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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人家后院门,那些家里的仆人就会出来倒,如果是没什么仆人的门户,那就是家里婆娘早早地起身做这事),可是早前几日,他发现自己的板车的车轱辘有点梗,不太好推,就在今日白日里早早地送了去另一个城区的林家木工铺子,让老林头给看看修修。 罗维礼要陪老爹去,他觉得自己不事生产了好久,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前几日一直提议要陪老爹去倒夜香,但是被老爹严肃地用手势和脸色驳回了。 他今天一定要陪老爹去取板车,他想要出去逛逛转转,对周围摸熟一点。开玩笑,他在家里,真的闲不住,不工作的日子比闲着更难熬。 老爹拗不过他,就让他陪着去了。他头发半长不长的,很是尴尬,所幸这年头,穷户人家的成年男子可以用布巾包头,只要布包前片没有须(流苏)那种,就是平常人家的包法,有了须的那种一般是店小二才会用的包法。他就让老爹给他用布把头发给包住了。 出了去,老实说,他一个广东男人(虽然不是纯的,但是起码打小在广东长大),本来之前去现代的北方都有点不太适应,现在,还是古代的北方,他是浑身觉得怪异,好在,他心理素质一向好,怪异着怪异着,也就惯了。 取了板车,罗维礼要帮老爹推着走,老爹不肯,要抢过板车手柄,两人相持间,车子前头晃荡得大了些,一下子碰上了迎面来的人。 。。。 ^^^^^^^^^^^^^^^^^^^^^^^^^^^^^^^^^^^^^ “老匹夫!行路不生眼劲儿!撞着我家少爷了。” 罗维礼他们是听到了不满的骂声时,方才觉察到自己车子有碰到人了。 罗维礼抬了头,见板车前方左侧站着四个人,前面的一个高个男子,衣着华贵,手肘里搂着的是一个面貌生嫩、称得上貌美的....男子....两人后面站着的应该是两个仆人....刚刚骂人的是其中一个仆人。 老爹一见对面的人是贵家公子,给吓得不清,他讲不出话,只能拼了命地躬身赔礼,喉管里发出的都是“啊、啊”的不成调的单音....罗维礼见老爹又急又吓的样子,也是赶忙地躬身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对不起。”连说了好几声。 对面那个高个男人,连正眼也没看他,只是,也并不计较了,搂着身边“美人”,带着身后“恶仆”走了。 ....罗维礼也没再看他们,不过,他心里有一句....:欠抦,我做生意嘅时候,你条友下便啲毛生齐咪噶?(他当时的情绪是等于‘cao,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他妈的底下毛还没长齐呢。’就只是当时心中的遣词并没有那么激烈,因为他做哥哥做久了,脾气在携家带口的日子中给消磨掉不少,人也相对稳重很多。) ☆、不得已才闷的韩式大酱 罗维礼是个闲不住的人,都两个月没做事、没工作了,他在家里闲得快发霉了,他是说什么都要往外走走逛逛的。而且....家里和老爹两人的生活....也太困顿了,以罗维礼这个人,是没可能就这么一直过下去,而什么改变都不做的。 所以,这日白日里,老爹在家里做着些日常的家务事,罗维礼就跟老爹说他要出门走走,老爹也就示意他要注意安全,就让他走了。 罗维礼,说实话,吃了两个月的稀饭、馒头还有青菜叶子汤....再不,最多就是青菜叶子蛋花汤....他都快吐苦水了....他知道老爹家条件不好....可是,这两个月,让他一个大男人连颗油花子都见不着....真是快扁了。 。。。 罗维礼转了一圈,有心留意酒肆一楼或是一些街边档口,发现,或许,根本不是只有老爹家一天到晚做汤羹,因为,他转了一整圈,就没见过“炒菜”这回事。 这什么地儿啊?没有油的啊? 其实....还真的....这个时候,菜品的做法绝大多数只有“羹汤”一种,做什么菜做到最后做出来都是“一碗羹”。里面有rou的话,那动物油脂你就能吃得到、给自己补补油水,如果没有rou的话,就比方说像罗维礼这两个月吃的羹汤那般,就是个滴油不进的状态....唉.... 这个问题是个大问题,已不单单只是罗维礼他本人以及他家老爹的个人营养状况的问题了,而,有点打击到他的生意构想。 他本来在出来逛一转之前,还想说看看这里的人是不是有用上北方的大酱了,如果没有,那就是一个他制酱起步的契机。可是,这么说吧,做大酱,就罗维礼之前呆的那个现代来说,最出名的,一个是韩国大酱,一个是东北大酱。 两种酱都是可以生着用来点生的蔬菜吃的,而如要用去做菜的话,东北大酱还是比较适合用于炒菜的,而用于汤菜的则是韩式大酱比较适合一点。那这个地方,这个时代,连个所谓“炒菜”的概念都没有,罗维礼不得已,之前那个“先闷上他个一坛子北方大酱”的想法就打了水漂.... 退而求其次,要么就先试着先闷一坛韩式大酱吧。其实他之前想选择闷北方大酱而不闷韩式大酱的原因是,因为韩式大酱制起来要相对麻烦一点....而现在,他没得选择,因为得配合这个地方的人的饮食烹调方式。 ^^^^^^^^^^^^^^^^^^^^^^^^^^^^^^^^^^^^ 罗维礼回了家,老爹在做午饭,罗维礼看着那个青菜叶子汤,心里再一次地叫了苦。不过,老爹做了什么,他就吃了什么。吃饭时,他跟老爹讲:“吴老爹,我们家里空着的房间就别再租给别人了。我....我有用处。” 真定府这座城就像这个朝代北方大部分城一样,采方形结构建城。真定府大致分了四个区,南区和东区是富区,而老爹住的这个区是北区,还是北区中偏西的地方,是最穷最穷的地方。老爹家租的这个宅子破落得很,宅子里连厢房都不齐全。一般一个正规宅子里,是有北房(主房)、西厢、和东厢的,而老爹家的宅子,没有东厢,东厢原本的那间厢房破得连门窗都没有,所以它连做柴房的资格都没有,老爹就用那个破屋子来放板车和夜香桶。 老爹和罗维礼住北房,老爹住北房里的正房,正房的西边侧间是灶间,正房的东面侧间是一个侧房,罗维礼就住里面。 本来这宅子里的西厢是租于一个半大小伙子的,那青年人在城里一间酒肆里做小二,前阵子觅了个更近务工地方的租住点,就搬了去。本来老爹还去募户行(一个相当是属于当地政府机关的小买办部门,专门管这座城里的厢房或整宅租赁的)里找了伢儿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