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诫于侍卫统领,如何护卫的!”然而今天的宫人们竟格外的话多。 “都不用,速速退下,退下!啊,东西不用收拾......”方锦安恨不得亲自动手把她们推出去。 好不容易她们出去了,亲自关上门又上闩,方锦安赶紧飞奔去打开窗户。 李忆利落地一个凌空旋转,落进了屋子里。 方锦安一眼看见他额头上全是汗。“出了这么多汗,才挂了这一小会儿而已。小忆你这有点虚啊。”她调侃他。 这何尝是悬挂累出的汗,分明是刚才给她吓出的冷汗!“你刚才那是做什么!”李忆的声音中不禁带上了火气,气势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骇人。 等闲人也给这样的李忆镇住了,不过方锦安显然不在此列。她只觉着这小师弟果然是长本事了,敢吼他大师兄了。“随便站一站啊,还能做什么?”她颇有些无奈地道。 李忆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说出一句:“你现在身子不比从前,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方锦安有点不高兴了:“再不比从前,我也是你师兄,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说着便意兴阑珊地走去一边的榻上歪倒,低头看自己护甲。 李忆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然而此时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看着她。 一会儿方锦安抬头看他一眼:嗯,这个态度还算有点师弟的样子。她咳嗽一声道:“话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可不合你的身份。” 她终于理他了,李忆如蒙大赦。“得到一些要紧的消息,必须过来见你一见。”他说。 方锦安见他还是那么拘束地站着,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过来坐。”她向他招招手。 李忆赶紧走过去,正襟危坐地坐到她身旁。 “再要紧的消息,你也不该如此行事啊,太不稳重了。”方锦安往他身边凑凑,拍拍他的肩:“说吧。” 李忆欲语又迟:“还是先不说了,现在说了我怕你就看不下去接下来的这场戏了。” “什么?”方锦安眨眨眼睛,锤他一下:“还故弄玄虚?” “今晚到明天有一场好戏上演。开锣的时候我再来找你。”李忆说着,这就起身告辞。 “这宫里朝堂的戏,我一点也不喜欢看呢。”方锦安哀嚎。 “奈何有人要拉你入戏呢。”李忆语毕,和来时般飞檐走壁离去。 他并未远离,转头又回到观中,这次却是高头大马,光明正大从正门而入。 “本王听说太子妃在此为皇后娘娘祈福,恰今儿有空,也来祭拜一番。”他与来迎接的鸿明道。 鸿明殷勤地为他引路,祭拜完毕之后,又再三苦留他:“时候也不早了,看这天色是要下雨,肃王殿下不妨留宿一宿。贫道这里有几道素斋素酒,正好款待殿下。” “素斋倒也罢了,老早听说国师自酿的酒乃京中一绝,今儿个机缘巧合,倒要领教一番。”李忆也不推辞,便在观中宿下。 鸿明心中自是欢喜不提,又赶紧安排人去跟太子报信:“肃王果真随太子妃而至!” 很快太子那边便回信来:“依计行事,今晚便动手。” 方锦安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得了李忆这信儿,依然该吃吃该睡睡——然后睡的正香的半夜三更,被硬生生唤醒。一睁眼,李忆空洞洞的眼睛就在咫尺之隔。“起来了,是看戏的时候了。”他说。 方锦安还有几分迷糊:“不要了,要睡觉。”她推开他的头,钻回被子里。 未曾想身体一空——李忆竟隔着被子打横抱起了她。“喂喂喂,干嘛呀?咱能守点礼数吗,小叔子?”方锦安嚷嚷:“我起来就是,起来就是!” 她没见李忆额上青筋剧烈地抖了抖。 “来不及了。”他闷闷道一句,就这么抱着她,踩着桌子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跃到了房梁之上。 方锦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咦,地上怎么还有个自己? “这是我的人伪装的。”李忆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那个假方锦安,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装出熟睡的样子。 “有人会来暗算我?”方锦安皱眉问李忆。 “看那边墙上。”李忆示意她。 那本是一面空墙,悄无声息地,墙壁向两面分开,露出一个门。 这原来有个暗道。 从里面走出三个人,为首的,赫然是鸿明。 好大的胆子!方锦安勃然大怒。 三人鬼鬼祟祟走到床前,鸿明掏出根小竹管,冲着假方锦安脸上一吹,吹出一股白色粉末。假方锦安咳嗽了一声,再没声响。 是迷药。方锦安心下了然。 鸿明便指挥着两个道士把方锦安抬起,从密道离去。他则捡起地上方锦安的鞋子,走到那临悬崖的窗旁,打开窗,把这鞋子放到外面台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捏着下巴思考下,又走到梳妆台旁,捡了根发簪扔到窗下,退后两步看看,这才满意地离去。 等那密道合拢,又过了一会儿,李忆才抱着方锦安跳下去,把她放回床上:“好了,你可以继续睡了。” “他们,他们这是想制造我跳崖轻生的假象?”方锦安不解道:“这是为着什么?” “重头戏在明天早上。”李忆给她拉好被子,顺手还轻拍两下:“一觉醒来就知道了。” 方锦安见他不想说也不强求。“只是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她又想到:“明明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的,只是时候未到。提前泄露就没有看戏的乐趣了。”李忆微微弯弯嘴角。 如何知道的?李忆看着她渐渐归于沉睡的安详容颜,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