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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读书,没让辍学。吃的穿的也都比别人家的孩子好。 逢年过节的,别人家有的,他们家有,别人家没有的,他们家也有,连县城都少见的南方的果品点心什么的,他爸爸出去都能带回来。 他mama一死,他爸爸常出车,那时候他大姐十八,他妈一死,学习直线下滑,就不想上了。 因为他妈死在岗位上,就招他姐顶了他妈的班,正好在家也照顾四个小的。 房震mama一死,他就添了个毛病,天一黑,就不敢出屋,屋子黑也不敢呆。他jiejie们放学下班都晚,所以他常常是放学就去云家,等晚上他姐下班了再接他回去。 那时候刚通电,还不稳定,常停电,有人的时候,房震还好,没人就哭。 冬天的夜晚来的早,五点多就黑天了,云mama和云爸爸在院子里干活,突然就停电了。 房震正趴在炕桌上写作业,突然就黑了,他紧张起来,使劲的攥着拳头,好想哭肿么办。 云舟那时候快一周多,已经会说话了,他一直趴在桌子上看他写作业,灯一黑,他就像个猫似的滚进了房震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软软糯糯的说:“害怕。” 房震听他说话,油然而生的责任感让他竟然不害怕了,好好的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不怕,五哥在呢”。 那天晚上,小云舟就缠着他,也不让他回家,后来他就在云家住下了。 打那以后,房震晚上也不回家了,写完作业就在云家吃,晚上跟云舟一被窝。这样的情形一直到房震中学毕业,上了高中才结束。 要不老三咋说他还钻他弟弟被窝呢,那时候总拿他跟云舟一被窝说事。 房震和云舟又吃又喝,老三和房家姐妹也做了不好吃的给他们,这个年过的可算是心满意足,吃的是脑满肠肥。云舟的下巴都多了一层,胖乎乎的脸看着很好捏的样子。 房震手痒,却不敢捏。云舟的皮肤轻轻一碰就是青的,他怕留下作案痕迹。 正月初六,云舟开始上班,房震没事就去洗澡。 那时候公家的澡堂子,有人带着也不用卖票,直接就进去了,他天天去蹭免费洗澡水。 云舟没事就在他跟前坐着,来人叫了就去搓澡。 公共浴池的澡池子,有皮肤病传染病的人绝对不让进的,房震枕着云舟的大腿,睡的香甜的时候,澡堂里来了这么一位。 脑袋上长着癞疮,头发都没几根了,脱了衣裳,身上就散发出一大股气味,sao臭难闻,身上一块块红疮带着黄色的浓,超级恶心。 云舟见了,忙把房震的脑袋搬下去,喊住那人:“哎,大叔,你这样不能进池子,去那边的淋浴吧。” 那人撩眼皮看他一眼没吱声,却径直往小池子去了。 云舟上去阻止他,那人横了他一眼说:“老子花钱洗澡,爱咋洗咋洗,你管得着吗?” “你身上有皮肤病,不能下池子,要是传染咋办?”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我是皮肤病了,老子洗多少次了,也没见有人感染了。这是胎记,不传染。” 云舟看着他那红白相间的皮肤,有的地方已经溃烂,一块一块,散发着气味,神马胎记,还真能掰,你家胎记会烂出脓来? 他憋着一口气说:“即使你说是胎记,也不行,你背上已经破皮了,沾水对皮肤的愈合也不好,再说,池子里洗的人多,万一你被感染了怎么办?” “老子要是被传染了,就是你们澡堂子的卫生不合格,得给老子我治。” 云舟怒目而视,你其实是来找茬的吧。房震侧身坐了起来,围上浴巾趿拉着拖鞋转到了云舟的旁边。 云舟对他笑笑,提高音量道:“大伙儿都看看,这位大叔说他这身上是胎记,要进小池子泡泡。我见他后背有破皮的地方,劝他不要下去,怕他感染,可是这位大叔不听。我问问各位大爷大叔,要是你们觉得他能下去,你们就说句话,咱们都是常来泡澡的老人,说话比我有力度。” 云舟话音一落,旁边说话了:“黄癞子,你那身癞疮也该治治了,再不治全身都烂了,后背都化脓了,我劝你还是别洗了,再洗大发就不好了。” 云舟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这人原来是县里大名鼎鼎的黄癞子,因为这人很赖,又长了一身癞疮,所以得这么个外号。 房震附在的耳边说:“别搭理他,这人太赖,咱不惹他。” 云舟点头,他早就听过这人的光辉事迹,也不敢得罪他,悄悄出去找了看澡堂的人,澡堂的人说了,不让他进小池子里洗,泡澡的人也不让他进去。 黄癞子骂骂咧咧的洗了澡,就让云舟给他搓。 云舟怕他再为刚才拦他的事找茬,看着他那一身红疮,是真不敢给他搓。 老李见状笑着说“还是我来吧,那小子学徒呢,哪能搓得了你这身rou。” 那黄癞子不买他的帐,指着云舟:“就这小子了,给老子搓。” 云舟呲着虎牙笑:“我人小,手劲小,还是让我师傅给叔搓吧,他手法好,不会弄疼了你。” “嘿,小子,你得脸了是吧,老子今儿就让你搓。” 云舟的小脸落了下来,看了他师傅一眼,老李点点头说:“你搓吧,记得要用他的澡巾,小心点,别碰那破的地方,一会儿我给他搓背。” 云舟木着脸找了塑料薄膜铺在搓澡床上,让黄癞子躺了上去。 黄癞子嘴角咧着,笑的很得意:“小子,好好搓,搓好了老子赏你。” 云舟木着脸不说话,慢慢腾腾的往手上套澡巾。 房震伸手抢过他的澡巾说:“我来。” 黄癞子斜着看了一眼房震,见他人高马大的,也不敢说别的,哼了一声:“不管是谁,给老子好好搓,搓的不好不给钱。” 房震嘴角噙着坏笑,拿着澡巾在他身上慢慢搓了起来。 刚搓两下,黄癞子发话了:“嗨,你小子,没吃饭咋的,跟挠痒痒似的,还想要钱不?” 云舟嘟着脸,嘟囔着:“给钱也不愿意给你搓。” 房震笑笑:“想要大点劲?” 黄癞子嗯了一声:“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使点劲。” 房震手下加了力度,搓的合适,黄癞子舒服的直哼哼:“嗯,这还不赖,好好搓。” 云舟木着脸也不说话。 房震一下一下搓的很认真。 黄癞子的眼睛一直盯着云舟,问他:“不看这小身板,以为你是个丫头,可惜了,长成这样还是个带把的。” 房震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胳膊:“翻过去。” 侧躺的黄癞子依然盯着云舟看,眼睛里闪着一抹yx的光芒,云舟很厌恶,房震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他抬着下颌说:“外边坐着去,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