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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但是战斗力倒是很拿得出手,那杀得柳重山节节败退的小模样还挺嚣张的,不愧是名声都传到正道来的“砍人不要命”的一方杀神。 我怀疑长白打不打得过他。 “……你打算如何。” 长白问我。 他表情算不上好不好,仿佛只是问了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我和长白目光对了数息,我移开视线,然后趁着蛋蛋将柳重山逼退开去的那一瞬,落了一道剑光将他们分开,走上前去。 蛋蛋红着眼眶,委屈地盯着我。 我没看他,勉强克制住上去揉他脑袋的冲动,然后非常委婉、含蓄地批评了他那简单粗暴的行为方式:“……少主莫要发疯。” 蛋蛋轻抽了一口气,我感觉他快要嘤出来了。 但是我已经没时间去注意他了。 我直接就催动了我和长白布了数百年才布下的剑阵,这大阵以九座小型上品剑阵为阵基,七百二十九把飞剑为形,是应天剑宗几大底牌杀器之一。我知道我这么干大概要被长白掐死了,但是没办法,不这么干镇不住眼前这些人。 四下寂静—— 长白确实快气疯了,他疯狂大笑,走到我身边来,嘴里跟着我放一些“若要动手,奉陪到底!”之类的狠话,其实神识咬牙切齿给我传音: “……应长青,你真有种!” 【二十六】 局势紧绷。 我和长白警惕着眼前这一堆人,随时提防着他们突然动手——我觉得我应该不可能看漏了任何一处,但是突然间一道黑色火光已经窜到了蛋蛋面前。 我想也没想,一道剑芒将它击碎了。 一个非常sao包浪荡的男声响彻整座山—— “小赤离!你玩儿够了没有……玩儿够了就回来,你该把你守了八百年的贞cao给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 全场倒抽一口冷气。 我第一反应是:蛋蛋儿子都有了,哪里来的贞cao! 但转念一想,或许他们魔道人说的贞cao指的是……那个呢,蛋蛋他和女人有了儿子,但是后面那个……还没……那个,所以现在这个男人要去那个……蛋蛋的……那个了?! ——他们魔道人也太没羞没臊了吧。 再退一万步讲。 即使那个小孩子不是蛋蛋的儿子,蛋蛋他还有贞cao,但是是他的那个……还是要被那个。这样子有什么区别啊,还不如有儿子呢。 我脑中虽然闪过这么多念头,但是表情非常冷峻。 “那个人是谁——!” 蛋蛋儿子突然问。 我余光瞥见蛋蛋脸色通红,非常娇羞尴尬,于是我冷静地竖着耳朵听蛋蛋说:“那个、那个是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的老变态……” ——老变态! 看来我猜测的是没错了,最喜欢玩弄有妇之夫的老yin魔什么的,可怕。我忽然有点犹豫把蛋蛋放回魔域去是不是对的了,但是再看蛋蛋搓着袖子一脸娇羞忐忑的样子,又开始怀疑,他这是乐意呢、还是乐意呢、还是乐意呢…… 我蛋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认识的蛋不是这样啊! 我带着一种自家闺女被野猪拱了的微妙不高兴,觉得果然还是赶走算了吧,至少傻蛋蛋放在魔域还是个呼风唤雨的少主,留在正道只能是一块蹦跶的肥rou。 ……人家孩子都有了,还用得着你担心贞cao吗。 我顺便提醒他,别再犯傻来正道找麻烦了:“既然少主有事,我们就不挽留了。少主请自便——正道魔道有别,少主好自为之。” 蛋蛋娇羞的表情一呆。 他变得悲愤欲绝,非常非常委屈地瞪我——我猜测他是埋怨我嫌弃他身份,但我更情愿他这么想。今天我当着这么多名门大派包庇了魔头,料想这梁子是结下了,往后蛋蛋再来正道估计就没这次这么顺利,更不要说应天剑宗也为此惹了大麻烦。 ——我往后大概没有能力再救他一回了。 这傻孩子,他还委屈什么呢。 我心里微微发苦,但却并不是为此感到不高兴,只是莫名其妙有些无力的闷滞,还有些无法分辨的烦躁。长白说得没错,比起其他千千万万的物事,我确实在乎眼前这个傻孩子,八百年前就是如此。 我对他只有纯粹的呵护之心。 但若是他喜欢,他想要如何,我也都愿意合了他的意思。 八百年他像是一张任人描画的白纸,我对着这份纯白舍不得落笔,然而现在,这白纸被染得陌生绮丽,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空隙落笔——魔道少主赤离君,他八百年来凶名赫赫、娶妻生子,这些都是我从来不了解的,也毫无立场去了解。 我不知道我这份牵挂该放置在何处。 也只有心魔暴动的时候,偶尔会觉得有一些难以忍耐。 【二十七】 蛋蛋怒气冲冲地引爆了一颗琉火晶。 那东西爆炸开的时候,一片火光淹没了视野,我感到自己整个剑阵被狠狠一震,我于是打开禁制的一处空门放他飞出去,蛋蛋带着儿子一刹那就消失在缺口处。 长白居然也跟着往外跑。 我眼疾手快把他抓住,长白扯着袖子跟我拔河:“放我走——我有重要的话要说!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不讲理!” 我相信他就有鬼了。 眼看着蛋蛋气息快要消失了,长白急忙掏出一个东西塞在我手里。 “好了好了,我跟你发誓,你不让我说的我绝对不说,行了吧……蛋蛋回来这么久我还没跟他说说话呢,我就是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我看着手里的偷窥法器:“……” 这个东西真是太有亲切感了,虽然我从来没想过我要用它。 然后我干了一件非常缺德的事。 看着那些人困在剑阵里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出来,我居然跟着长白从阵法里跑出来,然后跑到穆云山一个山沟沟里打开了偷窥法器。 蛋蛋一张要哭不哭的脸就放大出现在法镜上。 “……” 长白正在惊慌失措地拼命安慰,并且还鬼鬼祟祟地四处乱看似乎在看我的视线从哪个方向投过来。他不这么干还好,现在我不禁猜测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把人委屈成这样。 长白和蛋蛋手拉手,委婉地说了一大通废话。 ……接着他突然设了个禁制。 我看着他和蛋蛋身形消失时就觉得心里一沉,差点想把法器摔在地上。 我就知道长白这个耍赖皮的大概不会说话算话,他会说什么、干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万一凶性大发把蛋蛋吊起来打怎么办——!我都快要忍不住拔剑追出去了,忽然这禁制又忽然散去了。 ……然后就看到,蛋蛋终于被这无赖弄哭了。 【二十八】 蛋蛋原地惨嚎,长白吓得似乎快要拔腿就跑。 但是他还是非常老妈子地给傻蛋蛋擦眼泪,然后被鼻涕糊了一袖子。蛋蛋哭得一抽一噎的,非常非常伤心的样子,那小模样,弄得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八百多岁的老魔头