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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求见,朕自然会宣你进去。” 柔妃轻轻的摇头:“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能以俗事相扰。” 皇帝轻笑:“那怎么今晚又走了?” 柔妃撅起樱桃小嘴:“她们将紫宸殿围得水泄不通,臣妾才不要和她们一样。” 皇帝摇头:“任性。”眼里却带着怜爱。 柔妃察觉到皇帝的柔和,便轻轻的依偎过去:“陛下瘦了。” 皇帝顺势揽住柔妃的肩膀,深情更加温柔:“为君不易啊。” 柔妃没胡乱搭腔,只不言不语的贴着皇帝。皇帝近来忙碌疲惫,现两人这么互相依靠着,他只觉得轻松舒服,满胸的浊气也吐了许多出来。 “爱妃的父亲上了折子,要乞骸骨回乡呢。”皇帝忽然说道。 柔妃一惊,讶然道:“好好儿的,辞官儿做什么?” 皇帝道:“怎么爱妃不知么?” 柔妃摇头:“臣妾哪里知道,家父怎么说,为何要辞官?” 皇帝道:“沈崇折子上说你祖母病了,他要回乡侍疾,朕已经准了。” 柔妃却有些不快:“大可将祖母接上京来啊,好好儿的干嘛辞官呢。” 皇帝似笑非笑的瞧着柔妃,并未说什么,柔妃本就心虚,被皇帝这一看,霎时间两耳双颊便红了。“陛下,不如安歇吧。”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柔妃选择了做自己做擅长的事。 “不了。”皇帝按住柔妃伸过来的柔荑:“朕得回去看折子了。” 皇帝要走,柔妃也不能死拦,暗暗的急得跳脚,皇帝却又叮嘱道:“往后不要再去紫宸殿门口站着了,朕……会抽空过来看你。” 柔妃闻言,喜不自胜,可看到皇帝自殿后秘密离开,心又提了起来。 第 22 章 虽说身在深宫,朝廷上的事,柔妃还是有所风闻的。这一天,柔妃从安乐宫跪了太后回来,陈禄就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娘娘您想,肖大人乃是国之重臣,又是伺奉过先皇的人,他领着一百多位大人往含元殿里一跪,便是陛下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柔妃躺在贵妃榻上,雨燕在给她揉膝盖,听着陈禄说书似得讲朝堂上的新闻。“啧啧,他这是要逼陛下临朝么?”柔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可不是,肖大人说了,若是陛下依旧不朝,他就要去太庙哭先皇去。”陈禄一副很唏嘘的模样,恨不能亲见今日的情景。 柔妃却有些不屑:“哭先皇?他肖普好大的胆子。陛下怎么说?” 陈禄道:“陛下也恼了,指着肖普说‘你以为朕不敢斩了你么?’。肖大人也是强项的,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说‘陛下斩了臣,臣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也会去哭的。’” 这下柔妃佩服起来:“肖大人不愧是群臣之首,那陛下允了么?” 陈禄道:“陛下与大人们僵持了有一个时辰,眼看有几位老大人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后来陛下的老师,已经致仕的陈老大人竟也来了,老大人将陛下给训了一通,陛下这才答应明日开始上朝。” 柔妃赞叹着点头道:“说起咱们陛下,真是仁孝之君,辍朝了……这怕有二十一日了吧?” 陈禄也应声道:“可不是,陛下这般仁孝,古今罕有,尤其是对叶家,恩遇之隆,满朝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柔妃更加赞同:“虽说叶家没什么拔尖儿的人才,可凭着太后,陛下也是极厚待的。听说这回还给太后的两个兄弟加了爵位?” 雨燕也插嘴道:“不止呢娘娘,去年和娘娘一块儿入宫的叶美人,这回也封了嫔呢。” 柔妃掩嘴:“这么大的事儿,我竟不知道?陛下待叶家真是恩重如山喃。” 陈禄的消息最为灵通,忍不住要卖弄。“陛下对肖家,也是极……” “娘娘,用膳吧。”一直在旁边闭口不言的阿枝嬷嬷忽然说道。 柔妃不好意思的笑了:“咱们关起门来说几句闲话罢了,嬷嬷勿怪。” 阿枝面无表情,摇头道:“娘娘多心了。” 皇帝加恩示宠的事情叫柔妃上了心,也叫她焦躁起来。太后一死,帝党大获全胜,若是要对jian妃秋后算账,那便大大的不妙了。可是急虽急,她仍旧得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徐徐图之。 凌绮殿里宁静安详,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儿的声息,娘娘近来气性大,尤其厌着旁人打扰呢。 “娘娘,沈夫人来了。”陈禄迈着碎步进了寝殿,低声细语的启禀柔妃。 柔妃懒懒的从春凳里支起来,挥手道:“升殿。” 陈禄闻言,遥对雨燕挥手,雨燕这才进来伺候柔妃梳洗,把柔妃居家穿的自制衣裙换下,穿上了一套符合她妃子身份的宫装。 雨燕和雨荷两个搭着手,并未花费太多功夫便把柔妃给打扮停当。柔妃去时,大殿里沈夫人已经等着了。她见柔妃过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带柔妃坐定,这才行了大礼。 柔妃待沈夫人行了国礼,这才就着陈禄的手下来对着沈夫人行家礼,尚未拜下,沈夫人便将她扶了起来。沈夫人年不过四十,容貌平平,却十分柔和良善。 “母亲久等了。”沈柔看着沈夫人两鬓间夹杂得银丝,有些心疼。 沈夫人望着女儿,抓着柔妃的手臂,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叫出了一声:“娘娘……” “父亲……可好?”柔妃又问。 沈夫人面色尴尬,支吾着回道:“他身子健朗,就是……思念娘娘……” 柔妃苦笑,自家父亲本事不大,心气很高,最是高洁不过,自从她入宫做了jian妃,父女便成了仇人。这样的人,恨不得能大义灭亲为国锄jian,怎么可能思念做了jian妃的女儿呢。 “听陛下说,祖母抱恙,父亲要回乡侍疾?”柔妃引着苏夫人坐下,十分不舍的模样:“把祖母接来京中诊治,岂不更好?何苦要辞官呢?” 苏夫人却道:“你祖母年高多病,如何经得起路途颠簸?再说,你父亲离乡十余载,也该回去瞧瞧了。我只不放心你……”苏夫人说着,眼圈儿红了。 柔妃劝道:“女儿在宫中上有陛下眷顾,下有姐妹扶持,请高堂万勿以女儿为念。”说着她叫过雨燕:“将我备好的东西取来。” 殿外雨荷早已将东西放好,只等雨燕来取,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带着一队小黄门进店,每个小黄门手里均捧着云盘一个,覆以锦帕一方。 “高堂远行,女儿不能侍奉左右,心中惭愧,只备下了些许俗物奉上,求母亲千万收下……”又放低了声音道:“父亲那里,求母亲代为回转。”沈父以女儿为耻,父女不见已近一年,便是沈母,也半年多不曾入宫探望过柔妃了。 沈夫人又含了泪:“父女之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