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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要讲讲考试的事吧。” 升初中的考试,对现在的大家来说,多多少少也算个大事了,老师叫大家重视起来也无可厚非。 挂了电话以后,李华如在心里合计着,明天估计是考试之前最后一次见面了,万一以后大家不在一个学校,没准就见不着了。她越想越远,最后甚至想着,兴许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猜测着,徐引没准明天也会去吧,再多看他一眼吧。 第二天,她就顶着那张贴着搌布的大脸去了学校,去的时候班上还没开门,大家都在班门口站着等着开门的人来。 好几个人凑上来仔细地端详着她:“你这是什么啊?” “药啊。”她知道自己这样,肯定特搞笑,但也只能在那接受大家的围观。 她对老师们要说的内容其实并没什么兴趣,她对自己的成绩有基本的认知。她主要就是奔着徐引来的,然而,徐引这个娇气包,却没有来上学。 进了班以后,她闷闷地坐在座位上,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徐引在家的情况:他mama宝贝地问:“小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徐引摆手:“没有,不用管我,我想吃就自己去找了。”然后他又开始优哉游哉地对着动画片傻笑。 本来自己也可以享受这待遇的,都为了看徐引,才要来学校坐着。她可算知道什么叫没出息的后果了。 毕业 期末考试让学校弄得还挺正式,一本正经地分了考场,把桌子之间的距离都拉得远远的。 李华如卷子写得很快,做完的时候时间剩了快一半。她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突然有了点伤感。 她从小写东西就特别快,一年级的时候,抄字她永远都是最先抄完的。数学写得也快,二三年级的时候写完以后还总想炫耀自己写得快,写完就举手说要交卷。然后就被小王太太给说了:“我信李华如永远是做得最快的,但不信你是做得最好的。你看人家陈健,即使做完了也不说话,就检查……” 当时李华如隔着很远和陈健对视了一下,那是她头回感受到学习不如人的窘迫。即使她能考到和陈健一样的分数,小王太太还是觉得她不如陈健。 虽然她总说很讨厌小王太太,不过到了现在,竟然会生出“小王太太其实也还可以”的想法。 她其实一直都不喜欢那种在离别的时候哭唧唧的人,虽然平时在别人看来她才是最爱哭的,但分别时她绝对不哭。 她其实还总会觉得,有些依依不舍的人有些惺惺作态的嫌疑,比如他们四年级的时候英语老师歇产假,来了个代课老师,教了他们几个月。到了老师走的时候,有几个学生哭得稀里哗啦,还送礼物,还要办什么欢送会。 当时的她在心里想,至于的吗? 那时候她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什么分别也不至于这样,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现在,她却有点舍不得了。这里好歹是她呆了六年的地方,即使没有很深的喜爱,也有了很充足的安全感。她最好的朋友是在这里遇到的,喜欢的人也是在这里遇到的。 刚上学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甚至感觉自己什么都知道了,甚至有了点底气去觉得他人自作聪明,还学会了自作聪明。 她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屁孩,用电视和好吃的就可以哄好的。其实,她早就长成了一个情感完整的人。 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升旗台,那个破了的角的瓷砖依然没有换,还是她刚上学时的样子,可六年间,很多东西还是变了。 最初,她的门牙在cao场上磕掉了,后来,新长出的门牙之间缝隙很大,她就表演牙缝塞钢镚。再后来,钢镚从一毛的换成一块的,再换乘五毛的。最后,她的牙缝奇迹般的长没了。只看现在她那和别人一样的牙,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经有这么门手艺。 那个让她怨念颇深的土cao场也变成了塑胶的,估计不会再有人会在上面磕掉门牙了。 在徐引之前,她的同桌是个女生。她和同桌为了争地盘明争暗斗,在桌上用胳膊肘进行着无声的战争。那时候,同桌的垫板上印的是孙燕姿,这算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流行歌手吧。 傻乎乎的钟明远,特别喜欢蔡梦瑶。不过他好像不仅仅喜欢蔡梦瑶,他好像喜欢所有的女生。他除了每天追着蔡梦瑶想要亲人家之外,有一次也在楼梯拐角那凑到了李华如眼前。那时候李华如看着他的大脸,整个人都是愣的。最后凭借本能大喊了一声:“滚!”然后钟明远就让开了。以后每次想起这件事,李华如都觉得特别庆幸自己当时的下意识举动,真的是太机智了。 调座位以后,坐在附近的一个男生喜欢她,对她很好,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喜欢。李华如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徐引也喜欢自己的话,那这个男生就是第二个了。 这样想着,她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蛋。 傻蛋,这个名词,她其实也挺喜欢的。 考完试,领了张“志愿书”就回家了,没什么依依惜别,也没到处找着看徐引。 平平淡淡的结束,迎来平平淡淡的盛夏。李华如平平淡淡地呆着,以为一切都会像碗里的水一样,波纹都没一个。 过了没几天,就因为太平淡了,李华如就闲出事儿了。 这天太无聊了,她突发奇想地开始剪纸。拿了好几张白纸想剪出各种花样来,结果都剪得稀巴碎。 越想越不对劲,把那堆碎纸摊开,就看见了自己的“志愿书”。李华如当时就傻那了,然后爱哭鬼就又开始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想办法,想着魏老师发的那天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丢,现在和魏老师说肯定得挨骂。她和徐引一样,特别不爱被批评,那找魏老师只能是下下策了。 她给唐琳打了个电话:“你的志愿书写了吗?” “写了个名字。怎么了?” “我的被我给剪了……” “这么牛啊。”唐琳在那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商量了下,最后决定让唐琳来找她,带着她去学校附近复印一下,但愿复印出来的和学校发的一样吧。 挂了电话,李华如就一脸苦大仇深地出了门去路口等唐琳了。这时候是下午四点来钟,天还热得很。她在周进家超市门口找了个阴凉地,一脸悲戚地朝那一站。 超市里出来个人,把刚买的烟放进短裤的兜里,拎着瓶饮料走到自己的山地车。那刚要走,又看了李华如一眼,问:“你站这干什么呢?” 李华如抬头一看,是烟书生。李华如不想在烟书生面前太丢脸,就力图做出云淡风轻地样子:“我把志愿书剪了,在这等拿同学的志愿书去复印。” 烟书生笑了一下,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