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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关了。 严准从复盘室出来,林许焕听见声响立刻睁了眼,仰着头倔强地又问一遍:“哥,打两把吗?” “不打。”严准话音刚落,二楼也传来了开门声,几人不约而同地往上看。 维哥握着杯子走出房间,挑了下眉:“都看我干什么?小准,来了?” 维哥是队里年纪最大的,马上25了,队里也只有他和教练会叫“小准”。 严准“嗯”一声:“泡咖啡?” “没,倒杯水。”维哥语气比其他人都轻松,他下楼走向茶水间,“有空没,聊两句?” 两人话都不多,说聊两句就是两句。林许焕都还没来得及八卦他们说了什么,严准就从茶水间出来了。 林许焕问:“哥,真不玩儿?双排单排我都玩腻了。” “不玩。”严准走到裴然身边,单手拎起他的双肩包,“我们上去了。” TZG是国内名牌战队,也是所有青训生和新人挤破头都想进的战队。光是一个PUBG分区的基地都是一栋五层大别墅,电脑配件摆满了一个仓库,健身房、电影房、台球室等等应有尽有。 严准的房间就在林许焕隔壁,大小和装潢都跟队员们一样,带独卫,电视、电脑都有。 严准的房间开着窗,帘子被夜风搅成浪,那顶常戴的黑帽子被他随手挂在椅上,被子整理得随意,看上去又不会太乱。 明明干干净净,也没有别的什么味道,裴然却觉得到处都充斥着属于严准的气息。 严准把背包放在椅子上,转头问:“今晚还回去么?” 裴然张了张嘴,一下愣住了。 几秒后,他才道:“我住下……会不会不方便。” 严准说:“不会,床很大。” 裴然:“……” 严准看了眼时间:“现在晚了,担心回去舍管不给你开门。” 裴然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严准神情自然,就像只是留好友留宿。 于是他也尽量自然地点头:“……那好。” 他们晚饭吃的川菜馆,衣服都沾上了味道。严准给裴然拿了一件自己常穿的家居服,他当初图宽松舒适买的,到了裴然身上还要更宽一点,衣领凌乱的垂着,露出一大片肌肤,在灯光下白得扎眼。 严准把人留下时确实没多想,可当裴然穿着他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时,所有好的不好的想法,全都窜了出来。 严准问:“衣服会不会大了。” 裴然侧身站着,他曲起手肘,正在用毛巾擦发尾:“有一点,不过很舒服。” T恤的袖子夸张的垂着,能一眼看进里面。 严准无意地撇了一眼,然后倏地起身,随便抓了一套衣服:“我去洗澡。” 浴室刚被用过,里面全是热气,严准闭着眼站在淋浴头下冲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把水温调低了一些。 出去时,裴然侧着身躺在床铺右侧,眼睛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严准很长地吐出一口气。放慢脚步上前,扯过被子一角盖到他肚子上,室内有暖气,温度倒也不低,盖多就热了。 严准洗澡习惯性洗了头,这下吹风机也用不了。手机响了一声,是教练发来的消息,说队里安排的几位理疗师已经在路上了,问要不要顺便帮他按按手。 严准回了句“不用”,打开抽屉拿出一盒没开过的烟,打算去阳台利用自然风吹吹头发,出去之前还把房间的灯关了。 夜风一吹,人就冷静多了。 严准很久没碰烟了,吸了一口就夹着没再抽。他倚在栏杆上,垂眼看着楼下那盏路灯出神。 在茶水间,维哥其实没说什么。 他说他十五岁接触电竞,以前打CS,现在打PUBG,四舍五入也快打了十年。十年里被吹捧被谩骂,待过低谷也攀过巅峰,没有遗憾,已经满足了。 然后他问严准,你呢? 你满足吗? 直到烟快烧到底,严准都才抽了一口。 他又重新点了一支。 裴然睁眼时,正好看到阳台那抹火光。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可能因为昨晚画图熬得太晚,今天又上了一天的课,方才在客厅他都差点睡着了。 裴然意识回笼,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赤着脚,没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拉开阳台的门,严准才回过头来,见到他后挑起眉,顺手把烟拧灭了。 以为是自己吵醒他,严准问:“烟味飘进去了?” “没有。”裴然说,“怎么站在外面?我刚刚……把床都占了么?” 严准笑了一下:“没,我出来吹吹风。” 裴然看了眼他的头发:“湿着头发吹风?” “嗯,吹个造型。”严准把烟灰缸放得远了一点,“先进去,外面冷。” “你呢。” “我等身上烟味散了。” 裴然的确不喜欢烟味,通常不抽烟的人,都不会愿意吸二手烟。 但不知是不是严准抽的牌子比较特别,裴然并不觉得有多难闻,烟味和夜风混在一起,仿佛形成了另一种味道。 他走出阳台,顺手拉上了阳台的门。 严准怔了怔,一低头,看到他赤着的脚丫,踩在黝黑的阳台地板上。 “鞋也不穿?” “太黑了,我没找着。”裴然说。 严准脱了拖鞋:“踩上来。” 裴然听话地踩上去,他忽然想起以前严准跟他比鞋码的事,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一边脚丫跟他比了比。 脚侧贴在一起,裴然认真看了一会:“你的脚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裴然一凑近,严准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的沐浴露味,用被窝一捂,更浓郁了。 严准低头,看见一大片白皙的锁骨。 严准撇开眼,又重新看回去,裴然还在研究两人的脚底板尺码。反复几次后,严准一边手肘搭在栏杆上,逗他:“你像在勾引我。” 裴然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严准的轮廓隐在黑暗中,他不笑时就显得冷淡,垂下的眼睛里仿佛有一轮弯月。 裴然刚睡醒,没有思考的精力。他们又挨得这么近,他安静了一会儿,说:“不可以吗?” 严准一下分不清他是故意这么问,还是真的疑惑。 不过这不重要。 “裴然。”良久,严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嗓音低低沉沉,“靠过来。” 裴然往前挪了挪,他们几乎要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