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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恪却不为所动,在巨大的威压中缓缓将剑尖抵在谢安脖颈上。 “杀不得啊!”王长老远远的呼喊一身,满是悲戚。“师父,你救救安儿吧!他还那么小!” 谢长老却只是将威压投注在方恪身上,没有说一句话。 方恪看着谢安猛然收缩的瞳孔问道:“你知错否?” 谢安脸色扭曲了一阵,半响没有说话。眼角余光却是落在自家爷爷不见喜怒的脸上。然后死死的咬住嘴唇,他没有想到方恪竟然真的敢这般对他。 最后,谢安咬着牙道:“我知错了。” 话音一落,一道剑光。 谢安睁大着眼,不敢置信的捂住脖子,张大嘴没能在说出一句话。 “知错就好。”方恪淡漠道收回剑:“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错误越大,代价越高。” 第133章 山倒了 谢安死前眼中仍旧是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方恪竟然真的敢杀他,他以为他只要服个软就行了。他人生中一十二年以来服软的事情极少,也从未有人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安手捂住的脖颈间透出的那一点猩红。他们都瞪大眼睛想要证明那是他们看错了。但是,谢安倒下的身影证明这是真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震惊,他是疯了吗?他竟然真的当着谢长老的面杀了谢长老的孙子然而他们的震惊还来不及呈现在脸上,就被一股极可怕极强势的威压震住了。 就在谢安捂住脖子倒下的那一刻,谢长老身上的威压徒然增到最大他的衣袍瞬间鼓胀起来身周竟然形成了罡风。 在一片被空气被撕裂的爆响声中,方恪握剑的手渐渐被汗濡湿。如同身上压了一座大山般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动都不能动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行。他只能僵直的站着,看着谢长老一步一步缓慢的,沉重的向他走来。 陈褚面色惨白的死死咬住牙关,他想要让咯咯作响的牙齿停下来却只是徒劳。他只能担忧的看着方恪。 肖长老额头见汗,犹豫了半响终究还是朝着谢长老喊了一声:“谢老,今日维法堂枉死了一十一名弟子。” 谢长老沉默的走近方恪,对于肖长老的话仿若充耳未闻。他只是始终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安,他那双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现在却已经没有了一丝神彩。颈间他送给他的玉牌落在衣裳外…… 方恪心如擂鼓一般。太阿幽幽的声音响起道:“此人离汝如此之近,若是出手,吾也难以抵挡。” 方恪苦笑道:“我以为我师父此时都还没有出现一定是帮我稳住了谢长老等人,谁知道是我想差了。” 说着方恪在太阿的‘帮助’下,左脚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手中剑平举,进可攻退可守。 没想到,谢长老始终没有看方恪一眼。 他只是弯下腰抱起谢安,停顿片刻便缓缓转身。他离去的步伐和他来时的步伐一般大小,速度也是一般无二。只是他挺拔的身形却仿佛一瞬间佝偻下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方恪甚至觉得他看到谢老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之中缓慢而又迅速的苍老了。精气神都似乎流失了一般。 但他看着谢长老一步步远离自己,却不敢放松丝毫。直到谢长老走到演练场外时,才暗自吐出一口气。耳边却传来许多呼气声,合成一声声势颇为惊人。原来不止是陈褚等人就是站得稍远的肖长老等人都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早已不见踪影的谢长老的声音突然如同惊雷一般响起。 “智霄,老朽今日辞去维法堂一职。” 此话一出,王长老直接跪伏在地。而维法堂的弟子眼底迷茫一片…少了谢老这座山的维法堂还是维法堂吗?维法堂的山倒了! 另一边。 昆仑大殿之中,虚浮在大殿中央的蜃影忠实的将演练场发生的一切反映过来。智霄右手的第一个席位却是空着的。 智霄的确如同方恪所想的那般稳住了一干长老,他只是在谢老离开的时候没有阻止罢了。只因为谢老是维法堂的一座山,他就是昆仑派的活门规。只要他在维法堂一天他就会尽他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维法堂的公正。谢老从不徇私情…… 智霄只是看着蜃影中的影像没有说话,在方恪一剑挥下时先是有些惊讶然后面上才闪过一丝满意。甚至他还松了一口气,若是方恪没有杀谢安那么谢老恐怕会亲自出手——那才是真正的酷刑。 待谢老的要辞去维法堂一职时,智霄的眉头才皱了皱然后侧头对曹夺说了几句话。 大殿两旁坐着的长老们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推测智霄说了些什么,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家儿子或者孙子孙女身上了。方恪连谢老的独孙都敢杀了,他们的孩子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 看到接下来的发展,杨裁花坐不住了。她如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从座位上弹跳而起,就要往殿外冲。 “坐下。”余老冷冷道。 杨裁花一下子跌坐回座位朝着余老道:“师父,你快救救崇礼吧!这要是打上五十杀威棒,崇礼还有活路吗?” “慈母多败儿。就是你平日宠溺太过,才会把崇礼养成今日这样,酿成大祸!还不闭嘴。”余老冷声道,锋利如刀的眼神看着杨裁花。 杨裁花一时颓丧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蜃影中自己儿子身上。然后又恶狠狠的看向方恪。今日方恪施加给她儿子的,她来日必定十倍奉还! 方恪虽然看不到那些长老此时的表情却也想得到他们此时的心情。 他淡淡的环顾一周,然后将视线落在余崇安等人身上。他们都忍不住抖了一抖,目光中满是畏惧。所有人全都惨白着脸连大气都不敢出,谁都知道这会儿是真的没人能救他们了。 “先杖责五十,移至慎行崖。惩戒事宜容后再议。” 之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和板子落在rou上的声音。赵历悦站在一片监督查看着,适时给受不了的人口中塞颗丹药。心底却是想着,方恪只说是移至慎行崖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过了今日,那些长老若是想要将人从慎行崖带出来方恪恐怕也阻止不了多久。那么对这些人的惩处就未免不够力度。还有这些人今日被打了五十棒之后和方恪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方恪打算怎么化解? 容后再议这四个字内涵丰富。 赵历悦看着趴在木凳上痛的面目扭曲,哭喊的撕心裂肺的少年们眼底偶尔闪过的恨色不禁微微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