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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着几名家丁。他见卢尚秋望着窗外痴笑,便奚落道: “卢贤卿,这人rou样板,你是当上瘾了吧?啊哈哈。” 卢尚秋此时舌上伤口已结痂,此时终于得了机会,他直呼中丞的名讳道:“来俊臣,快快将我放了!” 来俊臣笑道:“不急不急,老夫马上就放了你。” 中丞今日如此好说话,卢尚秋正道他终于良心发现,只见他向下人一挥手,四个家丁便逮住他的手脚,将他扔回那铺着华丽锦缎,绣着五色牡丹的大床上。他拼命挣扎,那四个家丁便每人捉住他的一只手脚拉开。 “来俊臣,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俊俏儿郎双眉微蹙,朱唇轻启,却吐出尖锐的话语来。 中丞鼻中“哼哼”:“卢给事好大的面子,居然连圣上也惊动了。今日查阁老同老夫要人,你说我是放你走呢?”他阴阴一顿,“还是不——放——呢?” 原来卢尚秋被来俊臣捉进府,数日不归,赵香菱以孕妇之躯寻到查府,上门去求御史大夫查绍俞,帮忙找回生死不明的丈夫。查绍俞于是向圣上禀报,新科进士被来俊臣无故羁押于府中,圣上便着查绍俞前来要人。 卢尚秋一听,顿时有了希望,他语气也缓和了,哀求道:“你关着我也没什么用,还浪费你府上的粮食,这录奏之活也已拉下多日。倒不如将我放了,还可以为来中丞,为大周做些有用之事。” “这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倒好听。不过——”来中丞提了他下颚,狠狠道,“想走?没那么便宜。老夫要叫你今生今世都记得,你生是我手下人,死亦是我手下鬼!”遂教下人用帕子将他口堵了,防止他咬舌。 家丁取来一只盘子。盘中所盛四物,乃一纤长铁针,一银质小环,一尖嘴铁夹,一青花瓷瓶。 中丞jian笑道:“老夫便在你身上留个记号,好让你日日记得,谁是你的上司,谁的话该听,谁的话不该听。” 家丁取了铁针,将他右侧乳首捏揉一番,见那红樱挺起,便一针扎下去。那红樱处皮肤娇嫩,神经敏感,岂容异物穿刺。卢尚秋冷汗淋漓,双臂不停颤抖,那脚腕处铁链“哗啦”作响。那家丁却执了那铁针毫不留情地继续向里拧动,直到铁针一头从红樱另一侧穿出。 片刻,家丁将那铁针仔细拧出。拔出时怕坏了甬道,因此用时颇长,痛感比方才更甚。 家丁取了青花瓷瓶里的粉末为他止了血,取过那铜钱大小的银环。那小环上有一处开口,便将那开口处顺着那铁针留下的甬道穿入。又取了尖嘴铁夹,在门旁火炉中烘烤一番,仔细地将那银环上开口之处,丝严缝合地捏在一处。 “启禀老爷,已完工。卢公子只需躺上半日,便可行动自如。”家丁收了手。 来俊臣摸上他乳首银环,扯了扯,仔细翻看一番,点点头,对周围下人道:“下去领赏吧。” 这房间内只剩两人。来俊臣望向被酷刑折磨得快断了气的白面书生,得意道:“这银环若没有宫里专门的大夫,随随便便是取不下来的,你戴着它,它将会时时提点你。”又恨恨道,“若胆敢私自取下,被老夫发现,老夫便将那呈给查大夫,让他老人家好好欣赏你这伪君子的yin靡模样。” 卢尚秋翻着白眼,如死鱼一般,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来俊臣的话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是夜,两个来府的家丁将卢尚秋用那床单裹了,扔到卢府门口。 赵香菱见丈夫归来,先是十分欣喜,又见他浑身是伤,不省人事,心急之下,不禁痛哭流涕。 *** 翌日,卢尚秋由赵香菱扶着,勉强能下地行走。他租了个小轿,如往日一般去御史台签到。 甫一进门,便见各监察御史、给事郎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低语,见他进来,便全都噤了声,将眼睛瞟到他身上。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汪顺之晃过来,拉了他小声道:“贤弟啊,你到底是如何招惹了中丞?” 卢尚秋眨眨眼,表示对问题不解。 汪顺之“啧啧”二声,向他耳语道:“你这几天不在,外面都在传,你做了中丞的男娈。” 卢尚秋知是被来俊臣带走的事传了出去,心知辩解无用,便不理睬他。 汪顺之见他坐下来一会儿功夫便额上瀑汗,眼下乌青,气色极差,料到他必是被来中丞大刑伺候了。他语重心长地说:“老夫早就告诫你,凡事要顺着中丞的意思办。” 卢尚秋转过脸去没理他。 汪顺之好奇之心不死,又问道:“真的假的?中丞逼你做男娈的事儿?” 卢尚秋心下烦躁,叱道:“清者自清。小弟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闲人碎语。” “啧啧啧,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唉!”汪顺之摇头晃脑一番,便回了自己位置上做事去了。 卢尚秋此时心情极差,此时他身体状况极差,却不敢去请假——他顶头上司便是御史中丞来俊臣,他已经因为这个无耻上司旷假了那么多时日,再胆敢请假岂不是自己送上门找死么。再者,家中妾室赵香菱受了惊吓,胎动不稳,每日服大量中药吊着,亦让他这做丈夫的担忧不已,只得托了了李仁义之妻李氏代为照顾。 不过,随之而来的消息便将那不悦心情一扫而空。 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狄仁杰在洛阳城东遭侍御史侯思止手下暗算,被少林寺的僧人相救,现已顺利抵达彭泽县。刺客被抓,侯思止本人受降级处分。虽然此事未能处分到来俊臣头上,国公的顺利脱险仍旧令卢尚秋心中宽慰。 晌时,卢尚秋正在埋头赶做前些时日拉下的司录,突听外面通报:“查阁老到!” 抬头间只见查绍俞跨进门来。众监察御史、给事郎纷纷起身作揖。 查绍俞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到各自的位子上,遂踱至卢尚秋面前。 卢尚秋拱手道:“查阁老有何吩咐?” 查绍俞道:“贤侄,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了一间密室。 不想,查绍俞向卢尚秋深深一揖。 卢尚秋忙扶起老人家:“阁老如此大礼,小侄担当不起!” 查绍俞激动道:“贤侄不惜以身试险,拯救狄宰相于jian人之手,老夫感激不敬,佩服佩服。” 卢尚秋正色道:“为我大周社稷保护诤臣,乃是小侄份内之事,不敢当,不敢当。” “好好,贤侄,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查阁老顿一顿,又道,“贤侄,让你在中丞手下做事,委屈你了。” 卢尚秋本想谦虚一番,听了查阁老这后半句话,当即落下泪来。 查阁老见他情绪激动,知他在来俊臣处经受了一番苦楚,便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