彪悍,皮肤也较京城和开封的姑娘要粗糙。 别说同曲清言这样的极品相比,就是平县和开封的小户人家的姑娘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曲清言? 王嬷嬷越是相看越是替曲清言不值,私心里总是会想若是曲清言是个真正的男儿身怕就再不会有这样的为难。 京城的大家小姐也是配得上的。 “嬷嬷,你知我成亲是为了什么。” 王嬷嬷的话让曲清言忍不住发笑,不论那女子相貌如何身形如何她放在后院中不也就是个摆设,碰都不能碰。 既然如此,又何必计较太多。 话是这么个道理,王嬷嬷自然也懂得,可让她去相看一个相貌不如曲清言的姑娘,然后再帮着她‘娶’回来,就总觉得格外为难。 “少爷,您真的同老太爷还要三夫人提过了?咱们就这样在西北把亲事cao办了不太适合吧?” “我不过是让你先物色着,你急什么?” 曲清言在送到京中的第一封家书中就已经提及要在西北成亲,只赶在这个时候曲文海怕是没心思去在意此事,所以回信中并没有提及。 “少爷,这事于情于理都不适合,您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哪里不适合?”曲清言稍稍有些好奇,这古代的礼节有些细节她还不是很清楚。 “少爷,您可是状元老爷,老太爷又是尚书老爷,您的出身这么高,婚事上太过委屈自己怕就有些不好看了。” 她虽然是庶出的三房中的嫡子,但出身也只是比曲清闻差了一些,她若是在这寿阳县中随意寻个正室,就太过轻贱自己了。 曲清言原本是想解决掉自己的女儿身无法成亲一事,倒是没多想。 “那嬷嬷你觉得我如何做更为适宜?” “少爷,您可以先收个通房,然后生个庶长子,这样您的亲事以后怕就不好处理了,高不成低不就,老太爷想帮您说亲也不容易。” ☆、第一百九十章 王嬷嬷到底是老嬷嬷,当年同秦氏在曲家的后院中也算学到不少弯弯绕绕。 时人最重出身,成亲又是结两姓之好,她在这寿阳县中自是可以寻个姑娘家买来假装自己的正室,但日后她官职再向上提,一旦做到正五品,一些后宅的应酬就总归少不了。 余有台至今未成亲,在京城也好山东时也好,想要拉拢他的官员就寻不到旁的办法,但她若是这样随意寻个姑娘做了正室,日后有了这方面的应酬倒也有些麻烦。 先不说小门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是否能上得了台面,万一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定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曲清言看着王嬷嬷,倒是没想到这王嬷嬷会这般为她谋划着想。 “嬷嬷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我之前的思虑却是有些不周,那就寻一个能生儿子的通房好了。” 王嬷嬷说这番话时心头还有些打鼓,现在听她这般说就知道自己的意见已是被曲清言接纳,王嬷嬷放下心,忍不住又说着。 “少爷,通房倒是好寻,只这能生儿子的通房……” “所以这就要看嬷嬷的本事了,若是能寻到一个十四五岁年轻貌美的寡妇就最好。” “寡妇?少爷的意思是?” 王嬷嬷被这个主意吓了一跳,总觉自己是听错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嬷嬷以为我要怎样让通房怀孕?” 王嬷嬷擦了擦头上的汗,总觉这个主意太过惊悚,可除此之外似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若是生的是女孩可该怎么办?” “如果是女孩,我也不介意变成龙凤胎。” 曲清言对这个话题已是没了任何兴趣,不过是在这后院中多养上几个人罢了。 王嬷嬷已是极会看脸色,见她又垂眼去看书就应了声明白了,便退了出去。 曲清言想到朱瑾睿这次进京后必然会带钦差大臣到西北,他既是有心要整顿西北的吏治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就一定不会再这样不明不白的压下去。 要么解决,要么区域合法化,这事最终一定会逼着景帝给出一个说法,而他们这些递了奏疏进京的提学官定是功不可没。 只到底会如何封赏他们还无法预料。 她提笔在纸上一条条的罗列着,细细的分析着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她又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大的野心需要权利来支撑,她不愿等的太久。 曲文海的回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