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生日礼物。”

    “我能帮你实现?”我不解。

    “当然。”

    “说来听听。”

    郑丛变换了姿势,坐在了我的身上,认真地说:“我要你重新振作起来,像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面对生活中的困难,要乐观向上。”

    “呵呵。”我笑她的孩子气,却又不可能拒绝。

    “你笑是什么意思?答应了?”

    “答应了。”我点头。

    “我还有一句没说完。”她着急地揪住我的衣服。

    “好好好,你接着说,你的愿望怎么这么长?”

    “最重要的是,你不许再说和我分开的话,我们的缘分那么小的时候就注定了,所以都要珍惜,你要变回以前那个疼我爱我的思成,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听了她的话,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样,郑丛见我的样子,以为我不同意,着急地拍着我的肩膀,正好拍到刚才摔倒时磕到的地方,一阵刺痛,我急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帮你实现生日愿望。”

    郑丛很高兴,说:“那怎么才能保证?”

    我想了想,要拉钩?还是印手印?实在想不出,就听见郑丛说:“我要盖章。”

    “怎么盖章?”想到自己的四肢不健全,自卑又开始作祟。

    郑丛没说话,却直接动手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拉了起来,好在假肢还没有脱,可以坐稳,便在床头上靠好,问道:“怎么啦?”

    “盖章呀。”郑丛说完,不等我多想,就搂住我的头,嘴唇吻住了我的额头,我笑了,没想到她这么聪明,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她盖章。

    郑丛准备好了,等着我。我不能提前摸好她脸的位置,虽说是冲着她的嘴唇去的,但是担心会亲偏位置,不管怎样,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

    “噗……”郑丛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亲到了她的下巴,她的嘴唇正好贴到了我的人中上。“思成,你是故意的啊!”

    “哪有,”我红了脸,解释道,“又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很难对准位置的,别着急,再来一遍。”

    见我一脸的无辜,郑丛终于说:“好啦好啦,我帮你。”说完托起了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嘴唇,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接吻了,这个生日吻太让人上瘾,她抱着我开始翻动身子,不管在床上怎么翻滚,我们的嘴都没有离开彼此的嘴唇。

    多年以后,我们聊起生日,郑丛都会说,我陪她过过这么多的生日,但是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这一次。我送过她很多生日礼物,可是最难忘的也是这一次。因为这个生日礼物不仅对她是一种坚定的保证,也给了我重生的希望和勇气。

    这段日子以来,爸妈虽然很担心我的情况,但是一直不敢来看我,他们不会用我能够接受的方式来表达关切,而我也总是找不到一个正确温和的态度去和他们相处。

    等到这次他们来我家时,惊讶的发现我终于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我。他们十分高兴,见到我从卧室里走出来,郑丛就站在我的身边,手轻轻地揪着我后背的衣服,引导我向前走,以免失去方向而走偏。我的脸上挂着的是曾经的那种笑容,虽然淡淡的,但确是来自内心。

    爸妈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郑丛的功劳,和她说话也变得客气了起来。眼睛看不到以后,就会失去很多感觉通道,尤其是当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很难再插上嘴,只是安静地坐在郑丛的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当然大部分的话都是我妈在说,郑丛的话语依旧不多,但是老太太的语气十分和善,少了故意的挑刺,聊天自然也就能顺利下去。

    她知道我只听郑丛的,所以聊了一会儿以后,就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思成心情好了以后,多让他出去走走,身体才会变好,谢谢你啦。”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看不到以后,这些耳语对我来说竟然变得无比清晰,我妈并不知道我能听到她的话,还在和郑丛道谢,我嘴角使劲忍着不笑,郑丛见状,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竟然感觉很骄傲和自豪。

    叔父的事情拖拖拉拉,经过很多程序才能被定罪,从拘留所送到看守所时,已经过了很多日子。

    爸妈他们有事情终于不再瞒我,问我要不要最后去和叔父见个面,我同意了。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门,也是我失明以后的第一次出门,我走不了很长的路,在家里的地板上慢慢走走还好,但是室外的地不平,我的假肢没有触感,随便一个小坑或者小凸起都能让我摔倒。

    为了不让仅有的一条腿报废,我从出门开始就坐上了轮椅,耳边的春风轻轻扫过,空气真的不错。

    拘留所附近的杨树很多,杨絮满天飞,碰到我的脸上,感觉痒痒的,怕它们飞进眼睛里,只好把眼睛闭了起来。

    所有的景象都看不到,只能专心地听着进入耳朵里的声音,王威和厉卫平抬了一下轮椅,我们好像才进了屋,完全想象不出眼前是什么样的环境,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只有爸妈和我,连郑丛都没有跟进来,这算是家人间的道别吧。

    很久以后,听到了叔父的声音,我想象不出他是坐在审讯椅里,还是出现在栅栏的背后,他的声音还像以前那样高傲自信,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他没有理我,只是和我爸说了几句,我爸的声音中不掺杂一丝情绪,只有叔父说明年去看奶奶的时候帮他买束鲜花的时候,我爸的声音才稍起波澜。

    我对叔父的记忆并不多,我小的时候,他在工厂工作,每周末到奶奶家去看他的儿子祝晓安。祝福和祝晓安都很期盼他的到来,因为每次他来,都会带上一些好吃的,有时候是一板巧克力,有时候是一盒彩色的橡皮糖。他疼儿子祝晓安,也很喜欢祝福,每次分好吃的的时候,两个小男孩都围在他的身边,他高兴地来回摸着他们的头,然后把糖果递给他们。

    男孩子们拿到吃的,高高兴兴地去院子里玩了,这个时候,他原本慈爱的脸庞就会突然转向躺在炕上的我,那一刻,我在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陌生和嫌弃。

    奶奶觉得我小,看不懂大人的眼神,所以拿起桌子上仅剩无几的糖块,高兴地坐到我的身边,说:“来,思成,咱们吃糖喽。”

    我完全不能动,奶奶就像照顾瘫痪的病人那样,搂着我的脖子将我扶起,然后将糖放进我的口中。

    其实我是非常不想吃他买来的东西的,可是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只是因为我不会动,或者说是没有地方能动,包括那时候因为没有练习而萎缩的左腿。

    我不得不咽下那块并不怎么好吃的糖,小小年纪已是满心的苦涩。

    叔父站起来,看着奶奶的所有动作,说:“大哥生了这样一个孩子,不光把他们自己的家庭毁了,还把您给耽误了。多这么大岁数了,原本是该享福的年纪,还得这么辛苦。”

    奶奶不爱听,伸手往他身上扫去,说:“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