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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之年,有能力持掌长生侯府,我就会把长生侯一位让予他离开,到时你也跟着我。」 唐昙说这些时眼神晶亮晶亮的,古仲颜虽然有些意外这样的要求,却又好像不是特别讶异,甚至隐隐约约地,可以猜到唐昙的第三个要求会是什么。 那种预感,来自于唐昙的那些画像。 「第三,我要你当我的恋人。」 令人震撼的要求,古仲颜看着那张让自己越发着迷的脸庞,觉得这条件其实一点也不难接受。 <待续> 昙华浮梦(下) 明知前世的爱人已逝,古仲颜只是个拥有同样容貌、同样温柔的男人,唐昙还是舍不得放他离开,两人立下了交易,却不知道彼此的心早已悄悄陷落。 似曾相识的关怀呵护,让唐昙重拾再爱一次的勇气,古仲颜偶尔流露的爱意与独占欲,更让他几乎以为幸福唾手可得。 然而,自己重生的这具身躯曾经是个男宠,当初极度宠幸却又将他狠狠抛弃的王爷,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第十一章 两辆马车与护于四周的数匹骏马喀答喀答地驰走于官道上,用不疾不缓的速度朝着京城前进。 越向北方,天气越发森寒,官道两侧枯黄草地上,还可见那反射着冷冷光线的白霜,微黑干桠上也闪闪发亮,远处的山头更是白雪霭霭,别有一番味道。 看着帘外的景色,唐昙有些感慨,数月前他才从二十一世纪重生穿越过来,然后在一片绿意盎然生机蓬勃景色当中离开,却没想到一年未满,自己却又回到这个对他而言比杭州还要陌生的地方。 只是……应该再没几年皇帝就会驾崩,接着继任的是哲宗与历史上有名的徽钦二帝,北宋就算到头了。这片看来宁静清冷的美景,不知道会染上什么样的颜色呢?唐昙在内心叹息着。 就算他只打算在侯府待个十五年,但四十多年后这片江山大乱,不知长生侯府到时又是否能安然存留下来,或者消失于这片土地上? 从那天唐昙和古仲颜确定条件后,他们在杭州又多待了些时日,为的是整理他那宅子里的东西。毕竟这么一离开,又不知何时会归去,有些东西还是得带走。 大多数的东西其实唐昙都搁着了,宅子没打算卖,想说留着以后总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六十年后杭州成为南宋行都,地价看涨是必然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的岁数,毕竟上辈子他和孟朝胤不就是对短命鸳鸳? 家俱基本上都没动,文房四宝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也都收纳在箱子里,小药房里的药材与庭中小菜圃里种的蔬菜瓜果也都送给左邻右舍,他带走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也就那么一箱。 箱子里是他这近一年来抄写的药书笔记、书册,还有他放在最底下的孟朝胤画像,他这一路上得穿用到的衣服等等,以及他从长生钱庄取回的那匣子。 匣子里装着的,是一枚冰透的深绿玻璃种玉牌,玉牌背面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武神兽,正面则是一样刻着一个唐字。 虽不知这枚玉牌的用途,但唐昙还是把玉牌跟自己原本那块玉佩一同挂在脖子上塞进衣襟内。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肯定很值钱,不过就算这玉牌再值钱,对他而言,还比不上某些东西重要。 例如,盂朝胤的画像之类。 其实对于古仲颜答应了他那三个条件的决定,唐昙有些搞不懂古仲颜到底在想什么,也对于让古仲颜如此毫不犹豫应允了这些荒谬条件的长生侯府,抱持着一种微妙的吃味心态。 那天,在他提出那个惊世骇俗的条件后,古仲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几秒,接着脸色半点未动摇地说了声「好」,并立刻画押,连半句讨价还价都没有,干脆利落的反而让他愣住。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人古仲颜的圈套当中。 到底唐家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牺牲自己的呢?纯粹的忠诚? 他其实不认为人会对别人毫无理由的忠诚,总是会有什么原因……不过……算了,起码自己现在可以任性一些的将古仲颜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爱怎样就怎样,就算要自我哄骗催眠是孟朝胤也无所谓。 虽然,这样对古仲颜而言并不公平。 唐昙心中有些愧疚,但私心又让他舍不得放弃这个方法。 呆望着窗外好一会儿,从缝隙中窜人的寒风令唐昙打了个哆嗦,古仲颜便立刻伸手放下那厚厚的皮帘,在他们脚边的炭盆里添上新炭,保持马车内的温度。 这辆马车里只乘着唐昙和古仲颜,唐绣和唐尧都在前面那辆马车中,那辆马车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古仲颜调来的一名有武艺的侍女,以后专门伺候与保护唐绣。而这安排还让唐绣好一阵子难以适应,毕竟从小侍女到被人服侍的小姐这种身份上的变化,实在相差太多。 「唉……你为何对唐家如此死心塌地?」 在被古仲颜小心翼翼地披上暖呼呼的白狐裘后,唐昙看着古仲颜又从座下的小柜拿出一个陶壶,放在那炭盆上温热的举动,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再度开口询问这数月来的疑问。 不是他要说,就算他不提出那荒谬的条件,古仲颜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好得令人咋舌,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于其中。只是他偶尔会略嫌不满足的想,到底古仲颜是因为「自己」而对他好,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是唐家继承人呢?如果换成唐尧,古仲颜是不是也会这样呵护备至的? 越是这么想,唐昙就会越在意,接着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当中。 原本,他就是害怕会变成这样,不想自己出现如此丑恶的占有欲,才想让古仲颜快点离开自己眼前,要不然他会失去原有的冷静,下意识地就将古仲颜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去计较那些得与失。 对于他这问题,古仲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几乎沉默到唐昙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时,古仲颜突然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喃。 「侯爷于我和我义父有恩。」 低沉醇厚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钻进他耳中,刺激震动那层薄膜,令唐昙一阵酥麻轻颤,莫名地就红了耳根。 坐在唐昙身边,又低头望着他的古仲颜,自然而然地就看见他那带着些微羞恼的表情。他心中有某块刚硬冷漠的地方,好似也随着唐昙这些反应而崩塌,成了绕指柔。 有恩?是怎么样的恩,会让人甘愿终身为仆?明明是如此优秀出众的男人,就算出府另建,也能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