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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一声到了,她仍旧凭借记忆往里钻,电梯出来各有四个大门,她不知道该走哪边,但是都需要刷卡,她踌躇不前。 刚好路过一个小护士,她走过去了,又倒回来,打量她两下,呼出来:“小雨,是你吗?” 络雨停止转动找路的头,回头看她,这个小护士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两个小梨涡映衬着光洁的脸庞,脸上布满些许震惊,些许八卦。 络雨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这个小护士表情还停留在八卦上,一时愣怔,半晌,她反应过来:“噢,你要找聂医生是吧,在那边,我给你刷卡。” “谢谢。” 络雨只知道说这个,她记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小护士了。 门锁伴着刷卡“嘎达”一声打开,长长的走廊里只剩下昏黄的走廊灯光,络雨大概记得聂乘风的办公室方位,又向小护士道了谢,她提着保温壶往里走。 聂乘风的办公室是虚掩着的,里面台灯开着,安安静静,不知道有没有人,络雨只好对着缝隙轻轻喊:“聂医生——” 她整个人本就不高,娇娇小小的个子,声音不大的时候,就像小猫,一下一下挠在别人心上,自己还浑然不觉似得。 聂乘风在写字台背后看今天的手术记录,连做三台手术,他刚下来,疲惫极了,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能安心坐下来看今天的报告。 一个探头探脑的声影已经轻轻推开了门,黑色的又圆又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四处搜寻,她的眼睛他不陌生,剪水双瞳——他曾经多少次都沦陷在那里面,一睁一闭之间,都是他的倒影。 络雨还要找,就看到聂乘风坐在写字台后面,前面有太多资料,还有电脑,他右手还拿着笔,一双深邃洞察世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还离得远,络雨被他锐利的视线吓一跳,哆哆嗦嗦捏紧了保温盒,她不敢跟他对视,还是略微低着头,叫他:“聂医生。” 谁料长腿聂乘风已经走到她面前,拿了一个医用口罩给她带上,他手指真凉,无意识碰到她耳朵的时候,她立刻绷直了身体。聂乘风微微一愣,把口罩拿下来往她手上放,又拿走她手里的保温壶,温声道:“把这个带上。” 络雨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在他面前总是有点太一惊一乍了。趁聂乘风往座位上走,她才敢抬头看他,他太高了,整个人逆着光,背影高大,穿着白大褂看不出里面的身材,但是络雨知道他是浑身充满了肌rou和力量的。 她看到过他每天早上跑步回来挥汗如雨的样子,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他丝毫不累的样子,运动细胞也太活跃了,让她暗暗自叹不如。 等聂乘风坐回座位,络雨才说:“mama让我给你带来了冰糖雪梨。” “哦。”语气里是失望么?络雨一边分辨着他的反应,一边把口罩服帖地挂在脸上。 聂乘风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发现她听话地戴上了口罩,还仔细整理了鼻子的位置,从前她可没有这么听话。 他低下头整理报告:“等我一会儿,很快就能下班了。” 这回轮到络雨“哦”了。 他不置可否,动作迅速地归档整理。络雨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他,他的袖口白净,可能很多从事医生行业的人都有些微洁癖吧?他的一切都是归归整整,干干净净的。 包括他整个人,络雨虽然对他很陌生,但他身上总有一股十分清爽好闻的味道。她在家无聊的时候,像小狗一样偷偷闻他用的剃须水,他的洗发水,沐浴液,都不是他身上的味道。 有了口罩的保护,络雨大胆了起来,她用眼神描绘他的模样——怎么说呢,他长得太好,耀眼夺目,一双剑眉宛若刀刻,浓黑眉形坚硬无比,好似告诉别人他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下面是他的眼睛,包裹在浓密修长的睫毛下面,睫毛卷起来,也没能柔和了他看待人和事物时的犀利眼神,认真的,探究的,若是他的嘴唇还带点思考的抿着,旁人看了一定是要流鼻血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鼻子,台灯将他的身影打在办公室的白墙上,他直而挺的鼻子在侧颜上打出接近完美的鼻影,都说这样高而挺立的鼻子是一个男人坚毅性格的提现。 络雨的眼神一路往下,他的手不停挪动,资料在他手机十分听话,乖顺的被整理到一起。他的十指修长,指甲剪的干干净净,平平整整,这双做手术,拿手术刀的手,灵活而巧妙,又带着稳定和熟练…… 灯“啪”地一声关了,只有走廊的灯勉强照进来,络雨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她看了他多久,他什么时候关的灯,她都不知道。 络雨恨死自己了,她赶紧清清嗓子,看着面前提着保温壶的黑色人影,她皱眉:“阿风……阿风……” 聂乘风看她害羞又害怕的样子,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他指挥道:“到走廊上去,我来关门。” 络雨听话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走神这么久,估计他又要避她如蛇蝎了。 等他锁了门出来,她才发现他手机还拿着保温壶,里面的东西还没动,她一直盯着他手机的保温壶。 聂乘风走在她前面,他脱了白大褂,只剩一件熨帖妥当的衬衫,西裤垂落在修长有力的大腿上,他走路潇洒,自如,看得络雨又是一阵呆。 进了电梯里,他盯着电梯玻璃里的她说:“刚洗了手,到车里再吃。” 络雨听他耐心解释,轻轻点点头,看他还在玻璃里看她,她说:“mama特地嘱咐你喝完的。” 话音刚落,他又是一阵咳嗽,听聂母说,他是近来工作太忙,焦虑愁苦,一淋雨就彻底爆发了。 络雨一向认为他是天之骄子,业界精英,怎么也有愁云密布呢? 他的咳嗽是压抑的,只是他声音太好听,咳起来别有一种低音节奏,络雨看着他平复呼吸,问:“要不要拿着药?” 毕竟她不认为她的冰糖雪梨有奇效的。 聂乘风回头看她:“没事,我喝这个就行。” 在车里聂乘风打开保温壶,用勺子喝冰糖雪梨,雪梨已经炖烂了,软软呼呼的口感,冰糖太多了,太甜,像她,自己不知道,可是甜蜜到拥有过的人就放不下。 络雨看他喝着还微微蹙眉,她心里打鼓:“味道不好?” 聂乘风正盯着她的手看,她的手指特别白,葱白一般,指甲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他记得她递给他手术刀时,戴着手术手套也能感觉她温柔的触感,带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