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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遥很愁,快愁断了头。 叶行之回到座位上,一如宴席开始之前。抓住了温泽,他并没有松口气,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钱亦心。 他暼了眼温如炎,估摸着怎么才能让这人开口。 温如炎被叶行之伤得不轻,他道,“侯爷盯着我看,可是想知道钱姑娘的下落?” “是。”叶行之回答干净利落,毫不掩饰。 温如炎咳嗽几声,说话都有些勉强,“那侯爷觉着,我是会说还是不会说?” “你不会。” 温如炎边咳边笑,“我当然不会。我现在一无所有,就连义父都是假的。而你们,却什么都有!” 他戾声道,“你和钱亦言总要失去些什么,才会显得我的人生不那么难过。若是钱亦心死了,那便是最好的!” 叶行之不想理这疯子,叫人将他拖下去。 候府侍卫已经打探出了钱亦心的下落。甲子带人一直跟着唐嘉玉。只是那水牢怎么入,只有那几人知道。叶行之担心,若是强行抓了唐嘉玉,对钱亦心只会有害无益。 只能按兵不动…… 吴二弦是坐不住的,他是急得抓耳挠腮。一方面钱亦心还没回来;另一方面,是因为温如炎…… 他是愧对温如炎的。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将他扯进来。当年他差点杀死温如炎…… 吴二弦良心难安,他对叶行之道,“还请小侯爷留他一命。” 温如炎虽说只是温泽的棋子,可也杀人无数。叶行之不好拂了前辈的脸,只能草草答应。 叶行之等不到亥时三刻了。时间多一点,钱亦心便多一分危险。他让李沐遥坐镇,其余人,都去了温泽的府邸。 水牢就在温泽府的地下,画骨门也在地下。温泽的手下,已经被叶行之的侍卫解决了。 现在的温府,就是空门。 叶行之率领众人闯入的时候,正好逮到准备逃跑的唐嘉玉。 吴二弦立马问道,“唐嘉玉,我的小徒弟在哪!不说我就毒死你!” 唐嘉玉见叶行之等人闯了进来,就知道大势已去。她一向信奉的便是适者生存,她心下一想,已经编出了五种瞎话,“她……她被关在水牢……我……我带你们去……” 林府水牢。 叶行之一天一夜没见到钱亦心,不成想她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钱亦心身穿黑衣,双手被玄铁链条锁着,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更让他鼻酸的是,水牢中的水,染了红色…… 叶行之顾不得身份,立即下水,这水寒得刺骨……她一向手冷,怎么扛得住…… 他将她拥近怀里,连忙去摸她的鼻息,似有似无…… 吴二弦泣不成声,“小徒弟……” 郑一剑和护卫们也不禁心酸,骄傲如钱亦心,何时有过这样的狼狈? 唐嘉玉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有些得意,暗想道:你们放在心尖上的人,已经废了,钱亦心,能够看到你这副模样,我这辈子也值了。 叶行之悲愤欲绝,他气自己。明明说过要护她周全,却没有做到! 他深提内劲,击向玄铁锁链!铁链应声而断。他扶起钱亦心,才发觉不对劲,她的脚和手…… 满池血红,叶行之明白了一切。他立即说道,“吴圣医,她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 要不是唐嘉玉察觉府内不对劲,怎么会轻易放过钱亦心?挑断手筋脚筋,还算是便宜了她! 众人的心都悬在钱亦心身上。 吴二弦立即查看钱亦心的伤势,手筋脚筋俱断!他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下山,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叶行之眼角有些湿润,他哽咽道,“有办法恢复么?”他知道钱亦心的,她对待一切事物都看得平淡,这些坎坷和波折她肯定也能渡过。 可,叶行之偏不要她面对不顺。他希望,她今后的日子,都是顺境。 吴二弦不确定能不能治。 若是连鬼手圣医都犹豫了,那钱亦心恐怕是治不好了…… 众人不再耽搁,动身回候府。叶行之觉着钱亦心弄成这样,肯定和唐嘉玉脱不开干系。他命人卸了唐嘉玉的武器,将她押回候府。 马车上,叶行之搂着浑身冰冷的钱亦心。这是第一次,他与她如此亲近。她闭紧双眼,似有万分痛苦。 叶行之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治好! 话说另一头,亥时三刻已过。 李沐遥本就悬着的心提得更高。叶行之将镇守候府的重任交给了他,他思来想去,就更担心出现变故。 候府有客到。没能等到乌泱泱的忠烈军,却等来了状元郎。 这场蜀州遇事,是由他而起。他就是钱亦言,钱亦心的哥哥。 李沐遥连忙将他请了进去。 钱亦言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尚武。尚武昏迷了一天一夜,伤势很重。 他啧啧一声,“真没用。”随后又叫人把尚武送进了里屋。 秦思情见状,更难过了。李沐遥从她受伤到现在,别说嘘寒问暖了,就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两个时辰之前,还是郎情妾意……这爱情她不要也罢! 李沐遥也没注意到秦思情的不对劲,他与钱亦言相对无言,有些许尴尬。 李沐遥招来候府的使唤丫头给钱亦言倒茶,又问道,“怎地是钱大人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亦言生得跟钱亦心一个模样,自是潇洒倜傥。比起钱亦心来说,他更爱笑,一笑月牙眼弯弯,不似钱亦心的冷淡,恍如凉风拂面、惬意舒适。 他道,“侯爷早在暗中摸清楚了林山海的动向,料定他定是有二心。所以昨天夜里,侯爷去将军府,将军卫的守卫松懈,温泽自然有机会偷兵符。侯爷就是料准了他会从兵符下手,早就将兵符调包了。侯爷拿着真的兵符,让精兵假意听从林山海。又将兵符给了我,把忠烈军调了回去。” 蜀州军镇守蜀州四方,都听命于李沐遥,这些兵是温泽调不动的。他要想取李沐遥而代之,只有从忠烈军下手。 温泽的伎俩,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叶寻吃过亏,叶行之怎么也不会再栽跟头。 钱亦言将兵符递给李沐遥,“现在是物归原主。” 接下兵符,李沐遥心里是五味杂陈。他对叶行之是佩服不已,布下鸿门宴,让温泽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又断了温泽的后路,真是心思缜密无人能及半分。 而对应的,是酒囊饭袋的自己。他这个蜀州大将军当得,终究是对不起叶大将军的。 钱亦言又道,“皇上让我暂时接任蜀州知府一职,也好多帮衬侯爷。可见皇上是多虑了,一切尽在侯爷的预料之中。” “钱大人何时到蜀州的?”李沐遥惊了,他的地盘上发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真是失职。 钱亦言神秘一笑,“刚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