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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仍是苍白,但较刚刚满是汗意,眉目间已无难耐痛意。 “果真?” 殷怀霜颔首,抬手轻轻抓住洛桑的手,拢在手间,唇角含笑间有几分脆弱。 殷怀霜道:“真的,还有些疼,但那些疼不算什么。” 洛桑往前走了一步,包裹她的手掌心有未干的湿,可并不会让人觉着讨厌。 “走吧。” 两人在小沙弥的带路下来到厢房。 殷怀霜半阖着眼,进入厢房,察觉到光线暗下来,他方抬眼。 眼前晃过纤细身影,来不及抓住—— “慈恩寺的桂花宴也是一大美味,来了不尝尝可惜,我去看看可有你能吃的。”洛桑步出屋门,叫住小沙弥,两人的身影很快远去。 随着脚步声离开,整洁清雅的厢房内瞬时安静下来,窗柩间,光影斑驳,也在轮椅上身披雪白大氅的人身上投下光与暗。 薄唇内收,鼻梁高挺,眼睫半敛,眼尾狭长。 殷怀霜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肖晔站在殷怀霜身侧,试探开口,“主子,可要歇息片刻?” 殷怀霜仿若未闻,魂魄像是随着洛桑离开也一起暂离了,肖晔放弃,做一个安静的背景。 半晌,殷怀霜恹恹,冷笑一声,“她又不在,我还装给谁看?” 肖晔错愕,很快意识到,“主子,您的腿不疼?” 殷怀霜刚刚的痛苦模样,可一点看不出假做的痕迹。 殷怀霜语声困惑:“她就这么走了,是还生我的气吗?” 肖晔浑身一僵,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怎样的答案,都不会是殷怀霜想知道的。 “是生气的吧,她为何生气。”殷怀霜喃喃自语,到这里声音骤寒,“是因为不想被人看见与我亲密的模样吗?是根本不想被我称作内子吗?” 肖晔这才反应过来,殷怀霜根本不是在询问他答案,而是早已情绪滑向失控的方向。他怎么就想不到,洛小姐可能只是不满他的戏弄。 肖晔望向树影浓密的寂静小院,暗自祈祷,还是希望洛小姐快些回来吧。 …… 小沙弥为洛桑引路去膳堂,途中见几个沙弥抬着两副担架,匆忙奔向东南方。 小沙弥一愣,“几位师兄,发生了何事?” 沙弥们脚步未停,边走边道:“早先不察东南角一处屋舍的房梁被白蚁咬空了,刚刚有几位师兄在那,房梁塌下来受了伤。” 小沙弥面上浮现急色,他对洛桑行了一礼,手指指向前方转角,“前方那个转角向右走不远便是膳堂,我有几位师兄受了伤,我要去看看,烦请施主自己过去。” 洛桑也听到了小沙弥他们的对话,且已到了膳堂附近,自不会不同意。 想了想,洛桑询问:“慈恩寺有许多白蚁?” 小沙弥点头,年轻的脸上有忧虑,“住持他们已经烦扰许久了,如东南角的屋舍那般只是梁柱内部被蚁咬空,很难察觉,万一向今日这般塌了,太容易伤着人。” 洛桑闻言,若有所思,没再耽搁小沙弥。 顺着小沙弥指的方向,不久,洛桑便到了膳堂。 已近午膳的时辰,膳堂十分热闹。 洛桑看去,有十数样由桂花所做的膳食。 桂花粥、桂花南瓜水晶糕、桂花紫薯糕、糯米桂花藕、桂花糖渍荸荠……以及一个个小巧可爱、内陷稍有不同的桂花月饼。 从膳堂出来时,洛桑手中多了个食盒。 洛桑遥遥望见一个住持打扮的和尚,心中已有思虑,洛桑走上前去,拦住住持。 被突然阻拦,住持有些意外,但神色依然宽和。 “阿弥陀佛。”住持一礼,“请问施主有何事?” 洛桑直言来意。 洛桑话落,住持神情愈发意外,即使常年平心静气,住持也难免惊喜,有人为他解决难题。 慈恩寺香火不断,但住持也是首次见如洛桑般出手阔绰的。 住持再次道谢。 事情谈妥,洛桑没再停留,径直回到厢房。 洛桑推开深褐色的木门,尚未看清厢房内的情形,便有只手穿过她腰后,向前一按。 洛桑重心不稳,扑向前,直愣愣摔进一个怀里,洛桑与做了她垫子的人俱是闷哼出声。 洛桑额头撞上毛茸茸的柔软触感,使得她反应过来,将按下腿上的手上移,扶住食盒。 洛桑含着恼意看向罪魁祸首殷怀霜,带了点质问:“你做什么?” 殷怀霜静静与洛桑对视,眸子里情绪似深海翻滚,按在洛桑腰后的手掌渐渐用力。 肖晔不由为洛桑捏了把冷汗,恐怕殷怀霜下一刻便会——? 殷怀霜喉结微滚,垂首将头埋进了洛桑颈间。 贴在衣领上,殷怀霜的声音传出来闷闷的,便显得腔调尤为委屈。 “你还知晓回来?这般久,便是离开慈恩寺也来得及了。” 洛桑维持着挂在一边手上的食盒不倾斜,闻言着实无奈。 “怎么会走,不是同你说了去寻些你吃了不会难受的膳食么。” “为什么要你去不让他去?” 肖晔:“……” “你便是不想看见我,你还在生我的气。” 若洛桑现在还分的出空余的手,一定第一时间推开殷怀霜。 洛桑神色复杂,问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你近日看的什么书?” 殷怀霜静养期间,洛桑给他寻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书打发时间。 殷怀霜一怔,“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洛桑正经的疑惑:“我怀疑那些书里面混进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使得殷怀霜都变得奇怪了。 40. 午梦长6(会有较多对话,介意慎买) …… 古刹钟鸣, 厢房地处幽静,婆娑树影徒增睡意。 午后,殷怀霜倦极睡去。 洛桑给殷怀霜掖好被角,本只是瞥间他半陷进软枕中, 睡颜安静精致, 多看了几眼。 不想一会儿的功夫, 洛桑竟也生出几分困意。 洛桑撑着面颊的手慢慢下滑—— 啪叽! 洛桑趴到榻上, 鼻息间溢满熟悉的苦药味。 于是洛桑面颊贴着被褥蹭了几蹭,似终寻到个舒适位置,半阖未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