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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这帮人连馒头都省了,没准儿还会给他俩拳头,这弱不禁风又大病初愈的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到时候上了岸,哪还有力气再逃跑?要想逃,先得忍。 杜光倒是经常来找夏长玉,话唠模式全开,说着这个世界的奇闻异事,唾沫星子横飞。 有次他竟然拿来了笔墨纸砚要夏长玉教他写字,说姓俞的嫌他字太丑,有损他的威名。 夏长玉着实难住了,他小时候穷,高中都没上完,也就高二水平,别说毛笔字了,到了这个繁体字横行的天下,他连字都快不认识了。 夏长玉灵机一动,给杜光讲了书圣王羲之练字洗笔成墨池的故事,杜光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满血复活回去了。夏长玉呼口气,这茬儿算是接过去了,心想古人也不是个个想俞斐烨薛近那等精明,二货逗比每个时代都是有的啊。 杜光再来找夏长玉的时候不再提练字了,说练字太伤神了,没那个闲工夫,夏长玉呵呵一笑,原来古代也是有学渣的啊。 不练字了,杜光又出幺蛾子,改为赌博了,一开始是牌九,后来又成了掷筛子。夏长玉身无分文,被遗落在角落里默默劈柴,苦涩地泪水心里流,心想掷筛子多没技术含量啊,有本事推牌九啊,保准儿让你们输得脱裤子。 哎,要是运气好能赢俩钱可好啊,最起码逃跑后有个盘缠,可是现下连本钱都没有。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夏长玉见机套出杜光不少话,了解几个重要信息,第一,这船是要去南朝的,第二,这是一艘普通的商船,仓库里面都是农作物的种子。第三,这船明天傍晚到岸。 夏长玉觉得自己有必要想个办法逃出魔掌,他看看杜光,计从心来。 第 4 章 夜幕低垂,残阳如血。 俞斐烨站在船头,双手背后拿着玉箫,薛近站在他后面,宝剑抱在怀中。夏长玉发现杜光并未在他俩身边,暗自呼口气不免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幸运女神终于要眷顾他了么? 因为职业病的原因,他对声音极其敏感,这些时日他有意无意记住船上所有人的嗓音,尤其是杜光的,没想到今天就要用到了。 当然,除了薛近,因为他基本不说话,还有俞斐烨,年龄虽小,绝对的腹黑大BOSS,模仿他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夏长玉收回目光,继续跟伙计们到仓库搬货物,路过火房时,将一把剔骨刀揣进了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俞斐烨回头,眼神跟着夏长玉的背影移动。 薛近注意到俞斐烨的目光,低声问道:“他怎么处理?” 俞斐烨收回目光看着远处忙碌的码头,片刻后,道:“就按你的意思吧。” 这个重要的关头,他不能冒险,正如薛近所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 薛近颔首点头。 说话间,忽然有一个人大喊:“着火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救火啊!” 甲板上的伙计们都慌了神,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仓库,那里面放着运往南朝的农作物种子,于是提着水桶从河里灌满水就往仓库跑。 “敬明?”俞斐烨也露出难得的惊慌的表情,因为那个声音好像是杜光的,他对薛近道:“他在哪?” “他……”薛近一脸紧张,杜光一爱摆弄草药,二好色,三喜赌博,最近总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八成又是去火房赌钱去了,俞斐烨不喜杜光这一点,薛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解释,于是说:“先去救火。” “我也去。” “四公子,不可。”俞斐烨刚迈出步子,就被薛近拦住了,“你要是有半点损伤,我没办法跟……” “啰嗦!”俞斐烨抬脚跑向杜光和薛近的房间,那不是外人,那是他的结拜二哥。 夏长玉当时用杜光的声音,就是觉得他公鸭嗓的声音辨识度高,会引起薛近和俞斐烨的紧张,这样就会一起参与救火,如果用普通伙计的声音,他俩就不会如此紧张,定会停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只等待结果。他也没有很大的把握,这全都是在赌,显而易见,他赢了。 天色越来越暗,片刻间,甲板上的人都跑光了,夏长玉抓紧时间纵身跳入河里,一会儿便会有人发现根本就未失火,于是他不敢耽误一分一秒,朝岸边游去。 他是南方人,自幼在湖边长大,入了青云社拜师学口技之后,除了登山,每天还游泳练习肺活量。这些日子他吃饱喝足,体力充沛,不一会儿就离商船很远了。 与此同时,俞斐烨和薛近跑到杜光的卧室,并未发现半点火苗或者黑烟,破门而入后发现其睡得正酣,也许声音过大,床上的人不耐烦的翻个身,还挠挠露出被子外的屁股。 两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刚才是幻听,这时伙计跑过来,道“东家,并未起火。” 屋内鸦雀无声,烛火摇曳,发出“啪啪”两声。 俞斐烨豁然开朗,扫一眼众人,问道:“夏长玉呢?” 众人环顾四周,并没有夏长玉的身影,几个伙计出去搜了一圈,回报:“东家,并未发现夏长玉的身影,另,火房少了一把剔骨刀。” “去甲板,”俞斐烨瞬间变了脸色。 天色已暗,一众人又重新跑到甲板上,船手取来火把,不一会儿便相互点燃了数十把,照的河面通明,只见一件下人的外衣飘在河面上,远处有一人头浮在水面,不是夏长玉又是谁!俞斐烨怒不可竭,大喝道:“放箭!” 火房的伙计们其实都是训练有素的亲兵,闪电般取出弓箭,对着河面一通乱射。 夏长玉早就发现船上异常,看着雨点般的箭矢朝自己射来,忙不迭潜入到河里。 他心中不免大骇,这都一群什么人啊,正儿八经的商船还自带弓箭手呢,逃跑简直太机智了。 “慢,”俞斐烨冷静下来,脸色很难看,天色已晚,夏长玉离船又很远,根本伤不了他一根汗毛。他看着河面良久,“继续前进,准备上岸。” 俞斐烨面上无虞,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气得握紧双手,他是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男宠耍了!先是藏匿起来,然后喊起火将人引到船内,待甲板无人偷偷跳入河里!好一个调虎离山,金蝉脱壳。 俞斐烨现在羽翼未丰,大将军又是戴罪之身,等待他立功将其解救出来,在来南朝之前,他刚杀了府里一个jian细,如今又出了个夏长玉,这到底有什么联系? 俞斐烨双手背后,眉头微蹙来回踱步。 夏长玉不足为惧,韩王不会找那么笨的。 可是府里的jian细呢?隐匿数年,现在想想当真后怕,会不会是韩王派来的? 俞斐烨仔细想了想,依然觉得不会是韩王。 俞斐烨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