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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娘娘救过朕一命,是朕的恩人,”崇元帝斟酌着道:“无论娘娘做出什么决定,朕,都愿成全娘娘。娘娘若要返北疆,自有娘娘的容身之所,娘娘若想留在东宫,这东宫,也必有娘娘的一席之地。” 这话,方锦安听明白了。 不仅方锦安听明白了,她身后的谢岫、暗中偷听的李忆,都听明白了:崇元帝可以让方锦安留在李忆的后宫,但不可能是正宫了。 崇元帝自以为这话已然是极大度了:毕竟是弟夺兄嫂的丑事,再度母仪天下是万万不能了。 方锦安听了这话只当过耳烟云。谢岫则在心中撇嘴:若你知道她就是方锦绣,这话你还敢说?好吧,就算她只是方锦安,你有本事把人家的十二州之地二十万兵马还回去啊! 而暗中的李忆,听了这话原是想立时冲出去,反驳他父皇。可是想想这与事情并无任何助益,只会把事情弄糟,到底忍住了。 等崇元帝一走,方锦安回到书房中,他立刻把方锦安紧紧抱住:“父皇老糊涂了,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个,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跟在方锦安身后的谢岫给酸的狠狠打了个哆嗦,赶紧退了出去。 “不是,”方锦安用力推开他:“我们刚不是说好了吗,一报还一报,就不再提这一茬了?” “不再提的是那一晚的事,不是我要娶你的事。”李忆坚定执着地道:“安安,我爱你,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做我的皇后。” 他在对待与她的感情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如今,方锦安竟觉着失了一股心气,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果断拒绝他了......“时候不早了,天快黑了,你,你还是赶紧走吧,赶紧去皇陵吧。”方锦安无力地道。 “好,我这就走。”李忆倒没再死缠烂打,只小心翼翼地道:“你也累了吧?快歇着去吧。”停顿了一下,又道:“加封那天,如果身子还好的话,就来观一下礼,若是难受,千万不要勉强,好不好?” 方锦安垂着眸看也不看他,只点了点头。 这次似乎没上次那么气。李忆心中不由得窃喜。 出门之前他先把伪装面具戴回脸上。方锦安这才想起来:“等等,你的脸上还有掌印!” 她去取来消瘀膏药。这次却不愿给他上药,只递给他。 “打在哪里,我又看不见的。”李忆抓住她的手:“再气我,也不至于计较上个药这种小事吧?” 方锦安现在只想他走,眼不见心不烦。于是赶紧打开膏药,草草给他印子上抹了两把:“行了!” 岂料李忆又抓住她手,在掌心一亲。 他终于走了。方锦安冲回寝殿里,一头扎进被子里。 不一时谢岫唤她:“先别睡,先沐浴再睡。” 现下这沐浴的水,也并非普通的水。这水里,倒入了特制的香露,故而不似普通的水那般,会刺激她的肌肤。 那方锦安很讨厌,称之为泔水的药液沐浴也依旧在持续,每月上中下三旬各泡一次,但成效并不怎么显著。故而李忆又特特请皇甫极给她调制出这香露,以备日常洗漱使用。 这香露造价却极其昂贵。说是要用来自西域的一种极稀罕的油,小小一个净瓶的量,就要费上百金。 如今方锦安闻着这香露清芬,心中却愈发烦乱。 “娘娘也不要胡思乱想了。船到前头自然直啦。”谢岫现在已然很了解她了,看她脸色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我不想。”方锦安坐在浴桶里,垂着头,没精打采地嘀咕着。 “不想就不想,他又不会强迫你。”谢岫安慰她。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她就一直这么没精打采,丢魂失魄的。 “娘娘的病,定是马上要大发作了,这太子的加封仪典,就不去了吧。”仪典前夜,谢岫劝她。 “还是要去的,毕竟是他的人生大事,我怎能缺席。”方锦安倒不肯。 于是第二日一早,谢岫便陪着方锦安,随在崇元帝帝驾后面,出了皇宫,向青龙门而去。 礼部早已在青龙门后搭建起隆重的受礼台。又因着是太子加封与得胜班师二典合一,所以也许百姓于远处路旁观礼。 方锦安今天做了她那套蓝裳蓝冠打扮。谢岫已然知道,这是他们方家家主的礼服。可是不同于前两次这样装扮时的昂扬斗志,今天的方锦安一脸疲惫。 谢岫好不焦心。 偏这日破事儿又多。 这种场合是最讲究身份,依身份而排位的。原本,身为太子妃之时,方锦安在各种重大场合里,都是排在女眷第一位——彭朝的礼制,连皇帝的四妃都越不过她。但现在,她最尴尬的就是身份。上次祭天之时,她是得到崇元帝的特许,位列皇子列中,追随于崇元帝身侧。而这次,思礼太监斯文但严正地将她导到了内命妇之末。 谢岫一下子就明白了 :皇帝已然把方锦安当成李忆的侧室看待了呢! 谢岫磨着牙想骂人。 她身份也尴尬,所以上次祭天她都没去。今天是因为看方锦安这么不舒服才跟出来的。她宁愿做低伏小,给人视做方锦安的侍女看待,可她受不了方锦安受人折辱。 排位初定,仪典还没开始。内外臣子、命妇皆三五成群,低声交谈。可是没人理会方锦安二人。她二人被孤零零隔离开。 内命妇之末,紧挨着就是外命妇。外命妇之首,正是柳府的兴国老夫人。此时一群贵妇围着兴国老夫人及柳慧之母罗夫人奉承:“听闻,您家五小姐今日伴随太子殿下班师?”“听闻五小姐在火场上立下大功,朝廷亦要大大表彰的?”“怕不是,太子加封同时,这封太子妃的旨意,也会下来吧?”“八/九不离十!我这儿提前恭贺您啦!” 她们虽没明着对上方锦安,但谢岫岂察觉不出,她们这话,正是说给方锦安听的。 谢岫担心地看看方锦安,只见她愈发的萎靡了。 谢岫心中则愈发气怒,连李忆都气上了。 然便在此时,突然来了个小太监:“娘娘,紫来王老殿下请您那边说话。” 方锦安谢岫转眸望去,果然见崇元帝身侧,紫来王正笑眯眯朝这儿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