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反正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负责侍候夫人,杏雨更加不敢跟她们争,二房这四个大丫鬟风头无量,侯爷不在跟前,对小丫鬟们颐指气使。 魏昭见状,峨眉微蹙,徐曜洗漱完,杏雨极有眼色地端水盆出去倒水,没回上房,平常侍候侯爷是芙蓉四个大丫鬟,二等丫鬟靠不了前,根本上房的门没资格进,除了洒扫粗活,主子跟前不露脸。 魏昭实在看不上芙蓉和香茗,对二人说:“都下去吧!” 芙蓉和香茗退下去了,两人走出房门,互看了一眼,夫人陪嫁的四个丫鬟,如今萱草受伤,秋月和秋枫不知去哪里了,就剩下书香一个,夫人是有意提拔杏雨,平常不起眼的杏雨还想爬上来,两人是容不得,就算独幽出去了,空一个一等大丫鬟的缺,也轮不到杏雨,杏雨这小蹄子就会见缝插针,趁着二人不再,钻空子。 五月,天气晴和,正房南窗支开,院子里的梧桐树绿了,魏昭透过敞开的窗扇,看见芙蓉支使杏雨,香茗责骂杏雨什么事没做好, 书香悄声说:“杏雨服侍了侯爷一回,芙蓉和香茗见天排挤杏雨。” 兴伯快步走进院子,魏昭看见,对书香说:“兴伯来了,你去门口迎迎。” 书香把兴伯迎进屋,魏昭叫书香给兴伯搬了把椅子坐下,兴伯不敢坏了规矩,依旧站着,书香倒茶水,兴伯接过喝了,赶路路上没喝口水,抹抹嘴,说:“姑娘,瓷窑的事有眉目了。” “太好了,兴伯。” “马家家主卖柴窑,奴才看价钱公道,他着急脱手,奴才压低价钱购买下来这孔窑,现成的窑工,就缺一个把头。” 兴伯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碗,“这是马家窑烧制的瓷器。” 魏昭接过小碗,冲着阳光仔细看,这只白瓷碗,素面无装饰,色白如玉,质薄如纸,细白瓷,用手叩之有金玉之声,釉色很纯净。类似冰雪一般洁净,从外观上看色泽光润明亮, 魏昭知道这种精细的白瓷,都是选用优质瓷土烧成,胎质坚实细腻,胎色洁白如雪,釉质莹润,有的薄如蛋壳,透明性能极好。 “不错,兴伯,我要一个最有经验的把头。”魏昭说。 “夫人,奴才打听到有一个有经验的把头,没人敢雇他,他开价太高。”这个把头工钱高,周兴做不了主。 魏昭知道窑柴烧具有很多不确定性,积釉、窑变,全靠窑工经验判断炉温,所以一个有经验的好把头至关重要。 “兴伯,只要他是一流的,工钱可以提,你跟这个人接触一下,问问他的意思,最好能很快开工。” “奴才这就去办。” 周兴走了两步,想起,转回来道:“夫人,金葵要回新北镇,他们总呆着也闲不住,叫我跟夫人说一声。” “兴伯,跟金葵说,再等几日,过几日我找他有点事。” “只有夫人说话他才能听。” 周兴拦不住金葵要走,只好跟魏昭说。 周兴告辞走了。 魏昭跟书香把出门带回来的东西,分成几堆,分送府里的人,都是些新鲜玩意,不值什么钱。 魏昭叫书香给各房送去,书香回来说,“大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三爷四爷都送到了,都说谢谢夫人,大夫人说得空过来一趟,有事跟夫人说。” 大夫人赵氏上午忙家事,下午不理事,歇晌,睡醒了起来过东院,魏昭正整理在青山寺时临摹的画作。 听见大夫人的声音,“你家夫人在屋吗?” “在屋里。” 杏雨的声音,这几日缺人手,魏昭把杏雨叫上来,魏昭不愿意使芙蓉和香茗,湘绣人倒是不错,这几日被针线房借去。 “大嫂,进来吧!” 魏昭把画稿收拾了,迎赵氏进门,让赵氏坐在炕上。 魏昭吩咐书香,“把那套影青雕花杯子拿出来,冲泡桃花茶。” 芙蓉和香茗看见大夫人进院子,也跟进来侍候,大夫人赵氏掌家,她们不敢怠慢。 魏昭对芙蓉和香茗说;“这里不用你们,你们下去歇着,侯爷回来你们再上来侍候。” 芙蓉和香茗泱泱地出去了,看杏雨站在门口,香茗没好气地说:“你可攀上高枝。” 杏雨有夫人撑腰,硬气了点,反驳,“jiejie说哪里话,我们做奴婢的,做好分内的事,主子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 南窗开着,魏昭在屋里隐约听见,朝外说:“谁心大了,这屋里搁不下,想学独幽,正巧大夫人在这里,顺便说一声,打发出去省事,这屋里有主子,轮不到奴才教训人。” 香茗面红耳刺,不敢吱声了,瞪了杏雨一眼,跟芙蓉两人走了。 赵氏看一眼窗外的芙蓉和香茗,“你屋里这几个大丫鬟挺厉害,也就是弟妹能压得住。” “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一会,书香端茶盘进来,影青雕花茶盅,色白花青,如冰似玉,青白相映,素雅恬静,茶盅雕芙蓉花,书香捧给赵氏,赵氏掀开茶盅盖子,清茶水里漂浮着几朵桃花,赵氏呷了一口,“弟妹真有品位,我还不知道桃花可以泡茶。” 魏昭笑说:“桃花冲泡后,水稍凉,加点蜂蜜,女人来月事不能喝。” “弟妹懂得真多,嫂子就是有闲工夫,也不知道这生活还能这般精致。” 赵氏喝了一口茶水,悄声说:“弟妹,我听说母亲要你答应二弟娶慕容蕙,你要给她喝绝子汤,可真有这回事?” “是有这回事。” 遮遮掩掩,索性直说。 赵氏凑近她,“弟妹,你这招可太绝了,堵住母亲的嘴,慕容蕙有苦说不出,我听积善堂的人说慕容蕙不答应这个条件,不过这个事棘手,慕容蕙等了几年,阖府都知道她是二弟的人,二弟不娶她,让她嫁给谁去。” “她还不是成心跟侯爷,如果真成心想跟侯爷,何在乎有没有子嗣,权衡利弊得失,算计太多了。”魏昭唇边一丝嘲讽。 赵氏看一眼窗下无人,压低声音说:“母亲要给四弟说亲。” “三弟还没娶亲,怎么也轮不到四弟。” 魏昭明知故问。 赵氏笑笑,笑容暗昧,“慕容蕙比三弟小两岁,跟四弟同岁,她刚来时,四弟跟她年纪相仿,她跟四弟合得来,两人一处玩耍,又谁知长大后,看上二弟。” “她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一个亲人,养在侯府?” 魏昭纳闷,慕容家把姑娘养在外面,难道没有叔伯兄弟。 “慕容蕙有叔伯兄弟,她父母一死,争财产,她有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她外祖父是胡人。外祖母是汉人。” 慕容蕙有胡人血统,魏昭思忖,慕容是复姓,她父亲是汉人,她的个性温婉,倒像是个江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