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反派天天想和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扈国公夫人大病了一场,现在都尚未痊愈。

    那月亮门开着,那头的人,却是一步雷池,都不敢越了。

    陈望书得了讯,更是嗤之以鼻,官家这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今番官家把她命看得有多轻,到了来日,她便把官家的性命,看得有多轻。

    两人行不多时,便到了月亮门处。

    颜钰站在那里,瘦得几乎脱了形。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披着白色的披风,瞧着倒像是要奔丧去似的。

    他的左手拿着一根梅花枝儿,右手软绵绵的垂在一边,一瞧见颜玦经过,便立马停止了唱戏。

    “我看了你那么久笑话,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你看我笑话了。你心中一定很得意吧?”

    颜玦淡淡的看了颜钰一眼,“胜过你,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你!”颜钰提起手中的梅花枝,像是拿着一把宝剑似的,气愤地指向了颜玦!

    “若非我手断了,今日去考恩科的便是我?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都能去考,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了!”

    颜玦认真的看了看颜钰,“你牙不是好好的,还没有掉。就是上头粘了一片菜叶子。”

    陈望书实在是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颜钰立马闭上了嘴,将手中的花枝一扔,愤怒的看向了陈望书,“张佳佳走的时候,都告诉我了。你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袖子上有药,所以故意蹭在我的身上的对不对?”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断我前程?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是没有错的。颜玦,咱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我是你的亲弟弟。这个女人,既然能害我,他就能害你。”

    陈望书一听,来了精神,万万没有想到,她陈望书竟然也有被当成软柿子的一日。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不是你外祖母同母亲么?”陈望书说着,万分诚恳,“虽然你想把我当长辈来伺候,但实在是抱歉了。”

    “我的晚辈,那是皇子公主”,陈望书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颜钰,伸出了一根小手指头,郑重的摇了摇头,“你,不行!”

    颜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胳膊,眼神阴郁了起来。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颜钰,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要怪就怪你娘去,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颜钰却是笑了起来,“父亲从边关来了信,说三弟要回来了。你还没有见过我三弟吧,不像我,他神功盖世,是父亲最看重的儿子。”

    他说着,又看向了颜玦,“大兄,我得不到扈国公府,你也得不到的。”

    他说着,转过身去,拿起扔在梅花树下的酒瓶,喝了一口,跌跌撞撞的朝着前头行去。

    “什么破玩意儿,也就是废物才稀罕了!”

    “嗯,娘子说得没有错。咱们回去罢!我几日没有沐浴更衣,这身上都不是味儿了。”

    陈望书收回了视线,跟着颜玦一深一浅的朝着自己的小院行去,“不过他说得倒是没有错,吴氏病了,你三弟的确是要从边关回来了,应该能够赶上年节。”

    “他骁勇善战,如今已经独自做了前锋,前几日还来了捷报。秦早儿说,四皇子很是欢喜,视他为同门。”

    颜玦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三皇子垮了台之后,四皇子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飞冲天,成为新的大热的储君人选。

    朝中局势混沌,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哪个皇子,敢冒尖儿。逼近年关,朝堂前所未有的祥和起来。

    “先前你在准备科考之事,我便没有差人同你说。咱们之前打算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收网。”

    “等你今夜好好睡上一觉,来日咱们便能动手了。”陈望书的语气很轻,像是雪花落在人的心尖上了一般。

    屋子里暖烘烘的,一进门颜玦便唤了白瓷来,“你叫郎中,煎一剂驱寒的药来。你家姑娘先前喝了冷风,被感染了风寒。再多加一个炭盆子来。”

    白瓷一听,高兴的看了看颜玦,又看了看陈望书,忙不迭的出了门。

    陈望书被她瞧得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啰嗦!你这个人,怎地突然变得婆婆mama了!什么都要念叨,白瓷她晓得的。”

    “好生生的一个人,脾性还总是变来变去的。”

    她总觉得,颜玦这回从考场出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自信从容了许多,都敢管到她头上来了。

    颜玦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惯常是这样的,你慢慢的,便知晓了。”

    第一七一章 河中的人

    颜玦说完,便进了一旁的耳房,沐浴更衣不提。

    陈望书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拍了拍有些发红的,推开了窗子,冷风一吹,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窗外的雪还纷纷扬扬的下着,木槿那个不怕冷的,正从院子的这头,一下子跑到那头,然后又飞速的跑了回来,铲出了一条条的路,露出了黑青的地面来。

    “你这是做什么?难得的雪景,人家都踏雪寻梅,煮酒吟诗的,你倒是好,跟老黄牛耕田似的。”陈望书瞧得好笑,朗声问道。

    木槿的脸冻得通红,她咧嘴一笑,“姑娘,我这是在练轻功呢。我师父可以踏雪无痕!临安不怎么落雪,师父叮嘱我了,每逢雪天,都要练练的。”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被自己“犁”出来的一条条的路,“要不我去大街上练,就当是行善积德,帮人铲雪了。姑娘姑娘,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么?”

    木槿说着,铲了回来,“您小的时候,有一回,长歌公子落进了河里,那时候也落这么大的雪。南地冰薄,站不得人,水也远比北地刺骨。”

    “后来老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把小公子捞了起来,父子两个,病了一个冬。夫人还说,她嫁到陈家来,老爷还是头一遭,在家待这般久的。”

    “再后来,夫人都不允许你同小公子,大冬日的去荷花池边耍了。”

    陈望书一愣,脑海中有许多片段都涌现了出来。

    那时候她大概七八岁,是人生中最胖的时候,穿着一个海棠红的小袄,周边都镶了白色的兔毛,梳了个双丫髻,箍着的是三婶送的珍珠串子,同年画上的娃娃无异。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快要过年节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