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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橄榄放在嘴里,什么话都说不出。 就像田晓常常说的那样,谁还不是小公主呢? “阿姨别忙活了,哥回来了自然是他做饭。”许挽拉着陈阿姨的手,不让她走。 “小挽说的有道理。”陈扶南帮腔。 “小南好不容易休息,还是我来吧。”陈湘笑笑。 许挽看见她眼角的皱纹。 原来,他们都老了。 “就让哥去吧,反正他也闲着。”许挽笑着说,“今天花开得好,陈阿姨好久没拿画笔了吧?要不要试试看?” 陈湘倒是一愣。 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拿笔了。 许挽这么一说,陈扶南倒是有些懂她的意思,“我去把东西搬下来。” 说完就走了。 陈湘没拦住,笑着拿手指点许挽的额头。 “小丫头可聪明呢。” 许挽傻笑糊弄过去,拉着她的手撒娇,“怎么会,我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陈阿姨画画的样子。” 天气热,这小屋子里面更热。 今天空调坏了,易燃只好脱了上衣躺在阳台的吊椅上。 这是他最近买的,听许挽说的挺好玩,就忍不住去家具市场晃悠了一圈,结果就相中了这个。 吊椅慢悠悠的晃着,带着丝丝风,虽然是热的,但好过没有。他一向怕热,在自家常常都是一条内裤走天下。 正眯着眼打算睡一会,边上的手机就像苍蝇似得嗡嗡叫。 易燃擦擦手心的汗,接电话,语气很不正经。 “何女士今儿有什么吩咐?” “不是说今天带人回来吃饭的吗?”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满,他都能想象何女士一边指着自家老头子骂,一边给他打电话的样子。 “我忘了。” 确实是忘了。 本来今天给人发短信的时候就想问的,结果被那个老教授点起来,一下子就给忘干净了。 对面传来何女士收拾自家老头子的声音。 “看你的好儿子,二十多了都没有女朋友,好不容易有个青梅竹马还不好好把握。当初就说了不让他去那鬼地方,这下好了。你说什么?生女儿?”何女士的声音更激动了。 “生什么女儿?生女儿你能让她嫁人吗?你再说,再说我就回家……” 每次易燃犯了什么事何女士都会把易霖骂的毫无还嘴之力。 然后易霖就会把所有怨气撒在他头上。 从小到大,易燃不知道被他打过多少次。 易燃把这总结为——怂。 简直是男人之耻。 他以后绝对不会像他爹这样。 “妈,”听那边渐渐没了声音,易燃打个哈欠,“我有点事得回去。” 何女士的声音立马带上了哭腔,“你……你和你爸一个样!存心气我是不是?” “没啊,”易燃开始打哈哈,“谁敢欺负我妈啊,就是个小事情,最多一个礼拜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肯定把人带回去。” 抓到重点的何女士不打算哭了,“你说的,要是带不回来怎么办?” “带不回来?”易燃想了想,寻思了个最狠的,“我就断子绝孙。” “你!”何女士不淡定了。 易燃及时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头看看窗外。 原本威风凛凛的太阳像个咸鸭蛋,落在云上,整个阳台都是一片金光。城市作为背景,臣服在它脚下。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傻姑娘笑起来的样子。 许挽不傻,只是平时都呆呆的,不怎么讨人喜欢。现在还好,小时候简直就像是个洋娃娃一样没有生气,每次只有被他逼急了才会抬眼用一双大眼睛瞪他。 但最多她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以前不知道,现在却清楚,那姑娘笑起来像落日。 金灿灿的温暖,却带着即将离开的伤感。 许挽跟着陈阿姨蹲了两个小时,终于见证了一副画的诞生。 这一整幅画几乎用光了所有橙色,黄色的颜料。 落日一大半都掩在云彩里,只露出一小截弧度。夕阳的余晖下,墙上的大□□染上些许微红,像是喝醉了一样。同样暖黄色的木香是近景,完全是一片金黄,带着点点红棕色花蕊。 她用工笔画的手笔描绘出了一副油画。 精致却不失模糊的美感,带给人的是宏观之下的细细描摹的震撼。 陈湘一手都是颜料,脸上却是少有的满足。 没想到多年的沉积倒是有些进步,今天她好像明白了老师的话。 那个白胡子的老头,也就是她的爷爷,笑眯眯的告诉她,等你老了,你就会知道,画画啊,不在于技巧,而在于自身的感觉。有了灵感,对于光与影的把握会成为自身的一种本能。相比于那些执着于美感和处理手法,这样,才能让画更有灵气。 “喜欢吗?”陈湘看许挽的表情,弯了嘴角。 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孩子脸上看到这样生动的情绪。 就像许知澜说的那样,许挽是有缺陷的。她一直都知道,她向来都是一个孩子,许挽缺的,只是一份感情而已。 不带任何利益色彩的,真正的感情。 儿时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会在漫漫时光中不断改变一个人。 就像陈扶南过早的独立。 作为一个母亲,她再清楚不过。 许挽点点头,她喜欢这幅画。 有种,直击心灵的感觉。 “送你。” 许挽有些惊讶,然后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想了想,又问道,“这画有名字吗?” “还没有,”陈湘说,“你给起一个吧,阿姨读书有些少。” 确实,她那时光顾着画画,学倒是没怎么上。 许挽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落日熔金。” 倒是挺符合这个意境的。 ☆、012 高岭之花 终于赶在老李上课之前到了教室,许挽连早餐都是在陈扶南车里解决的。 顶着老李要杀人的目光喊了报告,灰溜溜走到她们的“据点”。 “小四你错过好戏了。”田晓憋着笑,一副要便秘的样子。 许挽放下书包拿出厚厚的基法书,“怎么了?” “刚刚老李还在说你呢。” 许挽一阵心虚,“他又说我啥?” “说……” “田晓!” 一声狮吼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前方的老李一脸凶煞,“你上来把这个动词变位写出来。” 田晓咽咽口水,老老实实的上去。 很不巧,这个单词刚好她昨天晚上突发奇想熬夜学习的时候背过,下笔都是唰唰的。 老李的脸更黑了。 看情况不对劲,她故意写错了最难的nous的变位。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