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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亦远在他之上。 郎梓便直接弃了防守,一攻再攻。 每一次抬臂,每一次挪步,脊椎上都传来不堪重负的刺痛。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落晖刺入风楼眉心取了他的性命,即便脊椎断了又如何。 目标就在那里,他的目的何其简单,杀了他,杀了他报仇。 很快,郎梓周身便遍布了魔气所划出的伤口,不过顷刻间,已宛如从血泊中爬上来的一般,他却似已与手中落晖合为一体,毫无疼痛感知。 剑之一道,一往无前。 冥冥道音自天际而来,于郎梓身后汇成剑道星河。 整座义安城的灵剑为之震颤。 就连风楼手中的剑也在发抖。 郎梓却混若未觉。 刺,没中,再刺,还是没有中,那便继续刺。 一剑刺不中还有第二剑,一百剑刺不中便挥一万剑。 渐渐地,风楼也发现自己抵挡的越来越吃力。 “得道了?”风楼于疾退中喃喃自语,“不愧是道祖,可惜……” 他于原地立定,腾空而起,黑袍无风自动,无尽魔气涌出丹田,四周墙壁木柱接触到那些魔气,便化作粉尘,瞬息烟消云散。 躲在院中的楚小戟护着顾千寻连连后退,直至退出院子,才听得二人交战处爆发阵阵轰鸣。 魔气与剑气相触,竟势均力敌,将整个梅香宫夷为平地。 侍卫长早已护着琼梅等人离开,方才二人交战,楚小戟亦赶紧让其他人去致道堂寻找救兵,自己则同顾千寻留在原地策应。 此时只见中心处烟尘大作,内中何等形势全然看不分明。 楚小戟不由焦急大喊:“阿紫!阿紫你没事吧!” 顾千寻心神剧震,他虽对郎梓衷心,却清楚这等层次的战斗他与楚小戟都插不得手,勿论陛下如何,现在让楚小戟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顾千寻一咬牙,拉住楚小戟道:“你能御剑,如今阵法已解,速去安全之地传讯各位仙师,我在此处等着,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为陛下争得一分生机。” 他话音未落,脸上便被楚小戟扇了一耳光。 “顾千寻,你说的什么屁话!”楚小戟双眼猩红,扒开他往中间扑,“你这屁大修为能做什么,赶紧去叫人,我去找阿紫!” 顾千寻根本拦不住他,但他哪里会任由楚小戟去送死,一跺脚,跟着往前跑。 一切发生的太快,距离梅香宫损毁到二人说完话也不过几息,楚小戟跑到一半,愣是生生停住了脚步。 烟尘落定,他此刻才看清,原本的梅香宫正殿中央,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个人。 郎梓浑身浴血,手执落晖剑剑,已刺入风楼胸膛。风楼右手为掌,正拍在郎梓面门上。 魔帝修为,一掌拍下,即便郎梓已成功得道,道体化为仙体,亦难逃道源被毁的下场。 然而,一柄小小的斧子贴在他皮肤上,正散发着极淡的白光,生生隔绝了风楼所有的力道。 楚小戟拽着顾千寻的衣服,屏息以待,不敢轻举妄动。 好半晌,风楼才连连咳了几声。 墨绿发黑的血液从他胸口蜿蜒而出。 “神器?”他退了几步,将自己胸膛从剑上拔出来,捂了捂伤口,面上震撼,眯着眼道,“不,不会是神器,天元只有三件神器,没有这柄斧子。” 郎梓恍若未闻。 风楼还没死。 胸口不是他的要害,他死不了。 郎梓举剑再刺。 然而,他能撑到现在,全凭得道瞬间四面八方而来的仙力补充,方才他以剑道道源对抗风楼的本源魔气,最后一分气力早已耗尽,随时可能油尽灯枯,哪里还能再刺出这一剑。 剑招未成,郎梓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楚小戟眼中骇然,顾不得害怕,便飞掠而出要去接他。 不等他赶到,已有一道身影踏破虚空而来,稳稳地将郎梓接在怀中。 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朵,郎梓极力睁着疲惫不堪的眼睛,只看到来人眉心一道剑痕嫣红似血。 “臣来迟了。”这人说完话,薄唇抿的很紧,眼中不知埋着多少冰冷的愤怒。 郎梓张口,声音嘶哑不堪:“他杀了齐兰,杀了他……” “好。” 曾经美轮美奂的梅香宫只剩一片残垣,国师从纳戒中取出狐裘铺在空地上,轻柔地放下郎梓。 他起身,广袖轻振,道意化网,径直将风楼拉扯到面前。 早在看到君临出现时,风楼便欲逃遁,奈何他身上受着伤,境界修为又低了君临大半,哪里能逃得开去。 杀伐道的道意罗网网住他四肢,狠狠地勒进血rou。 风楼只怕他下一秒便让自己灰飞烟灭,连声喊道:“君临你等等!你若杀我,他也要死!” 君临双目微眯,一脚踏在他伤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风楼被他踩在脚下,疼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然而这都是小事,rou身碎了无所谓,若是神魂也跟着碎了才是真的要命。 便忍着痛赶紧说道:“道祖中了我的噬魂毒。” 君临神色微变。 噬魂毒是风楼用本源魔气所炼制成的剧毒,风楼本为天元气息所化,即便早已失去神息却依然有着旁人无法化解的手段。这噬魂毒便是其一,就连他也难以抵抗。 然而,除非亲口服下,否则以其他手段施毒根本无法侵入郎梓那浓厚的功德之力内。 见君临尚有些怀疑,风楼言简意赅道:“我拿噬魂毒充作嗜血黑莲的花瓣给他了,这阵子你不在,他自己分辨不出来。” 君临眸色愈发深沉。 如今他自是无法杀风楼了,碾了碾他的伤口,又抽取了风楼的本源魔气封在灵珠内,将他扔在一旁,转身抱郎梓。 郎梓早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分明,面色一分未变,仍是冷冷地望着风楼。 “为何不杀他?” 君临将他扶在怀中一语不发,手掌贴上郎梓的伤口,细细为他修复周身伤处。 “为何不杀他?!”郎梓又问了一遍,眼中几乎沁出血来。 “陛下。”君临俯身吻了吻他眼角,温声道,“待他解了您的毒,再杀不迟。” 不远处的风楼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却呵呵笑道:“若要杀我,我便不解了。死也拉了个道祖垫背,这把不亏。” 见郎梓道心不稳,君临抬手便封了风楼的嘴,不让他再有机会激怒郎梓。 “唔唔唔……”风楼身上被绑缚着,旧伤未治又被越来越紧的罗网勒出更多血,叫唤也叫不出来,疼的满地打滚。 而郎梓躺在君临怀里,几乎快将下唇咬烂。 君临目光微闪,道:“陛下睡会罢。” 正抬手要给郎梓施术,陡听耳边轻微一响,正有人凭空出现。 来人与苍生面貌一模一样,穿着件黑色金边道袍,虽眉目如画,周身气息却是死寂而暗沉,正是神君的另一尊分魂,寂灭。 从风楼入殿到君临出现,也不过盏茶时间,苍生今日并未坐镇齐光殿,寂灭于险地得讯赶来,已是用了最快的速度。 他一望场中情形便觉了然,冷声呵斥道:“放开道祖。” 君临与郎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