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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珂听到自己的手机信息音响了,她没有去看信息,而是先关掉了录音键。 是的,就在刚刚,她也录音了。 她看着录音保存进文件中,这才切进信息里。 【珂珂,等我。】 一条没有发信人信息的信息出现在她的手机中。 她手一抖,冥冥之中她知道这是谁发来的信息。 87. 二号 二号污染源和“林珂”。…… 某人以前废话那么多, 现在却变得这么少了,留下这一句之后就又消失了,实在气人。 林珂握着手机的五指一紧, 接着又慢慢松开, 就像心底紧绷的那一根线松开了一样——苏云洲还在,没有消失。 幸好。 虽然表情不显, 但她的心底的确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苏云洲从她的世界中消失。 刚消失那会儿苏云洲就影响到她了, 现在苏云洲又出来刷了一把存在感,这种感觉就变得更明显了,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她在意着苏云洲这个人。 非常。 她不由想起了陷入恋情不自知的夏双双, 难道……自己也和夏双双一样? 林珂:“……” 心情微妙。 林珂走了一下神, 手机屏幕因为无人cao作而自动黑屏, 某人的笑脸却清晰地闯入她的脑海, 让她心跳略快。 砰—— 撞击声在病房中响起, 林珂回神, 看向声响的源头,发现是庄寒不小心碰倒了病床边的水杯, 导致水杯掉落在了地上。 看到庄寒, 林珂感觉自己又被拉回到了冷肃的氛围中, 苏云洲暂时从她的脑海中离开了。 林珂和庄寒不算熟悉,但就算庄寒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在了解到他的故事之后,是个人就很难不对他产生同情。 林珂完全能想象他在父亲出事后会遭遇多少人情冷暖,更可恨的是, 这场悲剧的创造者竟然就是身边人,这如何让人不愤怒?! 所以,她在看到庄寒处罚何志时并没有阻止。 庄寒看起来相当平静, 但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这只是假象,他这虚假的平静之下流动着的是勃然怒火! 何志已然吓坏了,尿sao味在病房中蔓延开来,仅剩下的一颗眼珠子瞪得几乎脱眶而出了,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缺失的身体部位疼,内部病变坏死的内脏也疼,他意识回笼,再也忍不住,疼得毫无尊严地打滚。 庄寒只是漠然地看着他,内心的愤怒并没有因为他这凄惨模样而被抹平。 不够! 远远不够!! 伪装的平静被割开一个小缺口,汹涌的怨怒破口而出,病房的窗纱无风自动,玻璃因为变形挤压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牙酸。 林珂不止一次目睹污染源暴走,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庄寒将要失控,她蹙了蹙眉,喊了一声:“庄寒——” 声音不大,但语气比上一次要重。 庄寒是个克制的人,虽然是污染源,但他的经历淬炼了他,使得他长成了一个内敛到了极致的人,精神之强大,远胜于常人。 在听到林珂的声音的几秒之后,窗纱停止了飘动,窗户中止了受刑之旅。 庄寒看一眼林珂。 那一眼是淡然的,没有容纳太多的感情。 他应该明白林珂看出了他身上的异常,但并没有试图辩解。 他看一眼林珂,一眼之后收回目光,抬步踏出病房。 在他离开病房的那一瞬,无数粒子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迅速在何志身上重组,很快,何志消失的半边身体又回来了。 但何志顾不上喜悦,越发加剧的痛症朝他袭来,他顾不上其他,只会嚎叫。 林珂对他可同情不起来,看一眼庄寒离开的方向,思索片刻,也走了。 她心不在焉地拿出手机给夏双双打电话,问病房号,几分钟后她下到住院部第2层,找到了夏双双。 被摔瘸了一条腿的夏双双现出了她的咸鱼本体,窝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看见林珂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珂珂,我要无聊死了,嘤。” 林珂:“……” 同一时间,留守在异控局总部的黄副局接到了一下属的汇报,关于二号污染源的。 “二号污染源短暂暴走过,据监控他的人回报,他似乎与他的监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短暂失控过,所幸他及时收手。” “有几个人看到了他的暴走,问题不大,已经有人去处理这件事了。” 黄副局闻言眉心一跳:“二号?!” 他语气惊讶,因为二号污染源是异控局备案上的三个极危污染源中精神相对最稳定的一个,暴走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危险程度之所以排在三号季青昀前面,是因为局里评估他的经历比三号不幸得多,认为他一但反弹,产生的危害或许高于三号。 但这些年来,二号污染源的确很少暴走,很是省心。 黄副局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疲累:“最近麻烦怎么一个接一个……” 异控局最近遇到的事是自成立以来最多的,一来冒出来的污染源越来越多,还产生了一个未知的高等级污染源,二来发现了是十七具神秘的空壳,并且牵扯到了人类的救世主,这些问题都还没解决,现在连他们认为最省心的二号污染源也开始异动了! 想到这些,黄副局这心里头觉得很是不安。 他做了个深呼吸停止胡思乱想,道,“二号的精神一向较稳定,他现在出现了反弹的征兆,一定不能忽视,如果他彻底暴走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所以——” 他问汇报者,“二号现在正在做什么?” *** 庄寒从一家黑网吧的后门走出,拐进了一条暗黑的巷子,走了没两步,见前方出现一人。 那人并不是路过,目标就是他,看见他便朝他笑。 她来到他的面前,笑容灿烂。 “哥哥,我看到你在病房中的精彩表现了,我知道,你的愤怒并没有停息,所以——”为他而来的女孩子笑着说,“刚刚为什么要收手呢?” 她疑似话唠,话匣子一打开就受不住了。 “哥哥,你的愤怒还是太狭隘了。”她这样评判庄寒,并且质问他,“你只恨病床上的那个人吗?” 她的质问远不止如此。 “当年欺负你的愚蠢的乡民们呢?” “当年给你父亲判刑的无知的执法部门呢?” “当年看了你父亲的报导,高喊着强|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