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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反噬的幸福时刻。 谁叫肖邦一开始就带着威胁嘱咐所有人别忘记他的“身份”,按着剧本不许岔戏……哦,要举杯敬谢亲爱的上帝,让惩罚来的如此之快。 订了婚的人被未婚妻当场爆出退婚……这个剧本,欧罗拉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而这个悲喜剧,他们可以笑一生! 哈莉特听到身后那一团旁若无人的欢笑,略感一阵无力的头疼。她的丈夫和李斯特在一起时老是这样,总会格外的“入戏”。她真是太丢脸了,演出竟然一开始就差点在她这垮台——她曾经可是最好的女主角,怎么能犯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要知道,论表演,戏剧演员出身的她才是专业的啊。 “哦,我的欧罗拉,大概是见到你过于惊喜——我简直连话都没法好好说出来……亲爱的,请原谅我的失礼,和你的未婚夫快进来吧。来,到这边来坐,离那两个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作曲家们远一些。我去给你和你的f先生沏茶——” 善良的女主人给不知所措的少女和一脸呆滞的青年指了窗边那个安全的位置,让他们先去回回神,以免被某两个天性.爱玩闹的大小孩弄得浑身不自在。她和善地拍了拍欧罗拉的肩,又给了她一个情感复杂的拥抱,转身去准备茶具。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少女被十九世纪的两位音乐界大佬携手打出懵逼的cg。最终,她拽着双目无神的未婚夫,乖乖巧巧地坐在了窗边。 清风吹过,布帘被掀起摇曳成澜。室内一半欢笑一半冷寂,但一切看上去又诡异地和谐。 …… 肖邦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失魂状态中醒来的。等他双目能清晰视物,正对面那些刺耳的夸张欢笑提醒着他,刚才听到的消息并不是幻觉。 手掌在腿上翻开,手指微动……很好,他确定自己就是未婚妻口里的“那个人”。 zal,这都是什么不着调的剧本! 欧罗拉,看看我,我和你在婚契书上白纸黑字地签上了名字,你怎么能——怎么能、张口就说我被退婚了? 退婚…… 来,快告诉你可怜的未婚夫先生,你什么时候向我提过这荒唐的请求?我又什么时候头脑不清醒答应过你这无礼的请求? 你不能因为我是“弗朗索瓦”,就说“肖邦”的浑话啊——他还是你的神灵吗?你的敬意呢? 肖邦闭上眼,抓住自己的颤抖的手,慢慢将脑海中的问号一个个弹开。 等他终于控制好自己,他才扭头和身边人说话。 “欧罗拉,为什么……你会说那样的话?肖邦,被退婚?” “唔,弗朗索瓦,你和弗朗茨不一样,不是肖邦的朋友可能知道的不多吧。我……很担心肖邦和玛利亚的婚约,虽然一开始我和你签婚约书能间接维系他们的姻缘,但是……只要‘肖邦’是‘肖邦’,他就不能满足沃德辛斯基的期待。” 傻姑娘,原来你对肖邦的感知还停留在德累斯顿。 那被沃德辛斯基隐去信息、哄骗你签下婚约的人,你对此我真的一丝怀疑都没有吗? “埃克托尔,我听到了什么?” “弗朗茨,你的耳朵没错——‘玛利亚’,看来我们的朋友有事瞒着我们呢。” 波兰人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两个戏精一定是角色扮演上瘾了。 “弗朗茨,柏辽兹先生,我为我的鲁莽道歉——肖邦先生的一切信息我都无意透露,他应该不想沦为谈资,还请你们不要透露出去,拜托了!”少女站起身,牵起裙摆谦卑地行着屈膝礼,她并没有立即起身,继续请求道,“如果,肖邦先生真的遭遇了这场不幸,能否请作为朋友的你们……多多照看下他?” “小姐,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请求,您又以什么身份呢?” “我……” 原本笑意灿烂的柏辽兹突然冷脸发难,神经百战的作曲家锋锐的气场是欧罗拉无法招架的,只见她脸色煞白,咬着嘴唇固执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欧罗拉——” “够了,埃克托尔,你也没有资格冲我未婚妻嚷嚷。弗朗茨,你闭嘴。欧罗拉,现在听话,坐在那——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某个不长脑子的法兰西人已经把戏演过头了。他就知道,永远别指望柏辽兹知足——不就是爱演戏吗?都是一个圈子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都是随便写出歌剧拿着手稿都能试戏的人,谁还能看不起谁的演技? 你们爱演,行啊,该是我的独幕戏了。 蓝色的琉璃瞬间被洗得水润晶莹,肖邦紧抿着唇幽怨地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被那视线扫射到的人,无不背脊发寒。只见他踉跄着后退,摇摇欲坠的仿佛一枚随时可以离开枝头的花瓣。 他重重跌坐回椅子上,以那只苍白的手掩面,整个人散发着几乎令人落泪的悲伤气息。 “肖邦,肖邦,从我一来,你们就开始巨巨话不离他——弗朗茨,埃克托尔,他是你们的好友,我就不是吗?看看你们,从我进屋起,你们甚至都没跟我打个招呼……我真的怀疑,我们的关系事要好的吗?” 波兰人发誓,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演技竟会如此的自然,这些他本该羞于启齿的台词,竟然被他演说得肝颤寸断。 “哦,还有你,欧罗拉,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偏爱肖邦,但你答应过我,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不会过分在意他……我早该知道的,肖邦是你的神灵,你敬爱他、推崇他,认为他无所不能……” 棕发的青年隐约感到不太对劲,放慢了倾诉的语速。该不会他一不小心,就被那两个戏精影响到演出用力过猛了吧。 眼前出现一双温柔的手,它们紧紧捧起他落单的另一只手。肖邦抬眼一看,边看到一脸焦急的欧罗拉跪坐在他身边。 他发誓,他的余光瞥到了那两个原本目瞪口呆的损友秒变幸灾乐祸的模样。 “弗朗索瓦,我没有忘记你——我真的无意带偏话题,请你信我。” “你别生气,我并不盲目推崇肖邦啊,他也不是全能的……” 欧罗拉,快住口,别说了—— 我已经看到某两个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四眼放光了! “你看,我从不弹肖邦的艺术歌曲——因为它们真的就……写得不怎么样。” 作为未婚妻口中艺术歌曲写得不怎么样的人,内心自我的完美神像竟裂出一道不可忽视的沟痕。 他本以为欧罗拉会拿他薄弱的管弦配器做突破,未曾想,她在他还算多产的那部分作品上给画了个叉。 “哈哈哈,欧罗拉,赞美你。哦,埃克托尔,我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了……” “我当然懂你,弗朗茨……这个年头敢讲真话的人不多,这位小姐简直就是天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