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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阮玫瞪大眼:“你快说啊,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 “你在停车场就撩起了裙子,说要尿尿。” 咕噜,阮玫把嘴里还没嚼得稀碎的牛rou吞下。 “……回家了又像只小狗一样,想在纸箱那直接坐下撒尿。” 陈山野皱起眉,一回想那白花花的屁股在他面前胡乱摇晃的画面,他小腹一下又有了反应。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你快把这一段忘掉!”她丢下竹签,捂着耳朵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深夜里的大海翻动起水花,一颗两颗星辰跌落在海面,天边被月光染成银色的云团是鲸群在夜幕中翻腾游动,似乎还能听得见白鲸愉悦的叫声。 海风渐渐大了一些,阮玫吃饱喝足,陈山野让她先回房间。 陈山野把吃剩的烤串解决了,将竹签和空啤酒罐收拾好,拉开门走回房间。 一看阮玫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脚边放着一颗颗从地毯上拾起的纽扣,一手拿着他的衬衫,一手捻着银针。 落地灯流淌出暖黄蜂蜜,浇灌在认真将纽扣钉回衣襟上的女人脸侧,将她耳朵上的小绒毛都照得清晰。 陈山野靠坐在沙发把手上,抚着阮玫的发顶:“哪来的针线包?” “你去大堂等外卖的时候,我让客服送上来的。”阮玫做内衣生意,经常需要处理一些商品上的小瑕疵,针线活儿挺拿手,很快已经缝好第一颗纽扣。 她把衣服上的血迹找出来,举在陈山野面前:“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有血呢。” “是姓方那男人的鼻血。” 阮玫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已经猜到了,收回手,继续缝第二颗扣子:“手疼不疼啊?” “我用膝盖,不疼。” “嗯,那就好。今晚就别处理血迹了,回广州后我帮你送洗。” 陈山野轻揉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声回答:“好,都听你的。” Night.66(3200 ) “那等你要的那个味道的香水膏到了,我给你送过去。” 阮玫推开店门,一波热浪从门外涌入,七月半的暑热一瞬间在外露的肌肤上覆上一层湿黏。 “没事,这么热的天你别专门跑一趟,到货了你告诉我,我自己过来拿就好,或者寄给我也行。”女客人走到店外,抬头看那流火一般的艷阳,拿出小阳伞撑开:“你进去吧,外头热。” “行,你走树荫底下啊,小心别中暑了。”阮玫将客人送到铁门处,燥热的夏风将树干上呱噪的蝉鸣声,绵绵不绝吹进她的耳朵里。 关上铁门时,她下意识往道路两旁看,从地上蒸腾而起的暑气微微扭曲了些许遠处的画面,她眯起眼,手挡在额上遮住刺眼阳光,摇曳斑驳的树影哗哗声在她手背上洒下细碎金斑。 左右都没见到那辆可疑的小车,她把铁门上了锁,回到充满冷气的店里。 一冷一热交替使她打了个喷嚏,这一声似是打扰了树上的蝉继续燃烧它的生命,鸣叫声停了几秒,又再次此起彼伏地叫嚣不停。 从冰箱里取出玻璃饭盒,里面放着陈山野早上出门前就切好的西瓜,一块一块鲜红,rou眼能见的黑籽都被挑了去。 陈山野几乎每天都在她那边过夜,算是半同居了吗? 算是的。 狭窄的出租屋里越来越多男人用品,洗脸台上的剃须刀,像小船一般的拖鞋,卧室窗外晾衣架挂着的深灰色内裤,洗衣机轰隆隆转着两人缠绵在一块的T恤,有些粗矿的笔迹写着「里头有冰西瓜」的粉色便签纸贴在冰箱门上。 陈山野这个月开始在车队上班。 如果早上排了班,他就会在出门前提前做好阮玫的午餐,阮玫起床后放微波炉里转一下,就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傍晚下班陈山野会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来接阮玫收铺。 两人踩着发烫的树影,蝉鸣声将一长一短的黑色影子织进夏日一点点下沉的金色夕阳里。 但陈山野还租着棠下村的屋子,合同剩两个月到期,他想着钟芒的单间没有洗衣机不方便,这两个月让他继续用着洗衣机,等到期了,看钟芒要不要续租他的屋子。 如果租金超过钟芒的预算,陈山野也可以帮他垫付一些差价。 牙签轻松戳进冰沙一般的瓜rou里,放进嘴里之前,左手手掌摊开在下巴处,因为尖齿咬碎冰镇西瓜时,会有淡红的黏腻的汁液从嘴里炸出香甜水珠。 她边吃着西瓜,边把刚才客人试闻过的香水膏样品收回货架上。 给陈山野发了条信息,问他今晚能不能做酸菜牛rou,天气太热了,想吃点酸酸辣辣的东西,胃口会好一点。 过了一会便收到回复:「好,我下班了去买牛rou。西瓜吃了吗?」 她回:「吃了,好甜!」 「那是要继续买西瓜,还是荔枝?」 荔枝是她前两天馋着想吃的。 「听你的,我都行!」 「好,我去忙,晚点见。」 她再丢了块西瓜进嘴里,冰凉沁入心肺。 下一个客人预约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后,阮玫准备去打包今天要发货的单子。 这时,微信进来了个电话。 * 阮玫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医院,空气中极浓的消毒药水味让她压紧了鼻梁处的口罩软条。 平时发烧感冒这种小病,她吃个药就完事了,上一回来医院,估计得追溯到做皮埋的时候了。 她在护士站咨询了妇产科住院部的楼层,在二楼,她直接走楼梯上去。 刚出楼梯间,就看到坐在走廊长凳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徐子玲。 黑铂金包被随意丢弃在金属椅子上,干练短发整齐地束在耳后,修长双腿优雅交叠,脚上的高跟鞋鞋底一片暗红。 像踩住了一滩黏腻的血迹。 阮玫走到她面前,弯腰,眉毛紧蹙:“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徐子玲抬起头拉下口罩,脸上淡淡的妆容仍然保持完好,她勾了勾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之前完全没感觉?”阮玫知道徐子玲长期月经不调,两三个月不来都是常事,但怀孕早期不都多多少少有些反应吗? 徐子玲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扯起一个笑容:“没有,什么嗜睡孕吐想吃酸?妈的什么都没有。我今天来找医生是想看我姨妈怎么又离家出走了……” “认真点,别开玩笑。”阮玫坐到她身旁,轻拍了一下她撑在膝盖上的手背,有些冰凉。 “呵,结果一个尿常规出来,才知道我当mama了。” 徐子玲坐直身子,折腾了一个上午的衬衫有了皱痕,她挽住阮玫的手臂,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借我靠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