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 沈怿听着眉头一跳,“买来作甚么……你不是有么?” “我之前答应了给人家做一个。”她拿在手上翻翻看看,“可惜要回京了,我还没做好,索性就随便买个充数好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沈怿:“……” 书辞拿了一个问他:“王爷,这个你觉得好看吗?”同为男子,她想或许他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沈怿望着那个钱袋子,又瞥了眼还在摊前做针线的老妇人,亦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终究只无奈道:“你看着办吧……” 见他这口气像是不喜欢,书辞只好放回去又继续挑。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锣鼓响,紧接着就是敲敲打打,一段说喜庆不喜庆,说哀凉不哀凉的音乐在镇子里回荡。 她直起身朝街头望去,只见一群人鼓吹在前,一群人起舞在后,四周的百姓或附和或拍手,场面很是热闹。 人群中抬有一个宽大的木板,板上端正地放置着一只巴掌大的青铜物件。 书辞不禁新奇:“是敬山神吗?想不到这里也有这种习俗。” 沈怿站在她旁边抱着胳膊看,淡声说不是,“大约是祭祀。” “祭祀?” “我之前和你说过,这边的人信奉麒麟,他们相信麒麟能够护佑万民,所以对其顶礼膜拜,以求一年风调雨顺,天地平安。” 她颔首道:“难怪,我瞧着,镇上的居民有好些都纹了这样的纹样……不过既然是祭祀,那麒麟怎么不做得大一点?” 沈怿负手在后,摇头随她往前走,“这个青铜麒麟是有来历的。关于它,还有个传说。” “什么样的传说?” “这东西是乌洛侯的神物,相传当年太祖就是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青铜麟,从而获得了神秘的力量,带领大军横扫中原百战百胜,建立了新的王朝。” 书辞听着好笑,倒感觉有几分玄乎:“神秘的力量?是什么?” 他亦是轻笑,摇了摇头:“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弄明白过。有人说是金银财宝,还有人说是武器,是可以cao控人的药物。” “果然就只是传说而已。”她看向那边已经走远的人群,“那,上头的麒麟就是传说里的神物了?” “那个不是,顶多是仿造的。”沈怿驻足回望,“真的青铜麟早在太祖建立了大梁后,就毁了。” “毁了?”书辞分外可惜,“好好的,为什么要毁?” “嗯……也不能说是毁。 据说太祖皇帝忌惮青铜麟的力量,担心它落入旁人之手,原本是想毁去,可又怕招来天谴,于是请了工匠把整个麒麟拆作数块,并将这些碎片交由当时的几位开国功臣保管。”他收回视线,“只可惜,近两百年过去,此物几经流转,早便不知所踪。十几年前的长公主平阳企图谋逆时倒是命人四处搜寻过,然而至今还是不知下落。” 她闻言满是不解:“这般荒谬的传言,长公主还会相信?” “传言并不一定真的荒诞,至少有人证实了这一点。” 书辞冲口而出:“谁?” 沈怿抬头,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天空,“第五代孝宗皇帝,他就是利用了这个,谋反叛逆,逼宫夺权。” 背后锣鼓声已经远到听不见。 书辞停下脚,前面就是医馆。 第四十七章 时近正午, 明媚的阳光洒在街市上, 带着一种午后独有的慵懒和惬意。 今日的医馆关着门,悬在屋檐下的幌子随微风缓缓飘动。 台阶前支了个摊子, 在卖跌打酒、创伤药以及各种灵芝等等, 琳琅满目。然而看摊的却不是从前那个矮个子年轻人,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英武俊朗的青年。 小姑娘正站着整理药酒低声说话, 那青年便坐在一旁看她, 唇边似有似无含着一抹笑,两人皆是俊俏非常, 如此瞧去,宛如一对璧人。 木匠家的儿子赶来给他伤了腿的爹买点疗伤的药,一见医馆大门紧闭,又见门前支有小摊, 于是便走上前询问。 “老板,我要点活血化瘀的……” 话音没落,一道暗沉的黑影便罩了下来, 木匠儿子一抬头,正对上那双凌厉冷凝的星眸, 方才还温和的面容, 此刻肃杀得好似修罗,四下嗖嗖直冒寒气。 他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嘴唇轻颤,只觉腿脚有些发软。 沈怿淡声问:“买药酒?” “……是、是……” “砰”的一声响, 他信手捡了一瓶放在他面前,木匠儿子随之一抖。 紧接着便听他道:“给钱。” “……” 见他在发呆,沈怿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 没等他说完书辞就抱起他的胳膊把人拖到一边,压低声音,“王爷,您干嘛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自然是卖药酒。” 这哪儿是卖药酒,这是打劫吧! “和气生财,做生意得笑脸相迎,您这……”书辞一时无语,再探头看时,那木匠儿子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您这样我们卖不出去的。” “无所谓,反正你也是打发时间。” 书辞为难道:“可我人参都收了,若卖不出去那老头肯定会拿走的。” 深感她实在难伺候:“不过就是一支人参而已。” “但我都答应人家了。” 沈怿深吸了口气,满脸无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书辞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您先笑一个。” 被她这样盯着看,倒有些不自在,沈怿敷衍地勾了下唇角。 “……” 说是冷笑可能会贴切一点。 “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他对此事竟意外的坚持。 “但您的伤……” 沈怿将她的手撇开,重复道:“不用,你坐着。” 书辞被赶到一边儿,只好拿起刀慢腾腾地切灵芝,一面还不放心地打量他。 于是到傍晚黄昏,高远来到医馆门前时,便看见自家王爷陪着言姑娘在那儿卖跌打药酒,这场面真是怎么瞧怎么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王爷。”车马停在客栈外,高远垂头向他禀报,“昨晚行刺的贼人,属下虽捉了两个活口,可没想到这些人竟咬毒自尽了。” “死了就死了吧,债多不压身……横竖也知道是谁干的。”他坐在桌前喝茶,“耽搁了好几日了,你让大伙儿好好歇一晚,我们明日就启程。” 高远应了声,又关切道:“您的伤不要紧么?” “毒既已清,剩下的不过皮rou伤。我没那么娇贵,赶这点路不算什么。” 说着,沈怿望向窗外,楼下的书辞还站在马车旁和侍女说话,手上提着几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