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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天冷了呢?夜晚来了。” “夜晚来了……在野地睡会很冷……”她嘟囔着,习惯的说出了一些事情,她本该不记得的事情。 “我们去找房子吧,借宿一宿。”说完她看了看,隐约在天尽头看到了一个塔尖。 “我带清光过去,怎么样?” “不用了,走过去就可以了。” “可是清光着凉的话,我会心疼的。”说完她还矫揉造作地比了一下西子捧心的姿势。 清光连忙摆手,“不不不……”依旧话没说完,就被审神者带了起来。 她高喊到:“谢谢清光的支持,本次审神者号一定带您安全到达目的地——” “咦————————” 那个高塔…… 萤看了一下,疑惑的问:“和江户的电视塔好像,原来江户人民坚持在野外也要看晚间节目吗?” “好像不是——”加州清光感觉氛围有些凝重,他不自觉握住刀。 萤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说不上来,说不出来,就是熟悉。 “请问有人吗?”她率先打破寂静,“没人的话——” 她伸出手,“我要把电视塔推倒啦——记得举报我——” 里面的人终于不再窥探,成群走出来,个个神情凝重但是并不打算解释或者听别人解释。 有天人,也有地球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非常讨厌。” 萤缓缓拔出刀,虽然她常常变换不定,但若是人形,必定身侧会有一把刀。 “喂,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敌人身上缠着一股硝烟与鲜/血的的气息,或许他们洗净衣服,擦干长刀。但这股气息却伴随在他们举手投足,眼神言语中。 对敌人而言,面前的两人也是,原本的平静无波到掀起滔天巨浪,气势由平到盛,不过转瞬之间。 不知是谁的刀先动,不知是谁的枪失了火。 两堆人瞬间混到一起。 又或者,两个人,和一群人。 好似水滴归入河流,又好似河流奔进大海。 萤和清光被敌人团团围住,四面八方尽是猎猎刀光,飒飒枪响。 人海于萤无用,哪怕对面尽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残暴之徒,取齐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再简单不过,再容易不过。 哪怕对面有火器。 可是,萤她不是人呀,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她不是人人人人。 哼╯^╰,根本不怕。 战斗转瞬结束,如它发生时一样的快。 地上便是无力再起的人。 萤要他们说话,个个却闭紧了嘴不肯哼声。 她撒手,那个倒在地上发出闷声。但依旧不说。 萤挥刀向塔,“那里面有什么呢?” 是走/私,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还有人。 船舱里一个挤一个,紧紧地挤着妄想比a4纸更薄。萤打开舱门,污浊混乱的气息铺面充来,加州清光一个没忍住捂着嘴向旁边跑去。 萤一动没动,“可以出来了。” 里面的人呆愣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眼底的神采被人挖干净了,只有干枯枯一片。 带着孩子的母亲或许还冷静一些,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出来——” 一个大胆的人问,“到目的地了吗?” “唉?” “地拔星——到了吗?” 他们是自愿的,给这群人交了费用,像要跑到其他的星球去。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希望换一个地方,去更富饶的地方,过更好的生活。 ……忍受高昂的费用,恶劣的环境,小心蛇/头的毒手,海/警的侦查。去了其他星球以后,还要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 但是他们依旧想。哪怕会死,也会希望。好像遥远的彼岸不存在阴霾,一切远方都是理想中的乌托邦。 还能站起来的,捂着胸口对萤说:“他们自愿的,求了一遍又一遍,说想去其他地方。” “不喜欢这个国家,希望去更好的地方。” 萤无话可说。 她狠狠地撞击门,大吼,“给我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缘由的,萤特别伤感。 “我再说一遍,出来。” 那些虚弱的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他们低着头走过,不去看这个浑身纯白的人。 加州清光心里不安。他总觉得有些他不喜欢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想去握住审神者的手,如同审神者总是朝他张开手那样。 还没走近,审神者先行一步让那些人走到远方的空地上。 清光半抬不抬的手还是放下了。人太多了,他想,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人少一些吧。 那些人终于走到空地上了。 这座“高塔”。说是高塔,但江户那座高高的电视塔相比,这座就此了不只一个等级,外壳剥落,钢筋显露。 这样丑陋的东西,不止承载了多少人的梦。 是吧。 萤说:“都出来了。” 又说:“对不起。” 清光想,这是对我说的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这么郑重。 像以前一样开玩笑不可以吗? 他慌张地想去抓紧审神者。 又是先他一步,审神者散成了云雾。一缕缕白烟从清光的手里慢慢溢散,飘向审神者。 清光隐约又听到一句“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说对不起啊。 有好多话想说,比如对不起啊清光,这么任性的带你出来,却没有送你回去,还有说好让你开心,但总是依着我的乐趣来。 还有对不起本丸的大家,让你们失望了。 还有……对不起。 脑海里空空茫茫,萤依稀记得还有人要告别,却记不起来。 这么多,这么多对不起混在一起,萤却说不出口,有些话在心理饶了千百圈,但一出口又觉得这与旁人而言不过无关。 最后她只能粗陋的,磕绊地说两句“对不起”。 她消散成烟,身形一丈接一丈拔高,恍如白练又形如白龙。接天蔽日,浩浩荡荡。 三两步便如龙腾虎跃,卷向高塔,随着烟雾的触碰,高塔一点点消失,不是倾倒不是垂落,是完全的,一点点变得透明,渐渐消失。 加州清光僵硬着,看着审神者随着高塔一并消失不见。 发生了什么? 远处一群人走过来,为首的遥遥看去是个白毛。 不多时,他们便离近了,看了遍地的残兵败将,知道这是正义路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