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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袖飞卷,一个纵身,又从石桐宇面前掠过。身姿妖娆,摇曳生姿,袖如流云,舞得人眼花缭乱。 翩跹舞动的飞袖下,细丝牵出,一重又一重,她竟是得势不饶人,想要以情丝缚上石桐宇的手足。 四周罗网之势已成,她料定对方无处可逃。 但,这一次,她失算了! ——妙可言出手多次,石桐宇已经看清了她的套路! 原来她右手执着断情梭,左手五指上却都带着形似指环的东西。女儿家佩戴首饰很寻常,所以乍一看并不起眼。就算细心的人也只以为是拳套护指之类的武器。 但它最重要的作用,却是辅助右手的断情梭cao纵那些细如蛛丝的透明丝线! 这才是断情梭克敌制胜的杀手锏! 既已看破,便不再迟疑。 石桐宇出手如电。 流星般的剑光,璀璨而明亮,瞬间就划破了林间的晦暗。 这一剑,竟比先前更快! 快得无人可以看清! 妙可言大惊失色。 既然石桐宇任她千变万化,都可一剑破之,又何必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同她缠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山坡上,李萼华终于明白了石桐宇的用心。 她一声叹息,嘶哑着声音道:“小子,你这同伴好心计啊。” 梁御风轻摇羽扇,笑得云淡风轻:“哪里哪里,娘娘谬赞了。” 李萼华沉声道:“他明明可以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却放任本宫这不中用的徒儿接连出招,无非是想观察断情梭的招式套路。也怪可言她不自量力,傻傻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梁御风笑道:“娘娘的断情梭独具一格,路数精奇,我等好武之人,有幸得遇当然忍不住要见识一番的。哥哥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 李萼华哼了一声道:“那小子不过是想从可言的路数中窥出本宫这独门兵刃的破绽罢了!什么见猎心喜!” 她先前一时托大,现下越想越恼。 事实上,西王母的断情梭,如果出其不意遇上,石桐宇和梁御风还真不好应付。 尤其是她的情网,简直是石桐宇快剑天生的克星!如果两人狭路相逢,她胜出的把握至少在九成以上。 毕竟,任照影剑锋锐无匹,那情丝情网却是斩之不断。 何况西王母半步宗师,眼力何等高明,早看破石桐宇内力不足的致命缺陷。 现下的竹林地形更是对她天然有利,只要她以情丝限制他的移动范围,再仰仗变幻身法与他缠斗,拖慢战斗节奏,一点点牵制他的有效动作…… 就算石桐宇剑再快,后力不继也绝非她的对手! 可惜她自恃过高,没把这内力不济的小子看在眼中,只道弟子妙可言就能打发了他…… 没想到石桐宇心思细密,竟是在故意示弱。 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妙可言,却拖延比武时间,借机窥探她的武功路数! 梁御风挑眉一笑,与有荣焉:“我这哥哥向来喜欢洞察先机,一步三算。娘娘,怎么样?要不要答应我先前的提议?” 李萼华冷冷道:“为了讨要一颗不死药,你们竟不惧本宫亲自下场?莫非你以为看破可言的路数,便能对付本宫了吗?” 石桐宇用心良苦,与妙可言缠斗如此之久,当然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在给梁御风仔细观察断情梭诡奇路数的时间。 这样即便他自己不敌西王母,也能给梁御风创造机会! 李萼华怒的也正是这一点。 这两个后生小辈竟然胆大包天,面对她这样的伪宗师,也全无退缩之意,做好了挑战她的准备! 但路数纵然相近,武功境界可是有天壤之别。 在西王母手里使出的断情梭,当然也绝不是她弟子妙可言所能相比的! 西王母成名已有十多年之久,怎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摸透压箱底的本事? 如果她亲自下场,这一轮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小乔心中担忧,眼珠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一脸戒备。 梁御风却还是从容不迫,轻摇羽扇,笑道:“成不成的,那就要等试过才知道了。我只恐乱了娘娘的妆容,反倒失礼。” 言毕,两人都不再说话,无形气势隐然外放,遥遥对抗。 梁御风虽然是后生小辈,也是寸步不让,一时半刻间,竟丝毫没有落在下风! 任李萼华满心恼怒,也不得不承认此子不愧出自名门,绝非池中物。 竹林间,剑气如雷音,已轰然爆响! 妙可言的另一条袖子也被石桐宇的剑气绞得粉碎。 电光石火之间,她挥袖拦了一记,脚下飞速疾退。可剑势太快,她退得太仓促太匆忙,慌不择路,竟然砰砰砰数声连续撞断几株苦竹。 可是剑光仍未消退。 甚至因为她被那几根竹子挡了一挡,来势更快,避无可避! 那剑光在她眼中如狰狞的闪电! 血光飞溅! 然后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就完全停顿了下来,竹林间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已然凝结。 妙可言吃惊地瞪大了眼,脸上活色生香的笑容终于冰消瓦解,妩媚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石桐宇的剑,准确地贯穿了她的左手掌心! 一击即中,他撤剑。 剑气激荡之下,她左手五指上的指环套也随之分崩离析,碎如齑粉,和着殷红的鲜血迸飞在半空中…… “妙姑娘,你败了!”石桐宇冷冷道。 妙可言呆立如一尊石像。 她的牵丝勾魂术传自师父西王母。 断情梭威慑西陲,这兵刃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列,乃西王母所独创,路数诡奇。 但施展牵丝术时,断情梭其实是辅助,真正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是左手的指环套。因为真正cao纵丝线分布和走向的,都是左手。 她跟随师父行走江湖至今,能看破这一点的,石桐宇还是第一人! “……情丝之毒对你竟然没有丝毫作用?” 半晌,她涩声道。 就算石桐宇没有直接碰触丝线,可是时间隔了这么久,那根吸附在他剑刃上的情丝,早就应该已经让他染上刻骨铭心这奇毒! 在她的计算中,他早该身法变慢,手足麻痹,出剑的速度也会大不如前…… 可是这一剑竟然快得她根本闪不开! 血仍在流着,从掌心涌出,顺着指尖滴落在林地上。 滴答,滴答。 在她自以为掌握了先机,在林间穿梭来去布下重重情网时,石桐宇却在观察她的招式。 就在他们缠斗之间,他早已看穿了她的出招套路,并且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一击即中,胜负一触即分! 更可怕的是,她这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