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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当务之急。 也正是到了这一刻,谢译发现自己对她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 怎么找她,除了公司和租的老小区,她还会去哪里,平时和谁玩得好,朋友有哪些。 一无所知。 敲门声砰砰作响,年份够久的铁门被锤得铁锈簌簌落下。 终于是忍无可忍了,门开了。 却不是这一扇。 “别敲了。”对门的中年女人口气不善,屋内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谢译停下敲门的手,关节已经红了,不知是沾了锈迹还是其他。 “对面那户没人,很长时间没看见那姑娘回来了。”中年女人说道。 谢译点头致谢,面色越发沉了。 她没回这儿,那会去哪里。 脑海里突然冒出那日送她回公寓的身影,她口中轻描淡写却不排斥被他轻揉额头的普通同事。 男人的眸色一凛,周遭散着透骨的凉。 如果她去找那个人,如果她真敢……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刺目的假设只在心里掠过一秒就被无情掐断。 理智被失措和怒意颠覆。 家里没人,会不会去公司。 她就不是安分听话的脾气,虽然擅自替她请了假,难保不会折返回来。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谢译来到新陆集团监控中心。 非工作日,整座大楼都是空的,只有零星几个办公室亮着灯,总经理室就是其一。 陆禾回国不久,多得是要处理的公事,休息是不可能的。 接到谢译的电话,心里不免诧异,说找个人,是新陆的员工。 电话那头的语气十万火急,陆禾不敢小觑,谢译到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到了监控中心。 画面多倍数滚动,大厅入口处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谢译换了个思路:“调到纪得的画面。” 陆禾投来不解的目光。 谢译答:“她们是朋友。”说不定有联系。 陆禾默然不语。 果不其然。 下班后,纪得来到停车场,祝福也出现在画面里,就在她的车边上,像是等了一段时间。 两人简短交流后一起上了车。 谜底揭晓了。 谢译开口问:“纪得呢。” 陆禾沉声:“她请了年假。” “是了,我差点忘了,她的生辰快到了。” 昨晚谢译收到纪氏集团的邀请函,是纪得24岁的生日宴会。 纪得把祝福送去哪里,她们又说了什么,这一次逃跑的原因是什么…… 这些曲折弯绕三言两语说不清,谢译决定去T市当面问清楚。 /// 从御景搬走后,祝福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屋,行李放下就到了公司停车场守株待兔了。 既然逃跑,就不能轻易被找到。 脑海里第一想到的是徐子默。 他是最了解起因经过的人,也是祝福在Z市唯一信任的师兄。 若不是男女有别,她会毫不犹豫去找他。 再然后是纪得。 祝福深知她不愿被打扰,这个决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和纪得的友谊是她在Z市的唯一纯粹。 不想破坏这份美好,也不愿让纪得卷进自己的计划里。 祝福的顾虑较之前更甚。 在停车场徘徊许久,走走回回,甚至真正站到了纪得面前,她仍是说不出一个字的请求。 还是纪得啊,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看到她支支吾吾的踌躇不定,率先给了台阶,将无处可去的她接回了家。 祝福有一刹那想到了jiejie。 当年,jiejie也是这样的。 不用多说一字一句,轻而易举地缓和了她对未知世界的不确定和畏怯。 难过和不安的情绪铺天盖地将她吞噬,尤其在自己做了那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之后。 在纪得的公寓住了数天,祝福都记不清日子了。 和总编申请了在家办公,她安安心心窝在房子里,几天不出门。 每日除了画稿就是修稿,少了繁复的其他,生活突然变得简单明了。 这几日,祝福过得异常轻松自在。 门铃声不正常的响起。 祝福纳闷,看了一眼电脑时间,晚上八点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纪得应该还在T市,她说过年后才会回来。 其他人员也不可能,这所公寓的安保严格,外人严禁入内。 难不成是物业?或是保全? 祝福只能想到类似这样的可能性。 起身去开门。 还未看清来人的脸,目光只掠到他的领结,祝福就后悔了。 条件反射想要关门,却被他先一步抓住门框。 大门毫不留情地一碰,男人的手指被夹得痛红充血,刺痛感让他发出低沉的吃痛音。 祝福愣住,心里是吓到了。 也就是这一空档,被谢译恰到好处地利用了。 男人敏捷闪身,在她猝不及防时已然登堂入室。 祝福赶不走他,只能面对。 不过没关系,她凝着小脸,将这些天反复构思的讨伐反反复复温习。 她不能怂。 - 加更?晚上?或许? 感觉身体被掏空。 45.高贵 祝福没请他进厅里。 谢译也不打算坐下来慢慢谈。 两人就站在玄关处,僵持着,沉默着,谁都不肯率先让步。 祝福看着他,目光游弋不定,从眼睛飘到西服在到袖口。 最后落在他的右手上,手背到第一指关节满是被门夹伤的红痕,才一会儿就肿得触目惊心。 于心不忍了,她嗫嚅着:“你的手……” 谢译打断她,忍着脾气问:“为什么。” 掐头去尾的三个字,祝福还是听懂了他在问什么。 她收回视线,这下子连受伤的手背都不想看了。 谢译不急,他既然来了势必要问个清楚,多晚都耗得起。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祝福再抬眸望他,眼里多了层雾蒙蒙的纱,看不清明内里的涌动。 她轻声反问:“你不知道吗?” 谢译死死盯着她,整日奔波的疲惫从眼下的青色里漏出来一些,将他衬得多狼狈。 “我要听你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不肯放过彼此。 祝福没犹豫地甩出几个字:“我后悔了。” 说得从容不迫,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主动承认错误,甚至还藏着一丝骄傲和坦荡。 再好的脾气都被磨没了。 他怒极反笑:“你嘴里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某些时候谢译甚至觉得,或许连她这个人都是假的,从始至终,不过梦一场。 男人的一句反讽彻底踩烂了祝福的炸点。 实实在在的怒火中烧,脸上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