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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帮忙收拾桌子,而且旁边坐着的还是熟人,是真的不耐的。 她动作麻利,很快就把属于自己的办公物品,摆放在了桌子上,这代表着她很快就可以投入接下来的工作了,她昨儿的把那一组画又补充了一些。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直接上手了。 阮糯米低头,往小本本上罗列了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按照一二三四五的顺序依次排列了下去,林秀秀便带着李红梅,以及赵长城三个人过来了。 他们走到阮糯米的桌边,问,“阮干事,我们要配合你做什么?”问这话的是赵长城,赵长城今年二十六七,长相端正,瞧着很是能唬人。 阮糯米停下笔,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她沉思了一会,“你们去把整个钢厂所有的宣传栏上面内容全部擦掉,我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版面。” 她这话一落,办公室内顿时一安静。 阮糯米不动声色,反问,“做不到吗?” 还是林秀秀先反应了过来,“能能能,但是……钢厂有多处宣传栏,工会门口,食堂门口,小广场门口,礼堂门口。”她手指头在办公桌上画圈,“这些,全部是要擦掉的?” 这不算厕所外面的,宿舍外面的,以及车间外面的,林林总总加了起来,差不多有小几十个宣传栏了。 “全擦掉。”阮糯米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的序号上面打了一个勾。 “这……”李红梅出声了,小声呐呐,“以前从来没这样过……会不会太……” 阮糯米“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语气淡淡,“以前,袁科长也没从别的科挖过人,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们要是做不了,我就去找袁科长,换个人来做。” 李红梅被噎的没话说,她总觉得对方是针对她,她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是这意思……” 阮糯米看都没看她,起身略过她,走到了袁科长的办公桌前,一气呵成,“袁科长,你给我的人不服从命令,我需要一个能配合我的人完成任务,再或者,我把身上的任务丢出去,看谁有能力谁就接下来。” 谁都没想到阮糯米一来,就这般强硬,如果她换掉林秀秀他们三个,等于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 袁科长扶了扶眼镜,声音呵斥,“赵长城,你们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阮干事是你们的直属领导,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他点的是赵长城,因为赵长城是里面唯一的男同志,男同志到底是比女同志脸皮厚一些的。 赵长城脸上火烧一样,“是,领导,收到命令,我们这就去。”他临出门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糯米。倒是林秀秀欲言又止,李红梅低着头跑了出去,不知道想些什么。 阮糯米看的清清楚楚,她半分都不着急,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热开水,往里面加了两勺蜂蜜,甜滋滋的抱着喝着,宣传科到底是比统计科有钱的,屋内烧的炭火也足,热乎乎的,人都舒服了起来。 冯明娇瞧着自家好友这般悠闲,她坐不住了,“我们现在不过去,让他们去会不会不太好?”她是实在性子,别人干活,她玩这种事,总觉得心虚。 “不会。”阮糯米小啜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咱们现在过去也办不了事,简单的活轮不到我们做,不然要他们做什么?” 听听,这话真真是太叫一个气人了。 冯明娇从来不知道自家好友的嘴这么毒,她忧心忡忡,“糯米……”她自己这般是习惯了,也不怕得罪人,但是好友这般。 她就怕自己哪天没在好友身边,糯米便被欺负了。 李红梅就不说了,那林秀秀占这个副厂长的身份,而赵长城是她那后妈的外甥,真要是欺负人起来,自家好友很是吃亏的。 阮糯米睁开眼,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娇娇还是没懂,她来宣传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吸引足火力,帮袁科长料理了下面的人,他才好站队不是吗? 冯明娇咕哝了一句,瞬间就不cao心了,也学着对方的模样,倒了一杯蜂蜜热水喝着,办公室内到底是比冷湫湫的外面舒服多了。 一想到赵长城在冰天雪地里面忙碌,她心里就美滋滋的,连带着蜂蜜水都好喝了几分。 阮糯米在暖和的办公室待了大半天,而林秀秀他们三个,在外面基本上冻了大半天,林秀秀娇气的很,她把李红梅弄进来,就是为了有人替她干活。 所以到了宣传栏附近,她就把手插口袋,揣着衣服,低声吩咐,“红梅,你去跟长城帮忙,我妈喊我回去一趟,我先走了啊,下午五点,咱们集合。” 说完,也不给李红梅反驳的余地,当即就转身小跑离开了,废话,人都出来了,她干嘛要受罪干活?不回去暖和。 她一走,李红梅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眼眶通红,“长城……就我们两个了……”她敲到好处的露出,带着冻疮的食指。 “这林秀秀太欺负你了。”赵长城果然大男子主义犯了,他一撸袖子,看着那带着冰碴子的水桶,顿时一僵,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你负责给我洗抹布,我来擦黑板。” 那木桶里面,带着冰碴子的冷水,李红梅的脸差点没扭曲了,她伸着冻着冻疮的手,期期艾艾,“我手不太方便……”自从来了宣传科,她就不在干这些出货了,一般都是给林秀秀写下报告总结之类的轻松活。 赵长城默了下,“那你来擦黑板,我来洗抹布……”一个大男人,能让林淑兰把他塞到无所事事的宣传科混日子,能指望赵长城有多勤快? 李红梅仰头,看着比她高了几十厘米的黑板,面部都狰狞了,“我够不到……”哪怕是搭个凳子,她都还要矮一截,她只有一米五的身高。 “那你选一个吧。”赵长城也不悦起来,“要不,你就去把你组的林秀秀喊回来,要不你把工资给我。”大男子主义他是有的,但是前提是别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不然一切免谈。 李红梅哪里敢去喊林秀秀,她接下来能不能转正,全靠林秀秀了,更不想交出工资,她定的明年和王大川结婚,就想着多攒点嫁妆,结婚后好让婆家人高看一眼。 于是,李红梅只能硬着头皮,把长满冻疮的手伸到满是冰碴子的水桶里面,清洗抹布,十指连心,钻心的疼,越发恨恨阮糯米这个始作俑者起来了。 都是她,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 至于,林秀秀她是不敢恨的。 若是阮糯米知道她心里,要说一句,欺软怕硬的主,但是她却没分清楚,谁是软谁是硬,活该她受罪。 一下午,赵长城和李红梅两个在外面喝了一下午的西北风,冻的手脚都麻木了,这才做完了,手工打道回办公室。 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