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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 他终于是说了,或许他早想说了,如今只是忍无可忍。 再重逢后,或者说搬到他的房子之后,他们都默契地将那个名字藏在心里,缄口不提。 一说出口,全是错。 祝福太知道自己和jiejie有多像了。 而谢译呢。 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从天而降拉她一把。 在她吻他的时候不是推开而是抱得更紧。 在她蓄谋已久的拙劣勾引里任自沉沦。 与其说他无法拒绝她,不如说无法拒绝这张脸。 自知之明这四个字,她懂。 只是不说破,以为就能当作不在意了。 他们借由赎罪和弥补的完美定义,做尽不伦不类的荒唐事。 然后现在,他说,是她们太像了。 他否定了她,全盘否定。 女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子摇摇欲坠。 谢译起身去扶,却被她反手挥开,力的作用让她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男人没了进门时的气焰。 因她难得一见的脆弱易碎,谢译的心底生出几分后悔。 这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她累,他也倦。 良久沉默后,男人坦言。 “我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见面。 你mama她因为……你jiejie的事,身体一直不好。医生建议静养,尤其是这段时间,连我都去的少。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这样。心理医生也看过,说是有心结,但她不肯说。 之前一直在用的药让她食欲不振,体重一天天下去,精神也不太好。 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了新的治疗方案,现在是换药初期,一切都是变数。” 他停了停,又开口道。 “我原想着等她稳定些,再带你去。” 祝福低着头,盯着他们脚下的一步之遥。 有些距离不需要多远多长,但你就是知道过不去,怎么都过不去。 “你撒谎。” 她开口,字眼冷静。 谢译没办法了,大约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她不信他。 男人上前一步,抬手轻抚女孩的脸颊,被她侧脸挡开。 她不愿意给他碰了。 男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放。 好像是在比赛谁先妥协。 答案显而易见。 不论是现在,还是在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拗不过她。 他们这样无声站了很久。 祝福咬着唇不吭一声,而谢译等她愿意开口。 总能等到的。 终于。 祝福后退一步,将两人间的空隙拉大了些。 目视着前方,看着他衣服的某一处,脑海里闪过可怖的画面。 精致的旗袍分叉下,是破碎的无法复原的裂痕。 她颤抖着唇,几次欲开口,几次不得法。 最后咬牙问出了口。 “她怎么了。” “她的腿,怎么伤的。” 她说得平淡,字眼里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尾音的鼻息重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译捧起她的脸,一贯弯弯微笑的眼此刻通红可怜,眼睛微微湿润。 她也没有哭,眼里的光泽却像是藤蔓将男人的脖子紧紧勒住。 他心疼地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声线克制不住哽咽。 “不要难过,小猪。” - 文章里加不进了。 稍后,微博还会放一个小彩蛋。 23.mama 探望时间规定好的不能超过30分钟,其实张护士多虑了,根本不用。 她们甚至没说上几句话,场面就失控了。 在书房里,祝福对窗边那位她该称之为mama的人说:我来看你了。 如璇的眼里风驰电掣,她喃喃道:“愿愿……” 刹那间,祝福好不容易挤到嘴边的那句“mama”就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她想站起来,双手撑着沙发边缘使劲了几次,徒劳无功。 神情和脸色都带着偏执,一改温和优雅,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近乎于野兽身陷囹圄。 祝福突然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一切都太不寻常,超出她的预计。 “你不用起身。”她及时喝止。 如璇这才冷静下来。 她呆呆看着祝福,脸上透着孩子气的迷茫,像是在端详她又好似不确定是她。 突然,她露出绝美的笑靥,微微张开双臂:“乖,mama抱抱……” 祝福没走过去,不敢和不愿都有。 如璇的脸色布满落寞,又陷入自我失控里,嘴里无意识的呓语。 “你不肯给mama抱了…不肯了……你怨我……” “是我不好,怪我…都怪我……” “我不该……愿愿,是mama的错……“ 话到最后伴着泪水和模糊声,什么都听不清了,只有永无休止的“对不起”。 她说了千万句对不起。 祝福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一切。 看着眼前这个接近疯狂的女人,听着她满口忏悔,眼底是不遮掩的恐惧。 这就是祝振纲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她们的亲生母亲,如此不堪一折的人。 实在凄然可悲。 沙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祝福收起了莫名的失落,突然警惕起来。 沙发后面的书柜边倚靠着一个医用拐杖,她想伸手去够,可是怎么都拿不到。 情急之下连着沙发一起摔倒在地,狼狈,失态,原形毕露。 优雅的旗袍沾了尘,再也无法复原从前的端庄。 如璇急了,她连忙收拢了旗袍下摆,像是要掩藏什么。 祝福看到了,旗袍开衩的空隙里,她的右腿像一道蜿蜒的暗河,布满曲折残缺的痕迹。 狭长的伤疤在经年累月下已经不如当初刺目难堪,可在她身上依旧昭示着丑陋。 她是一个极美的女人,她是一个享有盛誉的芭蕾舞艺术家。 然而现在的她,失去了可以站起来的双腿,终日在疗养院里勉强度日。 丈夫入狱,女儿自杀,她薄如蝉翼人生支离破碎,在任一个节点黯然失色。 祝福难以置信,她没收拾好情绪,所有的惊愕都放在脸上。 如璇看到了,连带着她眼底的同情都看到了。 是不服输吧,女人蹒跚爬向书柜边,抓到了拐杖,艰难地爬起来。 她仪态尽失,但她无谓什么。 费尽心机站起来,她仅是想抱抱她。 当偏执占据了情绪的高地,人就变得不再冷静。 如璇向她挪了一小步。 祝福向后退了一小步。 她无意识的,偏这样才最真实。 如璇不死心,又靠近了一步。 祝福后退,身体触到满面墙的书柜,她退无可退。 望着眼前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