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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通红透紫的李子。 “什么事情?” 以宁问:“京城里各坊间酒楼茶社,王爷可熟悉吗?” 萧瑮奇怪:“酒楼茶社?问来做什么?” 以宁道:“我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姐妹,她有意在京里落脚,想开家酒馆,自谋生计。” 萧瑮道:“要是谋生计,千万种买卖可做,女子开酒家,怕是不易吧。” 以宁道:“她自有主张,我不过帮她打听一二。” 萧瑮点头,那位姑娘想来也是奇人,遂回道:“这个不难,我九弟萧玖,最是不学无术,这两日他跟一群浪荡子弟去郊外打猎了,等他回来,我与你引见引见,这些事情他最了解。” “好,那就先谢过王爷。”以宁手上的李子剥好,伸手递给萧瑮,萧瑮笑着接过,一边吃一边问道:“你家里产业很大,就不曾涉及此处?” 以宁道:“早年间好像也有经营酒家,后来我曾祖父的一位兄弟,因为沉溺酒色英年早逝,我曾祖心痛不已,立下重规,不许我林家后人再涉足此业。” 萧瑮笑了:“那你帮人家打听,算不算涉足啊?” “当然不算。再说了,先人不自律,这后果为何要后人承担,一人有过,他已然自食其果,旁人当引以为戒,而不是因噎废食。” 萧瑮觉得她说的有些见地,问道:“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啊,还是你家里人都这么想?” 以宁道:“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萧瑮道:“你五哥在青溪坊的聚福楼有股,这事儿你家里知道吗?” 以宁一口李子在嘴里,听到这话一下被李子汁呛到,咳嗽起来,萧瑮拿桌上棉帕擦了擦手,起身过来轻轻帮她拍背,待她咳嗽稍稍缓些才坐回去,微微淡笑着说:“慢点儿,谁跟你抢了。” 以宁急问:“咳咳,王爷,咳,王爷怎么知道?这事儿我家里只有我知道,五哥谁也不敢讲,咳咳,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萧瑮故作高深:“我也是因缘际会,无意间知道的。” “是了,你位高权重,自然眼目众多,京城里的事情大概只要你想知道都能知道,是不是?” 萧瑮道:“我可没特意打听,只是和你定下婚约之后,林家的事情多少会仔细些。” 以宁道:“你可帮他保密啊,我大伯要是知道肯定饶不了他。” 萧瑮道:“怎么说也是舅哥,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能到处宣扬吗。聚福楼可是声名在外啊,怎么不直接去问问你五哥,倒向我打听。” 以宁说:“聚福楼开了短短几年就成了京城里第一闻名的酒家,这背后要付出的人力财力可想而知,我五哥不常在京里,想来他不过是有股,具体掌事的另有他人,问他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萧瑮觉得有理:“也是。过两天我闲了,倒可以带你出去转转。这两年市井繁荣,宵禁放得宽,可以玩乐的去处多得很。” 以宁闻言很是开心,说:“那我可盼着您诸事顺心,最好明后天就闲下来。” 两人说说笑笑,没在意把一盘李子都吃完了,早有丫头端了水来给二人洗手,萧瑮先洗,洗完了就坐到榻边,歪着身子翻书,以宁洗过了也走过来,探头瞧他看的什么书,一看是什么治国之道同于立身云云,顿时没了兴趣,萧瑮抬头看看她,不禁笑了:“手洗干净了?” “嗯,洗干净了。” 萧瑮凑过来,拿帕子帮她擦了擦嘴,笑说:“手洗干净了,就可以不擦嘴了?” 以宁霎时羞愧不已,脸涨得通红,她拿手捂着嘴,细声碎语的说了句:“我这样子一定丑死了。”一边说一边跑进里屋去了,萧瑮捧着书,只是“哈哈哈”的大笑。一直到晚上睡觉,以宁都蒙着头,不理睬萧瑮。萧瑮一笑以宁吃花了嘴不知道擦,二笑她羞愧难当,面脸通红的模样,乐了许久,仍然意犹未尽。 第二天萧瑮一早就进宫去了,以宁早上醒来,看他不在,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他床上空荡荡的,又觉得有些失落。 收拾好了出来,雪海几个早等她起来吃早饭,几个人吃完了,立马拿出前些日子挑好的布料,就要着手给天歌裁制衣服,样式商量定了,以宁进里屋去拿自己平日常用的剪刀,她正找着,天歌从窗口跳进来,以宁吓了一跳,赶忙捂着嘴巴,怕自己叫出声,缓了半天才小声怪她:“吓死人了你!” “嘘,别让外头人听见,我就来看看你。” 以宁道:“我在给你裁衣服呢,不出去看看?” 天歌摆手:“不看了不看了,你拿主意就行。” 以宁问:“诶,你说开酒馆的事情有眉目了吗?你自己什么想法?” 天歌道:“这些天我把城里跑遍了,你们这附近生意好得很,就是盘不下店面,北边人少但是环境好,南边人多,就是地段复杂,难以抉择,我再转转。” 以宁道:“我如今身份不方便随意出去,王爷说,等过两天闲了可以带我出去转转,据说他弟弟还是行家,你先别急,等我先见见,有主意再跟你商量,好不好?” 天歌道:“再好不过了,你拿主意才好呢,我懂什么。” 以宁道:“你要开的,倒叫我拿主意,难道等店开了,还要我管?” 天歌笑说:“我自然要慢慢学的,就看你什么时候教成了。” “还有这样皮厚学生,为师先打你个痛快。”说着就去捏天歌的鼻子,两人闹作一团玩了一会儿,天歌听到脚步有人进来,连忙拜别:“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以宁点点头,看着她闪身又跳出窗外,想起自己是找剪刀来的,又去柜子里翻找,青烟进来问道:“小姐,还没找到吗?” “嗯,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青烟道:“不找了吧,先将就用着,准在哪儿呢,过两天不找它,自己就跑出来了。” 以宁听着话在理,就不再找了:“怪我收东西不上心,总是随手一放,记性又不好。” 雪海问道:“是那把柄上坠了玉的?” 以宁点头:“是那把,你们瞧见没有?” 雪海几个都想了一下,还真没见过,就说:“回头我们来找,小姐房里的东西向来是我们收拾,您自己找不着也是有的。” “好,回头再说吧。”以宁不再多想,认真裁起布来,雪海倒上了心,一把剪刀是不值什么,不过这把剪刀是小姐从娘家带过来的物件儿,上面的坠子是个羊脂玉牌,镂刻着“锦绣天成,福泽绵延”八个字,真是在哪儿找不着就罢了,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丫头顺走了倒不好,眼下无法,雪海暗自留了个心眼儿。 这天散了朝,萧瑮又同皇上在存希堂聊了许久,朝上,萧瑮表明了要重整军容,早作布防的想法,相国和太尉都极力反对,认为天历朝国威已立,周边小国不敢轻举妄动,目前的边防足矣安定,不应该白白耗费国库以充军资,皇上表面赞同相国、太尉说法,但是心中也有隐忧: “瑮儿,近来如何对边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