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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素质一向优秀。 然后她说:“太晚了。” 那就是没去。 电话是什么是挂断的,祝福记不得了。 她趴在桌上,发烫的脸颊贴着冰凉的玻璃桌面,企图降温却成效甚微。 身上的冷汗干了又干,只剩下粘粘的不舒服。 打败了心里的懒惰因子,她撑起沉重的身体缓步挪动到浴室。 屋外不合理地响起了敲门声。 祝福警铃大作,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抵御什么意外。 她挪到门边,谨小慎微地问了一句:“谁。” 隔着门,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气喘未定。 “谢译。” - 其实想加更=想快速告诉你们后续的剧情走向。 但是又怕未来有什么变故而断更,按耐住蠢蠢欲动,还是认命一天一章地po吧。 11.接受 被男人从家里半强制带去医院,挂号,问诊,打点滴,最后拿药回家。 这一番cao作下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大白了。 经历了这魔幻的一晚,祝福脑子里充满疑问。 他逾矩了,而他显然不自知。 祝福半靠在卧室的床上,谢译在门口取了刚送到的外卖,是Z市有名的新港式茶点。 这家店祝福略有耳闻,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偶尔路过都是供不应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店家在凌晨五点半就提供外卖服务。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一晚上没睡,身上还是昨晚那套西服,只是有些发皱,虽然不至于邋遢,却很不像他。 看了他半晌,祝福收回了目光,接过男人手里的粥,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的卧室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床头矮柜。 谢译抽出书桌下的凳子,坐下,像是要屈膝长谈。 他太狡猾了,祝福想,趁自己身体虚弱大脑混沌的现在打算上思想教育课? 果不其然。 “你知道自己高烧38.7度吗?” 祝福摇头。 “你家里连医药箱都没有。” 祝福点头。 “这里距离你的公司需要转一趟公交两趟地铁,保守估计单程就要花费一个半小时。” 祝福低头喝了一口粥。 “以及周遭的环境冗杂,小区的房屋质量堪忧,租户的素质良莠不齐……” “所以呢。”她放下碗,苍白的脸色透着病态,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比往常更水灵澈亮。 她心知肚明,可她视而不见。 谢译接过她的碗,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又拿了一碗鸡蛋羹递给她。 “我认为你需要换一个居住环境。”他的字里行间已然下了决定。 祝福没有接那碗鸡蛋羹,也没说可不可以,她就看着他,无声反抗。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谢译反问。 “或许你说得没错,可这就是我能力范围内能负担的最好配置。” 她斟酌措词,语气尽量生硬,故作逞强。 男人换了个话题:“前天住的那套公寓,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还有其他几处,地理位置距你的公司没有那么方便,也是一趟地铁的路程,等你病好了……” “那不是我的。”祝福打断他,像是在扼杀一场痴心妄想,干净利落。 他的房子,他的照料,他的鸡蛋羹,谢译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甚至数分钟前的那碗粥,祝福都受之有愧,如鲠在喉。 第一次领教她的倨傲,谢译直觉太阳xue突突的疼。 他很有耐心地把自己的初衷阐述清楚:“我并不是想在你面前炫耀什么,也不是想通过帮助你而获得什么优越感,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逆反心理。一个女孩子在陌生城市生活很不容易,接受一些善意能让你过得轻松点,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沉默不作声,谢译只当她听进去了。 “你也许有一定的危机意识,但没有合理的防范措施。 三次见面都能被我撞见你的狼狈,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巧合。 或者你执意觉得这是一种施舍,可以按照这套房子同等的租金按月结算给我。 如果这样做你会心安一点。” 祝福开口,因为高烧而沙哑的嗓音渲染出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 “我不想一次次接受你的帮助,这会显得我很没用。” 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但垂死挣扎是人类的本能。 “没有人在对你判定有用无用,只要你不这么想。” 男人拖开凳子,半蹲下,和她平视甚至更矮一点,目光坦诚且柔软。 有那么一瞬间,祝福以为他会伸手揉揉自己额前的碎发,像对待心爱的宠物一般。 “再吃一点?”他以为她不爱吃鸡蛋羹,换了另一样。 祝福摇摇头。 谢译拿了医生开的药,又端起凉在一旁的水杯,递给她:“吃了药睡一觉,醒来我带你回家。” 他说回家,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祝福怔忪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机械式地轻轻点了点头。 命运的齿轮蓦然阻滞,紧接着往相反的方向锻造出另一道判若天渊的轮回。 多年后祝福回想起这一刻,忏悔和后怕都有。 像是有人往她嘴里倒了一大碗墨汁,紧接着被攥紧了黑色的苦涩的噬人心智的恶毒的心。 如果她没有点头,如果她没有死磕到底挖掘答案,如果她早一秒明白成人的世界里更多不堪入目…… 是不是就能说服自己随俗浮沉,而生活仍是包装精美的糖果,看不出任何腐烂迹象,让人单纯期待甜味。 世界大多时候都是沉睡的。 如愿的死,父母的秘密,谢译的模糊不清,说不清的未知情愫和她的贪婪无度。 梦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层层困住。 所以她挣扎了,撕碎了所有人的谎,留下的真相残酷且血淋。 被鲜红色晕染妖冶的懵懂,伴着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重音,早早结束在09年的四月。 她一无所知。 拿起男人掌心的药,囫囵吞枣地吃下去,椭圆的药丸顺着喉咙滚落,舌尖上留下一抹苦。 “喝口水。”他将水杯凑到她嘴边,提醒道。 祝福顺着男人的手势灌了两口,嘴里的苦味淡了些。 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冷炙,谢译走出卧室。 正要关门间,坐在床上沉思的人倏然开了口。 “谢译。”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世俗称谓,只是平等的彼此。 “在陌生城市独自艰难生活的女孩子有很多,你为什么偏偏帮我呢。” 破格的一次又一次援手,不计前嫌,不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