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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从上次KSD那事儿起，就常有人过来。” 哈，KSD，亏你还说得挺大方。 “那，你上次那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家桥有所迟疑，但还是问了。他问得尽量淡然，不想给对方更大的压力，以至于根本交谈不下去。 “就是个哥们儿，给了我三片儿。” “然后呢？” “然后我自己吃了一片，又分了别人点儿。” “你……你还真敢吃啊。”李家桥有点想生气了，“还分别人？那是至幻剂，是毒品！” “可是听说不上瘾……” “‘听说’不上瘾你就敢吃？” “哥……我知道我错了……我后来就再也没吃过，说实话挺不舒服的，是真的有幻觉。” 是真想说一句“你们吃这个追求的不就是有幻觉吗？”，又怕刺激了这家伙造成什么更不好的后果，李家桥忍了又忍，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你现在有瘾吗？” “没有。” “那当时是什么感觉？” “当时啊……就是觉得看什么都发红，人都跟鬼一样。然后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就连鬼都不是了，做恶梦似的，好像周围有好多人吵吵，可又什么都听不见。到最后……就是特长特长时间，就我一个，在监狱里，好像是个石头垒的那种监狱。” “地牢？” “对对对，就是地牢。反正就是周围都特黑，滴水的声儿都打雷一样。风从石头缝儿里钻进来，特冷。” “嗯……”点了点头，看着对方因为回忆那些幻觉已经眼里流露出些许恐惧，李家桥准备终止话题，“行了不说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以后别碰这些东西。你别嫌我啰嗦，这是大事儿。你打架，喝酒，男女关系什么的……都甭提，唯独毒品，不能再碰。” “哎，我知道了哥。” 看着对方乖乖点头，李家桥略微放了点心。 “还有，那个给你毒品的，也别再继续打交道了。” “哥，他‘进去’了。” “就算不进去也不能再打交道了。” “喔，成。” “说话算话？” “绝对算话。” “嗯，那你要是再犯呢？” “再犯你崩了我。” “那犯法的就是我了。” “嘿……”前一刻还在发誓赌咒，后一刻就突然傻笑起来，狄圣龙脸上终于见了些往常的表情，而不再只想个被吓坏了的问题少年。 李家桥错开视线不去看那表情，继而指了指还没走的两人。 “他们俩都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别给他们打掩护，我没证据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就是想先了解了解。” “我真不知道，就那个黑衣服的，知道外号叫青头。” “另一个呢？” “那个就见过而已，记得长什么样儿，他俩都是我大哥公司里的员工。” “公司”、“员工”，应该说是“帮派”和“小弟”吧。这么想着，李家桥摇了摇头，然后问对方一般这两人来都干什么。 “就是看看我在不在，问问我店里的人我最近都干嘛呢。” “店员都知道他俩是谁吗？” “不知道，平时基本上都是青头自己来，就随便跟我聊两句，好像哥们儿似的，也没人怀疑他到底是谁。那另外一个偶尔跟着，可一般都不说话，我也没问过是谁。” “嗯。”想了想，李家桥重新发动了本已熄火的车，“狄圣龙。” “哦。”突然被叫全名，有点儿不适应，可那男人还是乖乖应了。 “我这人，不怕麻烦，也不怕难，只要事儿是对的话是真的就行。我就问你一句话，刚才你说的这些，有没有半个字儿是假的，是你编的。要是有，你赶紧纠正还来得及。” 对方似乎没想到会被这么问，愣了一下之后，表情突然格外严肃。 “哥，我保证都是真话，要是有半句假的……反正报应这事儿，我自己信。” 虽然语调听着还是痞气味儿十足，但这么些年在工作生活中培养出来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是假的。他能感觉到，至少在经过了“那件事”之后，他能感觉到，狄圣龙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骗他。 点了个头，李家桥直接打了灯，离开了修车行。 “哥？上哪儿啊……”狄圣龙有点纳闷。 “我家。”李家桥只是那么回答。 简单，明了，但是让人心跳加速。 “哥，我不会跟他们俩打架，就打个招呼而已，他俩也不会有什么新鲜的。”觉得好事儿来得太突然，又怕对于李家桥来说这根本不是在提供什么“好事儿”，只不过就是处于工作，狄圣龙冷静了好几次，告诉自己还是别瞎激动了，目前，他没激动的资格。 于是，在听到对方说“那也最好不要见面”时，他没有多说话，就是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跟着李家桥回了家。 那一天，对于狄圣龙来说，非同寻常。 他头一次看见这么干净的家。 地板一尘不染，沙发套连个皱褶都没有，窗明几净，凡是能印上指纹的地方，基本都看不见指纹，不管顺光还是逆光状态下。 “来，拖鞋。”自己先换好鞋之后，李家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备用拖鞋放在脚垫旁边。 “哦。”把脚上那唯一的一只鞋丢在脚垫上，狄圣龙想要换鞋又有点犹豫，“那个……我脚脏，要不，先让我洗洗？” “不用了，就穿吧，待会儿你先去洗个澡。” “喔。”听见洗澡两个字，又莫名其妙心跳加速了一下，都没意识到自己好像个青少年一样，狄圣龙穿上拖鞋，跟着对方进了客厅，“哥，你家真干净哎……跟你这儿一比，我那儿就是一垃圾站。” “倒不至于，太暗了而已。”轻轻笑笑，李家桥指了指浴室门，“去吧，直接开就有热水，换洗的衣服我待会儿拿给你。你自己的衣服换下来，放洗脸池子下头那个篮子里。然后……牙刷在镜柜里有新的，拿出来一个用。梳子、剃须刀什么的，你就用吧，没关系。” “好嘞。我保证给冲干净了。”这么说着，狄圣龙钻进浴室去了。 他打心眼儿里觉得，李家桥，是个太阳一样的人。 身上半点污秽气都没有，那么干净，那么透亮。就好像他的家，浅浅的色调，暖暖的温度，足足的阳光，就算是夕阳，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