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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特别狼狈。林海却瞧着顺眼,把三少爷抱回卧室歇着,远方站在屋檐下等他出来,再压低声音汇报分会的损失。 “真是个祸害。”林海听完,喃喃自语,“当初就不该心软救他。” 远方不置可否:“娶都娶了。” “也是。”他笑笑,“去处理一下吧,虽然损失不大,但要时刻注意,别再着了三少爷的道。” “行长,你把他送回去也成。” 林海默然。 “只怕是送不回去了。”远方眼睛毒辣,一针见血,“您也不会忍心把三少爷赶走的。” “先这么着吧。”他收敛神情,盯着屋檐下的光出神,“就算他夺不回家产,我也养得起一个阔少爷。” 话里话外是接纳陈三少的意思。 远方不甚赞同:“陈振兴肯定以三少爷的名义从分会榨取好处,咱们以后在南京的处境更糟糕。” 林海回头看了一眼,扶着门框苦笑:“那又能如何呢?陈轩已经嫁给我了,生是我林氏的人,死也是我林氏的鬼,生生世世纠缠不清的……再说,陈振兴想要打压咱们,什么理由没找过?” 言尽于此,林海自知远方不会明白,反身回屋,帮陈轩绞了张干净的帕子敷额头。 “你怎么总是病恹恹的?”他俯身亲吻三少爷干裂的嘴唇。 陈轩被他吵醒,眨巴着眼睛咳嗽。 “下回学聪明点。”林海倒了一杯茶,扶着陈轩的背喂他喝,“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回去接你。” 陈轩抱着茶碗猛灌,差点呛住:“你……你要是不来呢?” “你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林海蹙眉又倒了一杯茶,“我再讨厌你,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你喜欢我啊?”陈轩喘着粗气趴在他背上。 “不喜欢。”照旧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把我丢下吧。”陈三少搂林海的脖子,又迷糊了,“反正这辈子也没人要我。” 林海把茶杯搁在床头柜上,耳朵被陈三少啃红了,他微偏了头,双手绕到背后,把三少爷背起来:“去泡个热水澡。” “你陪我。”陈轩胡搅蛮缠,明知会被拒绝,却热衷于此。 林海只得陪三少爷说话:“你给我下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想知道?”陈轩得意得像只翘起尾巴的狐狸,“求我。” 他立刻松开一只手。 陈三少差点从他背上滑下来,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林海,你干什么?”大概是生病的缘故,质问的语气很软,听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说吧,那是什么药?”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陈轩嘟囔着解释,“就是彩云轩的姐儿们常用的,能助助兴,但药效不强,最多让你硬一会儿而已。” “你怎么知道有这种药的?” 陈轩晃了晃腿:“我是个阔少爷。” “是了,三少爷。”他讥笑,“请问你的父亲何时能把商会传给你?” 陈三少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不吭声了。可过了会儿不知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 “你是不是吃醋了?”陈轩雀跃地捏林海的耳垂,继而认认真真地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林海背着他走到浴盆边,把人放下:“就你这身板,去了能干什么?” “听曲儿。”陈三少答得理直气壮,还顺手把他的眼镜给摘了,“我不喜欢你隔着东西看我。” 林海默许了三少爷的胡闹,帮这人脱衣服,没脱几件愣住了——陈轩身上的绷带还没拆呢,哪里能泡澡? 陈轩冷眼觑他,酸溜溜地调侃:“哟,林行长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的手微微一顿。 “也是,林行长根本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怎么可能记得我身上有伤呢?”陈轩越说越哀怨,推开他,自己系衣扣。 林海默不作声地把三少爷拉回怀里,硬是拍开他的手,把自己扯开的衣扣再给系上:“我去给你拿个手炉。” 陈轩轻哼。 “再煮两个鸡蛋。”他无奈地妥协,“三少爷,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净会闹脾气?” “谁乐意要你的鸡蛋?” “吃不吃?”林海反问。 陈轩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吃,我要蘸酱油。” “烦死了。”林海系好衣扣,把三少爷推回床上,“你还是睡着的时候看着顺眼。” 陈三少顺势翻了个身:“林海,你趁我睡觉偷看我?” 他神情不变,勾了勾唇角:“我还偷亲你了。” 陈轩霎时呆住。 林海将了三少爷一军,愉悦地出门,刚巧撞见云四。 “行长。”云四对他挤眉弄眼,“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他不答,只盯着云四一个劲儿地瞧。 云四吓住,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后院还有活要做,行长我先……” “你先去煮两个鸡蛋。”林海这才开口,慢吞吞地吩咐,“别煮太老,再倒点酱油。”他见云四心急要走,又把人叫住,“记得带个铜手炉回来。” 云四头也不回地应了,一溜烟跑没了影。 林海便再走回去,刚巧看见陈三少坐在床上瞧他笑,身上的衣服没穿好,耷拉着,露出缠着绷带的肩膀。 “鸡蛋呢?”陈轩把腿架在床头,悠闲地晃。 当真是一副阔少的模样,纨绔得林海恨不能把人扔出门外。 陈轩还没察觉出他的火气,仗着林海心软,将一条手臂挂在床头胡乱挥舞,甚至拽住床帐拉扯,顿时灰尘漫天飞舞,把三少爷自己呛得捂住嘴咳嗽,再按住腰腹喊疼。 “伤口裂开了。”陈轩趴在床上,费力地解绑带。 微弱的光线在床帐上流淌,他注视着三少爷把绷带缓缓解开,沾满血污的腰腹逐渐暴露在空气里。林海走过去,按住陈轩的手,阻止三少爷的动作,继而从床头柜下取来成卷的纱布。 “忍着点。”他毫不留情地把和伤口粘在一起的绷带扯开,“明天不归宁了,我代替你去行礼。” 陈三少撇撇嘴,挠他的下巴:“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林海摇了摇头:“你不值得。” 陈轩抬起的手又落下,喃喃道:“那我就变得更惨,让你心疼。”说完,信誓旦旦地发誓,“明天我就回陈记,让你心疼死!” “你傻?”林海忍下怒意,下手重了一分,陈三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讥讽地笑;“上赶着给你二哥当出气筒?” “不挨打,怎么让你对我好一点?”陈轩不以为然,仿佛满身的伤都不足挂齿,“林海,你对我的欢喜都是心软时才会有的……我贪心,还想要更多。 陈三少眼里燃起零星的光:“时间久了,说不定你就会很喜欢我了。”他竟羞怯起来,“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