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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雍容的声音清冷,镇定,清晰,“这是姜家的暗卫。” 在此之前姜雍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在见到一瞬间,她立即就能确定,他们就是暗卫。 传说中,姜家暗卫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小时候她还曾经以为暗卫们会使隐身术,此时才知道,暗卫是将自己隐藏在一层最普通最寻常的身份之下,当他们不出手的时候,每个人都以为他们只是一个寻常的路人。 “大小姐,家主大人等候多时了。”门内的中年人恭敬地开口,“请进吧。” “进你妈!”花仔骂道,“暗卫有什么了不起?我正好拿你们来磨刀!” “花仔!”姜雍容喝住她,“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手!” “可老大说了要我守着你的!” “听话。”姜雍容微微一笑,“他们是我父亲的人,父亲要见女儿,能有什么事?” 花仔思忖半晌,放下刀,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突然出手。 “呛啷”一声,花仔手里的刀磕飞一柄漆黑的暗器,“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就上啊!” 暗卫们缓缓踏上了一步。 姜雍容心中一片寒意,她明白了,今天所有跟着她来到这条小巷的人,姜原都不准备放过。 “救、救命……娘娘救命啊……” 两名御医声音发颤,羽林卫们脸上发白。 “住手!”姜雍容高声喝。 暗卫们恍若未闻,两人走向御医和羽林卫,其余的全部围向了花仔。 御医和羽林卫在暗卫面前毫无反手之力,幽静的小巷顿时成了修罗地狱,花仔虽然力大无穷,但到底没有风长天那份刀枪不入的本事,身上很快挂了彩,血一滴一滴沿着伤口往下,滴入青石板的缝隙里,和羽林卫们的鲜血混作一处。 “住手!”姜雍容尖声,她拔下发簪,紧紧抵住自己的脖颈,锋利的簪角刺破了肌肤,一缕鲜血如同红色丝线,沿着白皙的滑颈一路向下,渗进衣襟。 “父亲,我知道你听得见!”她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每说一个字,簪尖便在脖颈上刺痛一分,“让他们住手,否则你只能得到一具死尸!” 尾音消失在空气里,不知院内下达了怎样的命令,一直站在门边的中年人抬了抬手,暗卫们尽数退下。 花仔整个人摇晃一下,长刀拄地,才稳住身形。 “大小姐,请。”中年人道。 姜雍容没有理他,扶住花仔,问道:“还撑得住么?” “死不了!”花仔咬牙,“我这就回去找老大来救你!” “我父亲只是找我说说话,我不会有事的。”姜雍容压低声音,凑近花仔的耳边,“你不必去找风长天,世间有克制暗卫之法。你照我说的去找一个人,找到她就有办法了。” 花仔一喜:“好,人在哪里?” “西郊五十里有一处田庄,主人是一位姓鲁的老人家。”姜雍容说着,“你只要告诉她此间的情形,她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花仔用力点头,临走之前,问:“那小姜大人……” “放心。”姜雍容温柔道,“你也看见了,我与父亲政见不合,父亲尚且顾惜我的性命,二哥自然更没事。” 花仔最后一丝顾虑被打消,拎着刀上了房顶,一个起落间,身影便看不见了。 姜雍容脸上的温柔一点一点冷下来,整张脸冷到快要结冰的程度。 她缓缓转身,看着向她张敞开的院门。 宁静的小院静静伏在大地上,像一只张开了嘴的巨兽。 第134章 . 大礼 一尊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 别院悄然, 风轻轻吹起地上的枯叶。 枯叶拂上石阶,阶下的菖蒲犹绿。 中年人打起帘子,姜雍容走了进去。 这里是书房, 除了满室的书籍,还有一只练拳的木桩, 木头已经泛出圆熟的光泽,足见主人的勤奋。 窗下设有地榻, 榻上一只圆脚矮茶几, 两只蒲团。 姜原坐在一只蒲团上, 开了一只茶罐,正在往茶中放茶叶,一只红泥小炉中燃着炭火, 水已初沸,古拙的壶嘴里冒出袅袅热汽。 “你二哥这地方倒是不错,泥炉竹榻,倒有几分隐逸之风,甚合我意。” 姜原凭窗而坐, 身披鹤氅, 望之确实如神仙中人,不染半分俗世尘埃。 姜雍容开口:“你对二哥做了什么?” “他已是我最后的儿子, 是姜家的少家主,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姜原示意她入坐, 语气轻柔缓和,满怀关切, 如同以前在姜家每一次见到姜雍容时的模样,“来,阿容, 给父亲泡壶茶,你想知道什么,父亲都会告诉你。” 姜雍容的泪水无法自控地流了下来。 她会的第一个字,是父亲手把手教她写的;她会的第一首诗,是父亲把在抱在膝上教她念的;她泡的第一壶茶,也是在父亲的教导下,一步一步泡好的。 “爹爹喝茶!” 小小的双手托着茶杯,稚嫩的面庞上带着满满的笑意,清脆的声音在记忆中回落。 “唔,阿容泡的第一杯茶,爹爹自然要喝了。”修长的大手取过杯子,父亲的声音满含笑意,“爹爹要趁着阿容出嫁前多喝几次才行啊。” “阿容不出嫁!” “那可不行哦。”大手落在头顶,触感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我的阿容生来就是要当皇后的,不出嫁,怎么当皇后呢?” 遥远的记忆在视野中模糊了又清晰,姜雍容没有去管脸上的泪痕,在榻上坐下,开始泡茶。 “父亲到底对二哥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微微低哑。 “我在他身上用了一点小小的药物,让他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不过在那个野丫头跑进宫之后,他就已经服下了解药。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回了家中,你放心吧,姜家的一切还要由他来承继,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茶水注入青瓷杯中,姜雍容端起茶杯,送到姜原面前:“那我呢?父亲准备怎么对付我?” “我的傻孩子,你在门外的时候不是很明白么?不管我要做什么,都不会要你的命。” 姜原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轻轻替姜雍容拭去脖颈上的血迹。即使他再小心,脆弱的伤口还是被牵动,但姜雍容却感觉不到疼,依然保持着奉茶的姿势,“您要留着我的性命引风长天上钩,是么?” 姜原手一松,沾血的帕子委地,他接过茶杯,尝了一口:“阿容的茶,还是这么好。” 姜雍容知道,他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 他的计划十分完美,姜安城重病,花仔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带进宫。而花仔带进宫的消息,无论是风长天还是姜雍容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眼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