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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饿了?喏,竹筒饭吃不吃?” 对食物的渴求让结夏转眼忘了别的事,嗅着香味点点头。 薄耀光手移到她肩膀上, 胳膊微抬,把她和拥挤人群牢牢隔开,然后扬声就冲老板喊话:“一份竹筒饭!” “好嘞!”老板吆喝一声,很快用塑料袋装好一节竹筒递给他。 小吃街走了一半,薄耀光手里已经提满了塑料袋,结夏等不及地推着他往小石桥后面走,说附近有能歇脚的石凳,鲜少被人知道。 路有点偏,薄耀光回头睇一眼她兴奋的小脸,见她毫无戒心,也不知该欣慰还是生气。 “小矮子,你对谁都这么没戒心?” “为什么这么问?” 结夏推他的手一顿。 薄耀光转回身,望着越发幽暗的前方,沉默片刻才说,“以后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那……我们回去?” 结夏以为他怕黑,脚步停下,她是觉得小吃街人太多,连个能坐下来吃东西的地方都找不到,就想着寻个僻静处,这一带有不少便衣,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不过照顾到他的情绪,还是折返回明亮处比较好。 这么想着,便准备掉头。 转身瞬间,被他拉住。 骨节分明的手扣在她腕处,没怎么用力,轻轻松松就把她带过去。 “今天有我在,没事,其他人……”他顿了顿,着重强调,“尤其是男人,不要随便拉人来那么黑的地方。”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结夏弯眉笑起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拉异性往黑咕隆咚的地方钻?今天情况特殊而已。” 听见“特殊”二字,薄耀光心口倏地一跳,手没舍得放开,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有些在意地问:“哪里特殊?” 此时两人已经彻底远离热闹的小吃街,夜幕勾一弯月,柔光映照一前一后走着的身影。 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结夏感觉被他触碰的肌肤火烧一样地烫起来,难为情地垂下脑袋,薄薄刘海下,那双眼里的光摇曳个不停。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回答,薄耀光尾音挑高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半分钟,结夏才结结巴巴回答:“就、就人太多,没地方坐。” 明知道她口中的“坐”是哪个坐,可孤男寡女,这副身体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薄耀光还是免不了地想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有些口干舌燥。 ——cao,禽.兽。 他暗骂自己一句,也没能从心猿意马里逃脱,12月天寒地冻,黑夜里穿行的两人偏偏热得脑后冒汗。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就因为这个?” 语气里透出隐约失望。 闻言,结夏愣怔抬头,少年的背影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莫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其实她胆小,平日里并不往这种僻静处钻,可因为同行的人是他,便抛下所有的顾虑,潜意识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危险。 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总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她面前,以至于不知不觉就对他产生了依赖。 月色动人,很多情绪不自觉地就涌上心头。 她抿抿唇,终于说了他期待已久的答案:“还因为是跟你一起……” 一句话,拉近两颗心的距离。 耳膜被心跳震得怦怦响,明明远离了闹市,却反而比刚才更觉喧嚣。 这话让空气都热了几度,结夏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暧昧,张了张嘴,却又没什么好解释。 毕竟,那就是她真心话。 和薄耀光在一起,她觉得很安心。 又走了一截路,终于瞧见树荫下的石桌椅,她找到借口般,抽回开始冒汗的手,飞快地跑过去:“到啦!就是这里。” 粗壮树干上挂了一盏复古小灯,光在夜色中柔和晕开。 结夏落座,抬眸便瞧见,薄耀光别开的侧颜有淡淡的红,于是也跟着难为情起来。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无言片刻。 最后还是肚子咕咕的抗议打破这份羞赧,薄耀光把手里的东西抛去石桌,侧身坐上石凳,右手托腮看着她:“吃吧,趁热。” …… 事实证明,饥饿会让人对自己的食量产生错误的认知。 在一碗钟水饺、一碗甜水面、一份竹筒饭、一串糖油果子下肚之后,结夏已经撑到快吐了,秉着不要浪费粮食的美德,她皱着脸撕开下一个塑料袋,拿起块蛋烘糕,慢吞吞咬了一小口。 这一口咀嚼了半天也没咽下去,此刻她再没了方才对美食的热情,脸上大写着“负担”二字。 薄耀光在一旁观摩全场,忍俊不禁着捞过她手里的东西,想也没想就往嘴里送:“我就说你吃不完。” 那小口蛋烘糕还在嘴里,鸡蛋混合着面粉的香味在唇齿间辗转,和对面笑着舔过唇角奶油的少年口中的味道——是一样的。 莫名其妙就想到“间接接吻”这个词,结夏只觉浑身的热度都涌上脸颊,匆匆埋低头,不敢看他。 偏偏头顶上方又传来他满足的低叹,磁性声线,让人耳根子都发软。 “唔…奶油味道的不错。” 结夏知他喜甜,小声告知她买了四个,其中两个是奶油味。 “还有两个加的巧克力酱,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薄耀光一愣,这是特意给他买的? 对面的小姑娘垂着头,唇角害羞地抿紧,有些问题无需言明已有答案。 心怦怦怦跳得更快。 薄耀光烫到一般错开视线,低头囫囵吞枣把剩下的蛋烘糕全部塞进嘴里,奶油的甜混着巧克力的醇,从舌尖一路蔓延进心脏。 第一次,甜得让人生出暖暖的幸福感。 明明是26岁的老年人,如今倒像个毛头小子般不知所措,薄耀光视线胡乱地四处扫,这才注意到石桌对面的小路通往河畔。 他起身,充血的大脑急需凉风来冷却。 “那边就是河,要不要过去消消食?” 结夏没有异议,跟在他身后穿过羊肠小道,从矮墙之间跨出去的一瞬间,视野陡然开阔,明月映照下的河面水光粼粼,摇曳一片宁静。 夜风拂面,两人都稍微从刚才的赧然中缓过来。 “听说今晚要放烟花。”结夏望着河面,“在这里观赏肯定比人山人海的喷泉广场效果好。” 薄耀光挨着她在草坪上坐下。 手垂放在离她一寸之遥的地方,他仰头看向夜空,尾指不经意间勾上她的指头,感觉到她微微一颤却没有拒绝,胆子又大了些,手缠绵地攀上去,轻轻握住她。 她的手微凉,落入掌心却觉火热。 此时薄耀光早忘了和沈临风那波人一起跨年的约定,喉结滚了滚,想也没想便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